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嗤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了?”


    聶清如見慣了這種場合,微微眯起眼眸,語氣變得強硬起來,甩開手,側了側身,冷聲道:“你還小,什麽都不懂。我做事有自己的原因,不是無緣無故那麽做。”


    “自己的原因?”喬念隻覺得可笑極了。


    她黑眸看向連臉都沒敢露出來的外婆:“我很好奇是什麽樣的原因能讓您親手殺害自己的親生女兒?你說的原因,你女兒知道嗎?她會體諒你的為難,原諒你讓她早早離開人世麽?”


    “你以為我不敢動你嗎!”聶清如被戳到痛處,帽簷下遮擋住的臉往下沉,眼眸縮成針尖麥芒,嘴角往下抿,臉上都是鋒銳之色,明顯動真怒,身上有了殺機。


    葉妄川並肩站在她身旁,伸手把女生拉過來:“過來。”


    他微微偏下頭,看向發怒的女皇,笑道:“您碰她一根手指試試?”


    他跟喬念不一樣。


    他身上沒有那麽鋒芒畢露的囂張,看起來更像是從煊赫家族走出來的貴公子,常年浸潤在上層圈子裏,早就錘煉出喜怒不形於色的溫和表象。


    可任何一個同樣在上層圈子待過的人都明白,像葉妄川這樣的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人。


    他們早就把手腕玩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人家未必會跟你硬碰硬,可不管軟硬,人家都不慫你。


    你要玩,這類人往往能陪你玩到底!


    聶清如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跟這樣子的人扯上關係,但她到如今的身份地位也不怕事兒,眼眸一沉,剛要說話。


    影子突然走到她身邊,俯身貼在她耳朵邊上低聲道:“薛老出來了。”


    聶清如稍稍撿起理智,重新看向兩人,倒是沒有之前那麽外放的殺機,淡聲跟喬念道:“你該報複也報複回來了,再鬧下去,我雖然不能輕易地動你,那你在京市的那些親戚長輩們呢?他們身邊有你的這些人保護著嗎?”


    她視線掃了一圈,將觀硯、秦肆他們都看進去,無聲的提醒喬念潛伏的危機。


    “我如果動手就不是他們這樣子小打小鬧還會給你機會去找人。”聶清如說的輕描淡寫,可身上的氣勢卻強:“你執意要這些人的命來抵賬,我也無所謂,你自己想清楚吧!”


    她生性冷漠,本來就不在乎季子茵等人的性命。


    她今天肯出頭不過是在車上看到喬念跟那人如出一轍的狂妄,讓她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憶,所以才壓不下心頭的厭惡,從車上下來跟她說這一大通有的沒的。


    本來她還打算再看看自己這個外孫女,可惜她下來真正接觸下來發現對方比她遠看著還要令人反感。


    她也就不想再耽擱時間。


    “你敢動他們試試?”喬念漆黑的眼睛裏麵沒有聶清如想象中的恐懼和慌張,黑的不見底,仿佛裏麵有吞噬人心的野獸。


    “……”太桀驁。


    讓人想打斷她的腿,折了她的腰!


    聶清如正在跟她對峙時,薛老帶上大主教雙雙迎出來,看到麵對麵對峙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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