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孟家軍


    “你說,你再給我清楚地講一遍,是孟遙親口講的嗎,日本皇宮近衛軍要發動政變——”


    對老蔣來說,聽到這個比東三省被占領了還要驚人的消息,一時之間他竟然突然手足無措起來,時而咧咧嘴想大笑幾聲,時而卻又失神地沉思不已。[]


    不,這絕不可能,日本人對天皇的效忠程度,那是世界上任何軍隊都無法比擬的。


    “戴雨農,你不要假傳聖旨,打著孟遙的旗號來要我的手令。”


    老蔣漸漸恢複了平靜,緩緩地坐到他的座椅上,突然一拍桌子,嘴裏陰森森地說道:


    “他孟遙是很厲害,甚至連希特勒、斯大林都開始曲意奉承於他,而且不遠的將來,我敢斷言,美國的羅斯福也會開始以某種方式與他結交。但是,戴雨農同誌,你要記住我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是不存在神仙的,他孟遙更不是活神仙,事情都能未卜先知。娘希匹,他以為他是誰?”


    一番話,也把戴笠給說的心中七上八下起來。不管說,在他回到南京後立刻啟動了對潛伏在日本皇宮中內線的激活,傳的所有消息中,卻沒有孟遙說的這個所謂政變的任何線索。


    “那麽校長的意思,是——”


    戴笠說著,決定還是將這個難纏的皮球踢給的校長,反正的這位校長總是喜歡帶球射門。


    誰知,老蔣卻突然把臉一板,惱怒地瞪眼道:


    “意思,娘希匹,這還要我去教你嗎?孟遙那邊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而且牽涉到的人又是他的心肝寶貝,現在黨國麵臨最為難的時刻,你說你應該做。”


    “明白了,校長。”


    垂首退出來的戴笠,都坐進車裏好半天了,方才愁容滿麵地搖了搖頭,一動不動地對他的秘書哼哼了一句:


    “馬上以特級密報告訴帶刀校尉,立刻做好一切準備,等待突擊營與他的聯絡。另外,通知江南區域所有情報站的那些老爺們,都給我睜大眼睛,要不惜一切代價,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同一天的一大早,杜月笙在七八個黑衣保鏢的護衛下,坐在他的那輛從美國定製的防彈福特車上,親自押著一輛被雨布蒙的嚴嚴實實的大卡車,浩浩蕩蕩地地開進了突擊營在崇明島上的營地。


    “孟將軍,你要的我都給送來了。使用,你盡管招呼,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保證他們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杜月笙一看到迎出來的孟遙,頓時把他的胸脯拍得啪啪直響地炫耀起來。


    孟遙笑了笑,豎起手指噓了一下,隨後示意將人全部帶進一幢獨立的營房,這才拱手道謝道:


    “杜,辛苦辛苦,一會兒把人看一下,我再告訴你用還是不用。”


    誰知,杜月笙卻一把拉住轉身欲走的孟遙,得意地又是朝著後麵的大卡車一翹大拇指道:


    “孟將軍,還有一撥人你不想現在就看看嗎?”不跳字。


    看到孟遙露出疑惑的表情,杜月笙隻好嗨地一聲,按耐不住地湊上前,附耳說道:


    “你忘了孟將軍,這可是你交待了很多次的事情,我不知費了多大的周折,曆時大半年今天才算正式可以給你一個交待。你老人家是貴人多忘事,這也難怪。是與不是,你去看一下我這心裏也好落停呀。”


    哦,是那毛家兩吧——


    孟遙恍然大悟地拍拍額頭,急忙招手將馬路遙叫了:


    “你馬上趕到紅星飯店,用最快的速度去將曾中生他們接,嗯,告訴他們,一個都不能少,凡是這個情況的都必須到場。”


    說完,孟遙又看看高誌遠:


    “老高,這接下來你就辛苦一下,你去親自安排有關音像資料的比對和準備工作吧。”


    看到孟遙手忙腳亂而又興奮異常的樣子,杜月笙突然疑惑地盯著孟遙問道:


    “孟將軍,你說的這些人是人,他們和我找的那些小孩子們有關係嗎?”不跳字。


    孟遙嗬嗬一笑,順勢牽起杜月笙的手,顯得十分親熱地說道:


    “杜,可以說你是這些孩子的救命恩人,走,你可要在前麵大步向前,讓孩子們都能看到你慈祥的一麵。”


    哈哈,杜月笙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不停地摩挲著他的腦瓜子,語氣中卻不由得平添了更多的親熱感和認同感:


    “孟將軍,很多人都說我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看來隻有你最理解我了。”


    來到大卡車前,車尾的帆布已被揭開一角,一雙雙探究而又顯得十分膽怯的目光,不停地從車上射下來。


    “小們,別害怕,這裏是突擊營,到了這裏你們就算到家了。”


    覃五柄可不誰是毛家,他們又代表深層的含義,隻是看到這些曾經像他一樣在老虎溝那個破山寨流離失所的苦孩子們,自然就從心底迸發出一股股難以遏製的感情,搶上前就大聲嚷嚷了起來。


    貌似隨著突擊營的不斷壯大,像覃五柄一直貼身跟隨著孟遙的人,盡管表麵隻是一個警衛員而已,但無形中說出的話、辦出的事,有時可能比普通的一個團長、甚至師長還要管用。宰相府上一個看門的人,比一個縣令還威風。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隻要是一個政權,哪怕它再廉潔自律,但總要人去執行。隻要是離不開人群,這種現象就永遠也杜絕不了。


    看到覃五柄一出手,而的營長卻是笑眯眯地站在一邊觀察著車上的孩子,負責接送的官兵當然也就更是奮勇爭先了,有的跳上車去,有的打開車擋板,有的則飛快地找來了下車用的活動扶梯,不一會兒功夫,所以的孩子們都走下車來,排成一溜兒望著孟遙。


    很快,其中就有一些孩子認出了眼前的這位笑眯眯的將軍是誰,更有膽子大一些的一下子喊了出來:


    “快看呀,這不是那個傳說中的孟將軍嗎?天啊,真是趕走了小鬼子的神秘將軍孟遙噯。”


    “孟遙,哦,孟遙,我們可以有飯吃了——”


    覃五柄裂開大嘴看了看孟遙,隨即笑著在離他最近的一個孩子頭上作勢拍道:


    “小混蛋,叫將軍,我們營長的名字,是你們隨便可以叫的嗎?”不跳字。


    其實這就是人類的天性,他們會根據環境和對象的變化,馬上就能在心中判斷出一個對最有利的假象局麵,從而讓有意識地融入其中。


    這些或是失去了雙親、或是與父母失散了多年的孩子們,四處乞討,風餐露宿,自然也就比那些溫室中的同齡孩子多了更多的人生況味與磨難,同時也就很自然地擁有了不同尋常的直覺和求生本能。突擊營的傳說,自然也就成了他們在苦海中飄零的一道最誘人的救命稻草。


    不管說,突擊營良好的口碑,人人眼見為實的恐怖實力,以及眾多對孟遙本人的美化文章,此刻都成了這些孩子心中自以為伸手就能勾到的龍門。


    所以,這就是人性,也是人心。


    比如此刻同樣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的杜月笙,即使是他將他們解救出來,並且這一年來供他們吃,供他們穿,卻沒有激起一個孩子這樣突然油然而生的渴望和意願。


    為呢,因為笑容和笑容,其中的區別實在太大。


    孩子雖然人小,但同樣長著一顆能分別真假的人心。


    看到一張張熱切的麵孔,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看個不停的孩子,孟遙不知為何,心裏突然也奇怪地砰砰亂跳了一陣。這一刹那,他似乎也看到兒時站在部隊大院,曾經也像這樣渴望地盯著每天來來往往的那些將軍們,夢想著有一天也像他們一樣。


    現在夢想真的實現了,而這些孩子們呢,他們的夢想呢?


    僅僅不過數秒鍾,孟遙忽然在心裏下了一個決心,不管這其中有沒有他要尋找的那對毛家,這些孩子們,隻要他們願意留下來,他一定要將他們都一個不少地留在身邊,不再讓他們餓飯和流浪,並且要專門為他們辦一所學校,也吸收更多無家可歸的孩子進來,將來一個個地把他們培養成突擊營的另一隻不可忽視的力量而重整旗鼓。


    孟遙也許根本沒有想到,他此刻不經意做出的一個小小的決定,竟然無意中為他帶來了一支終生都不曾背叛於他的鐵軍,從而在未來突擊營的數次曆史危機中,為他多次化險為夷。


    這支忠誠不移的鐵軍,就是後來被史學家命名的“孟家軍”,雖然從序列上它仍屬於突擊營,但很多人更願意將它定義為孟遙後來的鐵血近衛軍團。


    嗬嗬,如果你是中國人,家國天下,有這樣一份情節總不為過吧。


    “覃五柄,不要嚇唬孩子——”


    孟遙一麵出聲阻止著覃五柄其實是高興壞了的使壞,一麵揮手向孩子們招招手示意。不過,他很快就這很不管用,也很不適宜。因為,他這些多數是在後世用來打招呼的手勢,民國的孩子可不懂。


    不過,一圈看下來之後,孟遙卻是十分的滿意了。


    這個老杜,不管是不是因為他的麵子,至少已讓這些看上去還是麵黃肌瘦的孩子們,臉上已經顯出了不少紅潤。而且從每個人鮮亮的衣裝上也看得出來,杜月笙為此還是花了不少金錢和心思的。這很不容易。


    “杜,你為這件事花了不少心血,肯定也少不了各方用度。這裏有一張一萬美元的匯豐本票,權當是我的一點感謝之情,請你收下。”


    說完,孟遙接過張海鷹遞上來的支票,將它交到杜月笙麵前。


    “孟將軍,你這不是在打我杜月笙的臉嗎?”不跳字。


    杜月笙一張臉頓時漲得像豬肝一樣血紅血紅,連連甩著手叫著,險些就要拂袖而去。


    “杜,你聽我說——”


    孟遙這一次似乎很堅決,上前抓住杜月笙的手,不由分說地將支票塞進了他的手中:


    “你們不是有句話嗎,叫橋歸橋路歸路,塵土歸塵土,這件事咱們也一碼歸一碼。因為這批孩子我看著有眼緣,所以今天我也就明言了,我緣分,這批孩子看上去好像與我很有緣,我已經決定全部都收養了。你看,如果這筆錢你不收,那我的這群孩子們又看我呢?”


    杜月笙一聽,猛然點點頭,隨即爽快地接過支票將他就手揣進了懷裏:


    “我收下總可以了吧,但我也有言在先,孟將軍,你一下子有了這麽多義子,也得挑選一個日子慶賀慶賀吧。到那時,我要做,你可就不能再攔著我啦。”


    嗬嗬,這言外之意十分明確,那就是你今天送出去的,我再加倍奉還,這你總沒話說了吧。


    送走了杜月笙,在專職接送班的引領下,這群看上去還多少有些拘謹的孩子很快進入到窗明幾亮的一間大會議室中,裏麵的陳設和布置的暖融融的氣氛,一下子讓他們露出了些許的笑容。


    這時,曾中生、徐以新、廖業祺等曾經在不同時期紅區根據地待過的紅軍高級將領,也陸續走了進來,並且無一例外地驚訝不已的開始打量著屋裏的孩子。


    不過,唯一有些無所適從的羅世文,圍著孩子們看了兩眼,便有些尷尬地背著手退了出來。


    “孟將軍,你還有其他工作嗎,這認人的事情,我老羅看來是沒有發言權的呀。”


    哦對了,這個羅世文一直都在川藏地區活動,並且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一手開創的根據地,自然也就對毛家毫無瓜葛了。


    孟遙揉揉鼻子,隨手端過杯子說道羅將軍,那也沒有關係,你就喝茶,抽煙,做監工。”


    羅世文搖搖頭,兩眼在房間裏四處巡視著,隨即一把抄起桌上的筆墨道:


    “監工是,那就是地主老財呀,我可能去做那些剝削階級哩。這樣吧,我就當賬房好了,給他們寫寫畫畫,順便造個花名冊。”


    孟遙不禁嗬嗬一笑。


    老**就是老**呀,走到哪裏都不改本色,而且眼裏都是活兒……


    第394章、孟家軍


    第394章、孟家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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