第372章、一場事關前途命運的風波


    就在三巨頭你一言我一語地熱議當下蒙古問題之時,機要參謀馬路遙連同警衛員覃五柄兩人,已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在帳篷外急得直跳腳。


    計劃總是沒有變化快,這不,來到臨時營地還沒半天,上海的羅漢秉已經多封急電催促,要孟遙立即返回準備訪德事宜。


    望著昨天還是陌生人的新編騎一軍的紮噶爾、巴達爾扈這兩位騎兵軍師長,牛眼少尉小聲跟馬路遙嘀咕了起來可惜呀老馬,咱們在這裏好像誰都不熟悉,唯一一個熟人楊茂明卻又遠在阿勒泰基地坐鎮,沒人敢幫我們進去呀。”


    “是呀,”馬路遙抬眼瞅了瞅兩個正在低頭專心致誌地揩拭著馬刀的蒙古大漢師長,聲音不覺又低了一個八度道:


    “哎牛眼,你跟營長最近,有沒有咱營長也有我們這樣的感覺。”


    “感覺?”覃五柄狐疑地抬眼盯著馬路遙,有些莫名其妙。


    馬路遙氣得直搖頭,“你真是一個豬腦子呀,營長交到你手裏能叫人放心呢,這你都沒感覺?我是說,你發沒自打我們到了騎兵軍,除了咱們以前的老突擊營,大部分戰士好像都跟我們都不親,就是對營長,也沒有其他部隊裏那種天然的發自內心的親近感。”


    覃五柄愣了愣,忽然坐直身子盯著紮噶爾和巴達爾扈看了起來,然後忽然又轉動著脖子向四周打量了起來。


    半晌,他才似乎鬆了一口氣地暗暗點點頭。


    讓他放心的是,這次千挑萬選出來跟營長一起參與長征的38名空降師官兵,一個不少地都抱著槍散落在帳篷的四周。看來,他們即使沒有他倆的這種感覺,也一定有了他們這樣的陌生感和距離感,所以不自然地就形成了一種自然的暗中防禦狀態。


    不不,還真不愧是突擊營的老班底,最精華的精華戰士。


    更重要的是,剛剛被配屬到新編騎一軍的武直分隊,由於營長他們還在緊急開會尚未具體分配他們幹。所以,在趙勇的帶領下,9架武直上的每名飛行員以及搭載的兩名機槍手,雖然看上去嘴裏都叼著一根煙卷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每個人卻都目光炯炯地盯著四周看呐。


    被馬路遙突然搞得有些神經質的牛眼少尉覃五柄,心情一放鬆下來,忽然抓了抓發癢的頭皮,想起了平時孟遙與他私下說過的一些話,不覺又換了一種口氣道:


    “老馬,咱不能這樣疑神疑鬼的,這樣不好。營長常跟我講,以後我們的隊伍會越來越壯大,倘若都像咱們現在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那我們還不如就守著最開始的600壯士,那才是最放心也最安全的。所以,老馬,我覺得你這種思想,好像有點要不得。”


    “你、你懂個屁呀——”


    馬路遙翻開白眼,氣呼呼的起身離開了覃五柄。


    剛來到帳篷簾門前,坐在不遠處的一副馬鞍上的巴達爾扈忽然停下手中裹滿了槍油的揩刀布,眯眼衝他打量一下,隨即扯起嗓子喊了一聲:


    “喂,沒聽見高軍長再三命令過嗎,任何人都不許進去——”


    馬路遙本來就是鼓足勇氣,好不容易拿著一疊急電準備壯膽闖進去,被巴達爾扈這麽一嗓子,不覺嚇得渾身一哆嗦,手裏的電報紙頓時紛紛揚揚灑了一地,隨後被風一吹,飄的到處都是。


    “**,炫耀你的嗓子亮是吧,有本事把馬頭琴也拿出來顯擺顯擺——”


    馬路遙一邊惱羞成怒地暗罵不已,一麵手忙腳亂地追著電文紙,四處一張張地撿拾著。


    巴達爾扈、紮噶爾有些奇怪地瞅著馬路遙,看到在他周圍的空降師官兵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即使有一張電文飄到了腳下,也像都沒看見似的不聞不問,兩人不覺對視一眼,搖搖頭站起身,帶著的警衛員便追了上去,也跟著要去撿拾四處亂飛的電文紙。


    然而,他們剛把一張電報抓到手上,就被馬路遙了,頓時氣急敗壞地揮舞著雙手大叫不已:


    “混蛋,誰讓你們碰這些的。快放下,聽見沒有,任何人都不許動。”


    巴達爾扈愣了愣,忽然一臉怪笑地看著紮噶爾問道那家夥在說,混蛋?紮噶爾,他是誰呀,敢這樣衝我們大呼小叫的。”


    紮噶爾雖然也是一怔,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手上的電報,卻隻是咧了咧嘴,隨手就將手上的電報交給了他的警衛員,然後命令他給馬路遙送。


    誰知,馬路遙早就一路衝了,忙不迭地從各人手上抓搶著電文紙。


    “你們已有哪些人看過這些了,馬上給我報上名來——”


    將電報終於一份不少地重新控製在手上,馬路遙雖然鬆了一口氣,但還是怒不可遏地瞪著巴達爾扈、紮噶爾以及他們的警衛員們,嘴裏不依不饒地嚷嚷著。


    巴達爾扈本來就長著一個威風凜凜的張飛似的大胡子,當下眼睛一瞪,卻被紮噶爾一把給拉住了。


    嗬嗬,不管說,馬路遙終究是跟著孟遙一起的。雖然見麵了,可雙方都還來不及正式相見並指明各自的番號的官職,但總不能因為一個小小的摩擦就動拳頭吧,畢竟到了這裏,人家就是客人。


    也許正是想到了這點,巴達爾扈轉念一想,於是跟紮噶爾一起無聲地搖了搖頭,轉身就向堆放著馬鞍的歇腳處重新走。


    他們這一走,卻讓馬路遙更加憤怒了,想都沒想一把就掏出了配槍,同時大聲命令了一句:


    “警衛員,馬上將這幾個人都給我攔下來。”


    話說作為最重要的機要秘書,馬路遙也是有的警衛人員的。甚至更準確地說,應該是比警衛員更高一層的內保特勤人員。


    他這一嗓子,警衛人員倒是應聲執行了命令,而且也驚動了覃五柄以及其他正在閑聊打屁的空降師官兵,他們一起朝這裏望來,隻一眼,便驚訝的一個個飛奔而起,操槍就圍了上來。


    因為,馬路遙手裏的槍還沒舉起來,腦門便被頂上了好幾支黑洞洞的槍口,那動作利落的,雖然在他後麵,卻比他這個平日根本用不到槍的人迅速多了。


    緊接著,馬路遙那位可憐的警衛員也被槍頂著腦門,而且命運比他慘多了,直接就被人家下了槍。


    動動嘴也就罷了,居然都動上手了,這還了得?


    空降師官兵一看,馬上毫不含糊地紛紛舉起了手中槍,將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直接也頂了上去。


    千萬,有一點是絕不會犯大的,那就是在任何時候,機要員的生命高於一切。甚至在某些特殊時刻,他們可以不需要任何命令毫不猶豫地給他一槍。


    大概,這也是馬路遙為何不顧一切地發難的主要原因吧。


    他手裏的電文,上麵就算是兩句高層之間磨牙打屁的閑話,但隻要落在電文中了,那就是得用你的職責甚至生命去捍衛,而絕不能因為你那是兩句無關緊要的閑話而置之不理。


    也正因為如此,馬路遙被冰涼的槍口一激之下,腦子忽然清醒了,不由得怒極反笑地盯著為首的巴達爾扈,悲憤不已地連連點頭道:


    “你們好,你們真厲害……”


    覃五柄分開眾人,一步跨進了最裏麵的圈子,兩眼眨都沒眨一下,啪啪啪將所有的槍口都打了下去。


    “巴師長,紮噶爾師長,你們他是誰嗎?還有,就算暫時還不他是誰,他的軍銜和製服你們總認識吧。好吧,我就違反一次紀律告訴你們他是誰——”


    正說著,新編騎一軍參謀本部的幾個人終於聞聲趕了,打眼一看,馬上探手就將巴達爾扈和紮噶爾一把給拉了出去。


    嗬嗬,要他們也是有機要參謀的,而且一直都有跟馬路遙的直線聯係。


    “兩位師長,到底回事,跟總部的機要參謀頂上牛了?”


    巴達爾扈張開一雙蒲扇般的大手,胡亂理著他的大胡子,氣咻咻地搖頭道不就是一個機要參謀嗎,娘的,有資格對我和紮噶爾咋咋呼呼?軍長不是說了嘛,我們少將的軍銜營指馬上就要批了,我倆好歹也是一個將軍了吧。”


    紮噶爾卻眯眼瞅了瞅正在安撫馬路遙的覃五柄,低聲就對從當初營指直接調一個參謀問道:


    “營長的警衛員我們已經是誰,我們自然不會對他怎樣的。但那個人呢,就你說的那個機要參謀,他很重要嗎,而且可以像軍長和營長那樣隨意嗬斥我們嗎?”不跳字。


    新編騎一軍的參謀一聽,不覺暗暗搖頭。


    這兩位大師長,雖然作戰勇敢,而且自加入騎兵軍以來也一直都是忠誠無比,更為騎兵軍的建設嘔心瀝血,但要按營長甚至是突擊營最原始的軍官條例條令來看,卻是很多地方都是不合格的。


    本來營指已有計劃將騎兵軍團以上高級指揮員,就近進行一番輪訓,並且總部那邊已經正在著手調配政治教員、軍事教員,很快就要啟程前來草原,對這批高級指揮員從政策水平、軍事理論以及政權建設等多方麵進行一次強化訓練。沒想到計劃還未展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看來,營長去年在上海召開的內部會議中的一些講話,以及對急速擴軍以來的軍隊建設的某些擔憂,很顯然已經不以人的意誌為轉移而浮出了水麵。


    突擊營不是一片淨土,營長近來一直強調的這句話,確實應該要引起所有指戰員高度注意和加強認識了。


    就在這位參謀哭笑不得地不知如何應答紮噶爾的問話時,高誌遠出來了。


    “回事?”


    他剛問了一句,就發覺很多地方都有些不對勁了,隨即放眼四處望去,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渾身的汗毛孔一下子豎了起來。


    隻見遠遠近近的一些蒙古族的騎兵,一麵向這裏張望著,一麵已經提刀翻身騎在了馬上。


    定睛再一看,卻見馬路遙被很多戰士圍著,不知在那兒撕扯。


    高誌遠不敢再怠慢,幾步搶到巴達爾扈和紮噶爾麵前,一人一腳便惡狠狠地踹了,隨即指著四周低聲喝道:


    “你們兩個回事,為不掌管好的隊伍。混蛋,你們看看,你們的戰士都在幹?”


    兩人引頸一瞅,不由得也是嚇得一哆嗦,二話不說,摁著腰間的戰刀便向各自的部隊飛奔而去。


    “吹號,集合——”


    隨著一聲聲命令,和一聲聲號角,剛才還像遊兵散勇的騎兵軍們突然像被人拍醒了似的,或是調轉馬頭慌張地尋找著的隊伍,或是翻身上馬,不再目光遊離地四處張望。


    這時,孟遙和陸濤也慢慢地走了出來。隻不過,孟遙僅僅走了幾步,便拉住陸濤停了下來,隨後環抱著雙臂冷冷地打量著策馬飛馳著的騎兵軍們。


    空降師長征特別分隊的官兵一看見孟遙,急忙簇擁著馬路遙圍了。


    “營長——”


    馬路遙一見冷臉相看的孟遙,頓時像溺水的人看見了航船一般,萬般委屈地叫一聲,隨後急忙呈上了羅漢秉從上海發來的急電。


    而覃五柄和陸濤的警衛員小陳,更是不敢含糊,三言兩語便將剛才的情況做了一番描述。


    正說著,高誌遠也是黑著臉走了。


    “孟遙、陸濤,我要向你們檢討,剛才發生了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情,是我沒有教育好我的指揮員,尤其是高級指揮員。”


    陸濤看一眼孟遙,接過話頭道老高,無論是空降兵、步兵,還是海軍、空軍或者是騎兵,都是我們突擊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要說責任,我們都有責任,而不是你說的你沒有教育好你的指揮員。”


    孟遙一聽,急忙攔住陸濤,伸手遞上羅漢秉的電文道:


    “老高,你看看吧,老羅急吼吼的催我呐。看來,草原這邊我不能多耽擱了,必須馬上準備去德國。”


    高誌遠接過電報看了看,突然轉頭問馬路遙剛才誰看過這些電報,你給我拉一個名單。”


    第372章、一場事關前途命運的風波


    第372章、一場事關前途命運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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