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當然可以。”


    謝聽雲自從知道喬念的身世,在她麵前一顆心都要融化了,哪兒會舍得不答應。


    “我沒有逼你答應的意思。”謝聽雲目光柔和地望著她,支起身體坐起來,從床頭櫃子裏翻出一個盒子,再把鐵盒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遞給喬念:“念念,這個送給你。”


    喬念低眸,從她手中拿過照片,隻掃了一眼,就看到照片上意氣風發的年輕女人。


    那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一共有六個人。


    其中一個是謝聽雲。


    還有一個穿著青色中山裝的男人她有些眼熟,依稀記得在第一研究所看過一次,似乎是季子茵的老師,叫顧橫波。


    六個人當中站在最中間是一個年輕女人,女人長得十分出挑,對著鏡頭眉眼彎彎,看得出的意氣風華,恣意爽朗。


    ——季情。


    哪怕謝聽雲沒跟她講這個人是誰,喬念心頭也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種感覺來自於血緣的悸動。


    她一眼就注意到照片上麵那個女人。


    謝聽雲知道喬念不想跟季家扯上關係,所以沒把話挑明說,隱晦的表示:“這張照片是我們年輕時拍的。”


    她陷入回憶:“那個時候大家都很年輕,誰也沒想到後麵會鬧成那樣子,最後隻剩下這麽一張照片留作回憶。”


    喬念不置可否,將照片收起來。


    謝聽雲看到她,心裏剛湧起的悲傷跟潮水般褪去,揚起嘴角,又笑著跟她說:“念念,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不管你選擇答應或者不答應,我永遠都是你的謝姨。”


    “恩。”喬念點頭,並沒有直接給她答案,心裏還亂糟糟的,沒想明白。


    南天逸在中間充當調解氣氛的人,馬上就笑嗬嗬的插話進來,伸手去攙扶謝聽雲:“認親的事情,改天再說。我們去吃飯,走吧。”


    謝聽雲知道喬念才從研究所回來,又馬不停蹄地給她治病,肯定累的不行。


    她自責自己太心急,拉上喬念的手,輕聲道:“走吧,我們先去吃東西。”


    晚飯時,老管家張羅一桌子的菜。


    喬念卻胃口並不好。


    她沒表現出來,隻是動筷子的頻率不高,一頓飯都陪著南天逸和謝聽雲說話。


    謝聽雲問了下她在研究所的情況,聽說喬念進了8級實驗室,謝聽雲有一絲絲的意外。


    但她沒有多問,又去書房拿了兩本書出來塞給喬念。


    一本是《量子工程學》,一本是《半導體物理學》。


    兩本書厚重敦實。


    謝聽雲把書一股腦塞進喬念懷中以後,沒有多說,隻溫文雅致的開口道:“念念,你先看這兩本書。”


    “這兩本書算入門級,你要是遇到看不懂的地方,就給我打電話,我隨時有空,我給你講。”


    她說到這裏,一貫病體沉珂的臉上難得流露出神采來,看得出的自信和從容。


    謝聽雲微微一笑,很內斂,卻也壓不住骨子裏的驕傲之色:“現在獨立洲能教教你的人,除了你現在的導師時傅以外,我勉強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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