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希解釋道:“倒也不是,就是覺得和您同床不太合適,這樣對我......您的名聲不大好。”


    “沒事的,”楚宴說,“你不提,我也不會說,也就沒人會知道。”


    金玉希對楚宴這種自己騙自己的做法嗤之以鼻。


    “我怎麽能讓你個孕婦睡在地上呢?”楚宴說,“當然我自己打地鋪肯定也不現實,而且我相信金玉希小姐也不會忍心讓我這樣的十級殘障人士就這麽睡地上,對吧?”


    “算了吧!”


    金玉希已經明白什麽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瞪了他眼:“別連名帶姓叫我了。”


    莫名的尷尬啊!


    “那你也不用那麽生疏地叫我楚總,”楚宴盯著她的眸子,輕輕地說,“你叫我阿宴就好。”


    “阿宴......”金玉希無意識地重複了遍這名字。


    楚宴原本幽深的眸子突然變得更加深邃,“你再叫一次。”


    “什麽?”金玉希迷茫地抬起頭。


    沒注意到楚宴已經將她逼到床邊,他高高在上地看著她的眼,說道:“你剛才是如何叫我的?現在再來一遍。”


    楚宴這又是哪一出?


    幹嘛非得執著於一個稱呼?


    蘇教授也說他身邊的朋友不都這樣叫他麽?


    難道有特別含義?


    金玉希摸不著頭腦,卻忽然意識到兩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近到她隻要微微抬頭,或他微微低下頭,雙唇就會觸碰到一起。


    這種超越安全社交距離的感覺讓金玉希心中警鈴大響,她推開他的胸膛說:“你也該吃藥了。”


    她在包裏翻找了翻,找出楚宴需要的消炎藥給放在可桌上,像隻無頭蒼蠅般急忙轉過身,“我現在去幫你倒水!”


    她匆匆幾步跑出門後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清楚到底廚房在什麽地方。


    “是金小姐吧?”一位麵容慈祥的外國老奶奶從走廊走過來,滿頭銀絲,體態略顯豐腴,聲音柔和而親切。


    楚宴不是說住在這房子裏的沒其他人嗎?


    金玉希一臉疑惑地看著這位能叫出她名字的這位老太太,而且中文說得還挺標準。


    “這位是塔裏莎,”楚宴的聲音很快從後麵傳了過來,“想吃啥就跟她說一聲就行。”


    塔裏莎圍著個圍裙,看樣子大概六十多歲,滿臉笑容地朝金玉希招了招手,“小姑娘是想去廚房不?我領你過去。”


    “你去吧。”楚宴還有公務等著處理,放心地讓金玉希跟著塔裏莎走了。


    塔裏莎中文說得溜極了,還特別愛聊天。


    估計應該是平時沒少追霸道總裁連續劇,一張嘴就是劇裏的經典對白,“小姑娘可是咱們少爺第一個帶回家的女士哦。”


    金玉希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有沒有可能你家少爺還有別的住處,其他女士都被帶到別地兒去了呢?


    “不用叫我小姑娘,叫小金就成。”金玉希跟著塔裏莎進了廚房。


    塔裏莎笑眯眯地說:“好的,小金姑娘。”


    金玉希:……


    “小金姑娘想吃點啥?”塔裏莎一臉自豪地說,“我可會做好多種菜呢。”


    “您和楚總認識很久了吧?”金玉希接過了塔裏莎手裏的杯子,放到了飲水機下,隨口問道。


    塔裏莎回答:“是啊,我年輕時候就是少爺的營養顧問。”


    看著她熟練的切菜動作,金玉希好奇地問道:“你們家少爺小的時候會不會特別挑嘴?”


    “少爺並不挑食,就是不愛吃麵條而已。”


    金玉希想起了上次給楚宴煮的那碗鹹到家的麵條,偏偏還是楚宴最不愛吃的,他居然還硬是吃了口,還真是給足了麵子!


    塔裏莎見金玉希關心少爺喜歡的口味,心裏高興,感覺自己找到了接班人。


    她已經興奮地拿了一塊已經解過凍的牛肉,道:“除了金槍魚,這就是少爺最愛的了。”


    聽起來挺普通的愛好,但這牛肉一看就不簡單。


    果然,塔裏莎接著說:“少爺喜歡吃的牛肉都是直接從牧場送來的,就兩公裏之外,那邊還有個大馬場,等到少爺的手好了,可以帶你去看看。”


    金玉希心想,自己大概是沒那福氣了。


    等楚宴手好了,也是他們各走各路的時候了。


    “小金姑娘喜歡做飯嗎?”塔裏莎問。


    金玉希點點頭,“喜歡,但沒啥天賦。”


    塔裏莎才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天賦,就想著把手藝傳下去,開心地拉過她的手道:“我教你!”


    怕潑她冷水,金玉希婉拒道:“我可能不太行哦。”


    “哎呀,不是不是,隻有教不好的老師,可沒有學不會的學生。”塔裏莎精神十足,挽起袖子便要開始收徒。


    金玉希擰不過她,也不太好意思去拒絕這麽熱情的以為老太太,再說自己對烹飪的確感興趣,於是也卷起了袖子,學著塔裏莎的模樣,接受了手把手的教學。


    半個多小時後,楚宴肚子有點餓了,下樓來看看廚房的動靜。


    隻見金玉希像做錯事的小學生低著頭站在塔裏莎麵前,乖得不得了。


    塔裏莎手裏握著鍋鏟,完全一改平日和藹可親的老太太樣子,氣得手叉腰另一隻手扶額頭:“小金姑娘,我還以為你就是客氣客氣。”


    “怎麽啦?”楚宴走到金玉希的身邊,見塔裏莎正用鍋鏟戳著一團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便問:“幹嘛用鏟子戳煤球呢?”


    金玉希心裏那個憋屈啊,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小聲嘟囔著:“那可是我親手煎的牛排呀……”


    塔裏莎一聽,氣得直呼老天爺。


    楚宴呢,卻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男人嘴角一勾,眼睛彎成了月牙,站在那兒就像個大明星在拍時尚大片,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金玉希狠狠瞪了他眼,“你笑什麽呢你!”


    有啥好笑的嘛?


    還笑?


    笑吧笑吧,笑死你拉倒!


    楚宴瞅著眼前滿臉哀怨的小貓咪,手就不自覺地伸過去揉了揉她的頭,誰知道手上的傷讓他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金玉希緊張兮兮地抓著他的胳膊,生怕剛縫好的傷口裂開。


    男人收起胳膊,順勢摟住了她的腰,衝著塔裏莎說:“以後不要讓她再進廚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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