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阿諛奉承到了極度肉麻的恭賀電文,幾乎不用上報,外事秘書呂貴、總務秘書張海鷹直接就將他們扔進了腳邊的垃圾桶。


    兩天來,像這樣毫無意義的垃圾電文,兩人已經扔到手麻腳酸。也隻有因為馬路遙被臨時停職,他們兩人也才有機會全麵接管本來是屬於馬路遙分內的事務。可誰知道,這竟然根本就是一體力活。


    不過累歸累,兩人卻滿心歡喜。畢竟在這次因葉韻恬、哦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潛伏特務稻田葉子事件中,他們可以全身站在大甄別、大搜查、大排隊之後的必然大清洗中,始終置身事外。當然那份內心無與倫比的大震驚,卻也是實實在在而且撕肝裂肺的。


    媽的,原本自以為傲鐵板一塊的突擊營內保體係,竟然如此不堪一擊,一個稻田葉子便把整個號稱全世界最先進、最完美的安保體係給廢掉了,這世界還真不是隨意可以亂誇海口的啊!


    而早在人們期待中準備大肆狂歡一場的那場核-爆,看來必將湮滅在這次人人自危的大運動之中了。唉,好好的一個大節目,就這樣胎死腹中了。


    美女,美酒,還有難得的必然的假期,一切的一切,***,都沒了。


    “哎老驢,你不覺得這次我們的陸濤大政委很反常嗎,竟然超越了營長搞起了自行其是,而且一搞就是全部洗牌似的駭人架勢,看來我們的內部呀,的確是出了讓營長坐臥不安的大問題了。”


    張海鷹悄悄碰了一下呂貴,低聲說了一句,沒想到呂貴卻看了看四周,用比他還八卦的語氣低聲道:


    “你這還不是最反常的,要我說,那家醫院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之處。你且用腦子想一想啊,解困之後,營長一反常態。唐鎮也就罷了,居然連他最信任的曹飛彪都被踢出局,完全無法再查收醫院的任何後續事務。說明了什麽?”


    呂貴眨眨眼睛道:“什麽?”


    張海鷹撇撇嘴巴得意地哼哼了一句: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在整個事件中,營長一定是埋有後手的。你想呀,照當時的情景。那根本就是一個死局啊,營長完全被稻田葉子控製,最後卻被一顆子彈莫名其妙地擊倒,那子彈從何而來?”


    呂貴點點頭,“怪不得營長一翻手。立刻便封閉了所有現場,我們熟知的部隊和機構誰都無法插手,看來的確是有妖啊。”


    張海鷹忽然一笑:“我們的營長,看來的確是要成為一個大妖孽了,嗬嗬。”


    “妖孽了才好,我們才會高枕無憂不是。”


    呂貴說著,突然將兩封電文舉起來,放在燈光下看了又看:


    “哈哈。好嘛。山姆大叔和北極熊終於忍不住出現了。老臭鷹,你快來看看,這應該就是陸濤政委說的那兩封電文吧?”


    張海鷹抓過去一看,馬上起身道:


    “正是陸濤政委交待又交待的兩封電文,我這就給營長送過去。”


    張海鷹、呂貴所處的位置,就是統帥部最高機要室之所在。而且根據規定,它就緊鄰在孟遙辦公室一側。不過。現在相見孟遙就算是貴為他的貼身秘書,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了。


    他也得像別人一樣。要提前電話預約,而不是像從前那樣直接推門而入。


    當然他根本不可能知道,此刻的孟遙,正同陸濤、高誌遠以及曹飛彪一起開著出事以來的第一次三巨頭小會,而且第一次將曹飛彪招來給予了目前突擊營任何大佬級高級將領都沒有的殊榮——列席最高會議。


    在陸濤下達的36小時戒嚴令期間內,一直神龍見尾不見首的黑衣人在孟遙發出秘密指令後,第一時間將事件的所有來龍去脈來了一次完整匯報。


    原來,早在葉氏家族扶桑歸來落腳上海之時,在經過了唐鎮和曹飛彪這兩道審查關之後,跟進的第三道、也是最後一道審核關的黑衣人,在喬扮成黑道綁架了葉韻恬、也就是稻田葉子,同樣也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所以也就依照慣例放行了。


    畢竟他們手中擁有的諸多專為各樣諜報滲透人員準備的各種偵訊利器,可以說是全世界獨一份的,能從這些儀器中順利走一遭的,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一個。


    但不知為什麽,就在蓋下大紅“通過”印戳之後,黑衣人總管莫名其妙地便又用筆寫了一行隻有四個字的注解:“察言觀色”。也正是這四個字,在年複一年的幾乎等於無的跟進觀察中,到底讓本就屬於世界頂級間諜行列的黑衣人抓到了一絲端倪。


    這個蛛絲馬跡,說來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得來的。


    可以說,若不是稻田葉子鬼使神差地孤身前往11號新城,黑衣人還是準備裝聾作啞繼續按兵不動的,結果她反常地瞅準孟遙返程的路線而製造了一場所謂的不期而遇,還讓自己的便宜老爹葉榮貴也跟著跑了一趟苦情龍套,反而一下子讓黑衣人撥雲見霧地發現了破綻。


    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黑衣人便提升了對稻田葉子的監控等級。


    直到稻田葉子再一次利用葉榮貴的這個特殊背景再次接近孟遙,然後突然奇怪地病發住院,黑衣人立刻意思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果斷在其身邊打入了一名女護士。可以說,也正是因為這樣一個看似預防的措施,方才在危急時刻讓孟遙化險為夷,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了解整個事件過程,孟遙不禁對黑衣人大加讚賞,同時也為自己很早就埋下了一支這樣的奇兵而暗暗自得。


    心中的陰霾一去,孟遙頓時又對這些年鞍前馬後營造拱衛出這樣一個越來越龐大帝國的難兄難弟們,逐漸恢複了以往的那種信心和信任。當然了,由陸濤已經發出的命令和相關懲戒自然也不會輕易取消,畢竟這也是一份很大的教訓,若不是還有黑衣人這樣的一個神秘組織存在,小日本隱藏的這顆炸彈,還真有可能毀了突擊營呐。


    而對陸濤這一次的單邊自主行為,孟遙也采取了以往兩人那種默契的軍政之間的微妙平衡態度,雖然這種默契已有很多年都沒見過。但這一次他們再一次讓全體突擊營官兵看到了一個鐵三角的壁壘首腦層。


    同時,對於這次危機的處理,孟遙在結束了與黑衣人的秘密座談之後。自始至終都沒有要求相關機構采取任何幹預措施,以將事件控製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在孟遙看來,這次過程雖然有些驚心動魄,但它卻為所有人都敲響了一個警鍾。那就是突擊營在即將成為一個真正帝國之時,她也從此成為了世界所有人眼中一個時常都會瞄準著的必然靶子。


    危機過去,被迫延後的勝利喜悅終於重新回到每個人的心間,同時建國蒙古程序業已啟動,無數儀式、議程包括未來大典以及國體議定、政府設置等等。都開始成為迫在眉睫的一項項大事。


    而第一件就是核-爆之後,全世界的反應,現在應該已經累計到了一種高度吧?


    等待了多年方才打出的一張王牌,又能收獲到什麽樣的最佳結果呢?


    將陸濤、高誌遠連同曹飛彪緊急招來,重新開始回到了自己駕馭核心位置的孟遙,當接到張海鷹的電話之後,馬上就對正在閉門會議的幾個頭頭腦腦露出了久違的無恥微笑:


    “弟兄們,我們打出了自己的大王。果然開始發揮作用了。山姆大叔、北極熊剛剛聯袂發來急電。他們也都打出了自己的小王,並請求與我們在重慶展開會談。”


    哦,三個人頓時也露出了無恥的微笑,齊刷刷地叫嚷起來:


    “都是什麽級別的小王,倘若還入得眼的話,我們不妨派個人過去跟他們過過招。順便再把建國事宜正式向他們這些所謂的大國敲定下來。”


    孟遙擠擠眼睛,示意緊張地站在他身邊的張海鷹將電報給其他人送過去:


    “約瑟夫赫爾沒聽說過。這一位朱可夫大家夥應該都知道吧?”


    啊,三人驚訝地叫了一聲。就聽門外又傳來呂貴的報告聲:


    “營長,延安來電,正式通報我們,這次蘇聯方麵的動作超出了想象,竟然同時派出了布瓊尼、朱可夫同時來到了中國。”


    什麽?


    這一次,連同孟遙在內,在座的人全都吃驚地站起身,齊刷刷地向呂貴的手上看去。


    “營長,斯大林齊刷刷地派出了他手下最為赫赫有名的兩員戰將到我們中國來,到底是何用意,示威還是結好?”


    曹飛彪第一個反應過來,開始正麵思索起來。


    嗯,陸濤也跟著點頭道:“這件事看來不能孤立的來看待,必須要與我們剛剛結束的軍事衝突相關聯來看。”


    高誌遠一向話少,但出言必一語中的,所有孟遙很快就向他望去,隨即緩緩地問了一句:“老高,你怎麽看?”


    高誌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沉思道:


    “照我看來,營長,莫斯科也學會了我們中國的合縱連橫之術,他們這是在用聲望戰將做敲門磚呐。”


    “嗯,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探問我們的核-爆了。”


    陸濤、曹飛彪馬上反應過來,隻是沉吟了一會兒,便與高誌遠的思路想到了一塊。


    不過孟遙看上去卻似乎遠沒有其他人那樣興奮,甚至還有些落寞。


    老蘇、老美倒是如預料之中的前腳跟著後腳都來了,可來了卻沒有那種慣常的小動作,反倒在重慶一個個玩起了深沉。嗬嗬,是做給老毛、老蔣看,還是做給老子看呢?


    蘇聯出兵東北,這件事是萬萬不能攪黃的。


    三天後的廣島、長崎,那也是一定要如期被老美去夷為平地的。


    接下來呢,當然就是美軍正式登陸小日本本土。也許一周,也許一月,驀然有一天,當美國佬猛然抬頭發現站在他們北去路上竟然還有一支早就在此的突擊營潛伏部隊,他們將做何種反應,開槍還是抗議?


    那麽這個巨變前夜的不期而遇,以及莫名其妙的聯袂而來,就變得讓人頗感玩味而意味深長了。


    想到此節,孟遙不覺間心情更加暢快起來,好像完全走出了仍有些陰霾的稻田葉子事件的殘存鬱悶,開始發現自己揉鼻子的感覺好像又回到了從前。老實說,這次36小時的完全放權,就渀佛自己放逐了自己,讓所有人都以為他孟遙從稻田葉子事件中受到了很大傷害。但其實沒有一個人知道,早在安達鎮一役中,他就對稻田葉子有了一種本能的警惕。


    然而他不僅沒有對一個人暗示過這些,更沒有特意布置必要的防禦。


    他太相信突擊營童話般的生活場景的神奇,會讓每一個人都會為之動容、陶醉繼而深陷其中。即使敵人,對大同世界也是難以抗拒的。當然他也心存僥幸,畢竟自己還有最可倚重的神秘殺手鐧黑衣人這樣的變態存在。


    當事實證明他錯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最憤怒、最痛恨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因為,敵人是永遠不可為你而改變的,除了在殺死你的路上。


    所以,盡管葉氏家族本身也是蒙在鼓裏,當葉韻恬還原為稻田葉子之時,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所有來自於葉氏家族的辭呈,包括他們自動對自己的軟禁。


    當然,這件事不會這樣結束,但必須有一個沉澱發酵的過程,最後再來看這件事可以釀出酒還是糟粕。


    至於那條美女蛇嘛,老實說,在結束的那一刻的瞬間,他很想親自上了她,然後再將她拉到庫倫的郊外,脫-光她的衣裳扔到那些體格強壯渾身長毛的北極熊大兵腳下。


    或許,最後還是黑衣人那兩顆子彈救了她。


    這條美女蛇,被一左一右打碎了雙腳的腳踝,加上完全暴露,心力憔悴,好像至今仍在昏迷中度過。潛意識中,這大概就是心理學範疇的自我保護吧,即使她是一名頂級特工也概莫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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