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園裏,江老爺子在輪椅上坐了許久,久得照顧他的護工都害怕他感冒了,悄悄進去給他拿了條毛毯出來搭在腿上,欲言又止的安慰他:“老爺子,您也別太難過了。孩子就是這樣,家裏有成績好的孩子就有成績差的孩子。”


    “您家大少和纖柔小姐學習成績都那麽好,難免有孩子成績差一點也沒關係。您又不需要她未來多有出息,賺多少錢。”


    江老爺子拉了一把搭在自己膝蓋上的毛毯,低頭苦笑一下:“你不懂,念念身份特殊。她未來要和妄川走在一起,學曆是最起碼的要求。”


    葉家的門沒那麽好近。


    再說,葉妄川自己在京市的身份就足夠特殊,他的未婚妻,隻要一宣布,到時候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喬念,他七老八十,耆老之年能幫得了她多少?


    靠江宗南?


    他還沒老到眼瞎的地步,看得出來自己那個兒媳婦不歡迎念念,纖柔也……


    江老爺子心理強大,短暫的思考以後,就拿出手機,在心裏下定某種決心,道:“我給清大校長打個電話。”


    要走後門,總得有人開口。


    小一輩的麵子不夠,隻有他來開這個口。


    *


    清大校長辦公室裏,校長才去接了杯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幹澀的喉嚨管還沒得到舒緩,他手機又響了。


    “校長,您的電話。”


    “我聽見了。”


    校長抓緊時間再喝了一口茶,趕緊把蓋子擰上,放下茶杯,跨步走過去,拿起桌上響個不停的手機。


    看到來電顯示,他稍微怔楞住,一臉錯愕神情:“江老?”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自說自話的問:“江老給我打電話幹什麽?江家也有小輩參加我們學校自主招生?”


    他怎麽記得江家的小輩都讀大學了,沒誰正好高三。他心裏想著,潤了潤嗓子,接起電話。


    “喂,江老,什麽風把您吹到給我打電話。嗯,在學校,有什麽事嗎?啊,那個考試啊。成績出來了,恩,都掛在學校官網上可以查。”


    “您想讓我幫你看個學生的成績?”


    校長遲疑片刻。


    成績剛出來,都掛在官網上,隻要輸入準考證號就能查詢自己的成績,江老卻非要自己幫忙,這個意思怕是……


    他往年也不是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隻要考試成績沒有差的太遠,給個麵試的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你說說那個學生的名字。”


    手機那頭很快報了個名字過來。


    校長一時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您說…喬念?”


    辦公室還有其他人在,他沒開擴音,握著手機的手手臂都抬起來發麻了,他局促不安,快步走到窗口,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才能勉強自己淡定點聽手機那頭的人跟自己說話。


    “你知道她?她考得怎麽樣?該不會吊車尾了?司校長,她是我孫女,之前走丟了十多年,最近才找回來。我虧欠了她很多!我知道她成績可能不盡人意,但那個丫頭我了解,人很聰明,就是高三經曆太多事,可能沒把心用在學習上。”


    江老爺子驕傲了一輩子,開起這個口來特別的困難:“看在我的麵子上,清大能不能給她個機會,專業不論,先讓她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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