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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9章、入境


    陳賡哪管黃振棠的反對,笑著就得意地揮鞭將他趕走了。


    “你這個同誌不給你一頂教條主義帽子就不知變通,我這接下來一路都是北上,進入的直接就是突擊營最早建立的十大新城,你說我帶多少部隊前去合適呀?”


    黃振棠也笑了,趕緊打馬而去。


    也是呀,嘿嘿,人去多了難道要在人家突擊營領地攻城略地不成。


    隻是黃振棠心中還是有一絲疑問,作為縱隊一號忽然臨時改變原有行軍計劃,並且還是獨自前去再度麵見孟遙,這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隨軍機要室一連譯出兩封密電,這卻是他親眼所見,所以陳賡不說他自然也不能越權相問。


    而對於已經千裏迢迢不知趕了多少路程的德米德一行,在風塵仆仆精疲力竭的時刻,猛然在中國黨內同樣聲名赫赫的陳賡出現在眼前,那可真是如大旱逢甘霖般連呼萬歲了。


    因為這好處是顯而易見,同時還是立竿見影的。也就是說他們在陳賡這塊金字招牌之下,基本可以不用再千辛萬苦地去辦理繁瑣而嚴苛的手續通行無阻了。


    “陳賡同誌,我代表蒙古人民黨以及我個人以萬分的感激之情謝謝您對我們接下來的工作,給予的如此無私幫助。”


    望著大老遠就將手伸出來的德米德,陳賡當然他這番異乎尋常的熱情所為哪般,嗬嗬一笑,這才輕描淡寫地翻身下馬風輕雲淡道:


    “德米德同誌就不要客氣了,但願如您所說,我能為貴黨在與突擊營的秘密會晤和磋商中提供一些實際幫助。”


    德米德一聽,趕緊更加殷勤地搖晃著陳賡的手道:


    “不,不,陳賡同誌,您一定能為我們提供巨大的而且務實的幫助。據我所知,您可是為數不多的黃埔步戰合成係一方的著名軍事將領,算上早已犧牲的蔣先雲烈士,其他的全都在國民黨那邊——”


    話音未落,陳賡的臉上忽然陰暗下來,同時默默地將手一把抽了。


    德米德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意識到了,卻又一訕訕地找不到能夠接下去的話頭了。


    幾個隨行作戰參謀在一旁暗罵了幾聲:


    他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明明不懂中國事務,還豬鼻子插蔥裝大象。真要了解陳賡,他會在司令員麵前提蔣先雲嗎,真是混蛋。


    一行人悶悶不樂地疾馳了一段路程,轉眼就要抵近中蒙邊境之際,陳賡卻忽然在馬上打出一個手勢,隨即揮手命令整個隊伍全部停止了前進。


    原來,陳賡忽然,原來十分警戒在邊境線一帶的突擊營負責邊防的騎兵軍,以及陸軍第二集團軍的溫州師、衡陽師,竟然在他們快要靠近邊境線了都還未有任何警示動作,甚至連一個遊動哨都不曾上前來詢問。


    到底發生事情了呢?


    惴惴不安的陳賡,心底閃過一絲不安,伸手從警衛員手中要過望遠鏡,探看了半晌,也沒有有任何異常。


    看到突然變得不安的陳賡,幾個參謀趕緊商量了一下,隨即起身建議道:


    “司令員,不如我們直接發電去詢問一下,不就都了嗎?”不跳字。


    陳賡擺擺手,端坐在馬上,擰著眉頭沉思了許久,突然展顏一笑,出乎意料地竟然露出一絲頑皮的神態道:


    “我想我為了,也罷,這一次我也索性唱一出瞞天過海給孟教長開開心,嘿嘿。”


    幾個參謀聞言,忽然對視一眼,頓時在心底叫苦不迭。


    壞了,咱們的司令員大凡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就是他那總也泯滅不了的童真、童趣,又一次爆發了。可這一次他們麵對的是突擊營呀,可別到時一不唱過火了可就麻煩嘍。


    正想著,陳賡已經笑嘻嘻地盯上了他們:


    “你們幾個跟我這麽多年,對紅藍對抗中的野外生存訓練應該不陌生了吧?無不少字”


    幾個小參謀幾乎都快哭出聲來,但也隻能硬著頭皮答道:


    “報告司令員,在您的親自教誨下,我們現在已經是紅藍對抗的首席參謀團成員,最近的最新作訓大綱就是出自我們之手。”


    哦,陳賡興趣不覺更加濃厚地盯著幾個小參謀:


    “那就更好了,這樣我把整個警衛團交給你們管理幾天就放心了。很好,現在你們幾個都給我聽好了,馬上下去每人各帶一個警衛營,自備三日份幹糧、淡水等補給,在附近完成為期一周的遊擊和隱蔽訓練科目。一周後,回到原地集結並與我重新會合。”


    “是——”


    幾個小參謀有氣無力地應答著,一邊在心裏盤算著,還好這裏雖是戈壁大荒漠,野物卻是少不了的,三日份幹糧吃完,還是不會餓肚皮的。


    正想著,陳賡忽然板起臉道:


    “都給我聽清楚嘍,在野外訓練期間,不管是被牧民還是突擊營任何蹤跡,被部隊或人員記不合格一次。倘若被突擊營直接俘獲,則當即判定本次訓練任務失敗。”


    直到警衛團分作三個營轟然而去,德米德仍處於極度震驚中。


    然後,是僅剩的八名警衛員和陳賡,笑嘻嘻地脫下的軍裝,然後穿上不知何時準備下的蒙古牧民服飾,有的手持長鞭,有的背著厚重的氈包,轉眼間便化身成了一群行腳放牧的窮苦人家。


    “陳賡同誌,您這是——”


    德米德現在已不是吃驚了,而是實實在在的憂慮了。化了妝的陳賡,還能和不化妝的陳賡一樣暢行無阻嗎?


    陳賡看了看德米德,隨即釋然地一揮手道:


    “噢德米德同誌,您和您的隨行人員就不用化妝了,反正你們已經是這個裝束,正好與我們相得益彰。”


    德米德咬咬牙道可是——”


    陳賡卻是一翻身上了馬沒可是的,德米德同誌。您別管我裝束,我能讓你順利見到孟遙將軍就是。”


    讓德米德沒有想到,接下來的行程,竟然真的變成了陳賡的一場個人表演賽,不僅百分百地用上了他對突擊營的熟悉程度,而且還再次展示了他作為曾經赫赫有名的紅色特科早期領導人和奠基者的本領,沒有一絲一毫的真實身份,就順利地穿行了長達數百裏之遙的十大新城,在一個傍晚抵近了主城基地的外圍。


    當然,也隻有到了這時,渾身冒汗的德米德,方才在心底由衷地慶幸此行多虧有了這麽一位“突擊營通”。


    別的且不說,若沒有熟門熟路像在自家園子閑逛的陳賡,別說抵近核心主城,就是最開始的第一座新城,倘若單是他們的話,恐怕早就被人並盯上了。


    唉,中國話是說的?對,家賊難防呀,再堅固厲害的城堡,隻要從內部著手,它就是一塊豆腐。


    不過眼下這位德米德大人,卻早就顧不上這些,而是眼花繚亂地大張嘴巴,兩眼四處骨碌碌地亂轉著,感覺似乎就連呼吸都來不及一樣,臉上寫滿了一個又一個的驚歎號。


    至於他的隨從,早就像一群嚇傻了的孩子,緊緊地擠在一起,沒有陳賡的點撥和指示,甚至連動都不敢輕易動彈一下。


    原來,從進入第一座突擊營新城開始,在蒙古大草原最司空見慣的交通工具和出行方式,忽然從蒙古馬和大牛車,變成了一列列鐵甲戰車般威風凜凜的、但卻又像八抬大轎那般軟和和高貴的火車——哦對了,上上下下的突擊營的人嘴裏喊出來的,好像叫“城際輕軌”。


    當然上車前,他們的坐騎還是被突擊營一個叫做“城管處”的部門,很是人性化地以極低的價格暫時收養了起來。如果他們,還可以再贖。


    他們的隨身武器嘛,早就按照陳賡的吩咐在進城前,便將它們全部埋在了一處河灘前。


    就這樣如此輾轉往複,也不知跟著上上下下的人流轉了多少趟車,經過了多少地名語焉不詳的站台,當然還有那車上物美價廉的香甜可口的熱咖啡和甜點,現在,他們終於跟著陳賡,來到了氣勢恢宏的傳說中的突擊營主城基地。


    隻是也隻有到了這時,他們才驀然感受到了一絲久違了的撲麵而來的緊張氣氛和本該早就出現的警戒氣味。


    這也不奇怪,主城基地嘛,也的確是到了該提升警戒等級的時候了。


    而且也隻有到了這個時候,一路上自信滿滿的陳賡,臉上似乎總算有了一絲凝重。


    為何,因為此前從未出現過的那種檢查哨,這時突然出現了。


    看到原本下了這列車,轉頭即可上那列車的人流,忽然像有了閘門的洪流一般變得緊張有序起來,而且人人都開始自覺地翻騰著的隨行提包,要麽拿出某種證件,要麽直接佩戴上一種標牌,陳賡的眉頭,第一次有些不自信地緊緊擰成了一團。


    “陳賡同誌,我們也不能老這樣逛來逛去的吧?無不少字你看有些行人已經開始注意我們了,要不我們再找個店進去落個腳,順便再好好商議商議。”


    看到陳賡裝著看站牌,在站台溜了不知多少圈,德米德隻好硬著頭皮湊上去建議了起來,卻被陳賡惡狠狠地剜了一眼,然後憤怒地掏空了他的兩個褲兜。


    哦,原來錢花光了。


    錢不是沒有,但都不是人家突擊營的那種華幣。而陳賡身上,這種華幣似乎也不寬裕。


    想想也是,緊張是一回事,但這一路上,除了免費的好景,好房,好風光,他們也不知不覺嚐到好幾種從未吃過的美食。那些,當然都是人家陳賡自掏腰包呀。


    德米德訕訕地一笑,從懷裏摸出兩根金條悄悄的遞了上去:


    “陳賡同誌,你看這些夠不夠,不行的話,我們趕緊找個錢莊換華幣,不夠我這裏還有。”


    陳賡捏了捏今天,又是狠狠地一瞪眼:


    “德米德同誌,這裏沒有錢莊,隻有叫銀行的金融現代服務業。再說了,你帶著充足的經費為何不早點拿出來,不我陳賡一向很窮嗎,你還這樣吃大戶?”


    德米德手往懷裏一探,一對金條又赫然在目;


    “陳賡同誌,既然如此,那就再加上兩根,這下總夠了吧。”


    陳賡掂了掂金條,突然嘿嘿一笑,隨手就將金條藏進了懷裏,同時下巴一揚示意道:


    “德米德同誌對敵經驗豐富,自然不會叫我拿著這些金條直接去銀行兌換管用的錢幣吧?無不少字真要那樣的話,還不如我們直接大喊一聲呐。”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製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誇張地在嘴裏叫著“老張”,然後就與陳賡擁抱了一下,隨即揚著手中的一疊車票,笑眯眯地招呼著大家道:


    “請各位隨我來,照我的樣子,把票塞進這個小孔中,等這個鐵欄杆抬起,然後趕緊跨就可以了——”


    中年人說著,身子已經跨過了那道形同虛設的一排亮晶晶的柵欄。


    見多識廣的陳賡,有了中年人的示範,心裏早就明白了。指揮著眾人依葫蘆畫瓢地過了柵欄,陳賡圍著柵欄來回走了一遍,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塞進車票過了關卡。


    一過關卡,陳賡又不甘心地比劃了一下柵欄的高度,麵對齊腰高度,可以說墊墊腳就能跳,可為人人都這樣守規矩不僅排隊,而且還自動買票塞進去,旁邊連個監督員都沒有,真是自覺呀。


    中年人在一旁看著,暗自搖搖頭,但不知為何卻又好像不願打擾陳賡好奇心一般,直到陳賡不看了,方才伸手笑道:


    “請各位跟緊一些,現在我就帶大家上車進城。”


    上了車,並且幸運地包下了一間包廂,中年人這才重新伸出手與陳賡熱情地再次交握了一下,嘴裏稱謂也很快改變了:


    “老陳,我真沒想到你不僅這麽順利,而且這麽迅速地竟然能夠直抵主城基地,真是又為我們好好上了一堂課呀。不過,我們延安駐突擊營辦事處的豁免權也就到此為止了,進入主基地的每一趟城際輕軌,從第二區開始不僅有嚴格的檢票,而且人票合一,每過一區就有一道電子掃描,每過三區就有一次人工登記複核。所以,你們不可能一路再這麽蒙混下去了,也許下一分鍾,你們——”(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629章、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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