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父親怎麽處理的她不清楚,隻知道從此以後兩人互不相幹,再無往來。


    他喊楚宴“哥”?


    金玉希稍顯遲鈍的腦筋終於轉過彎來,論輩分,這位小老板……似乎是楚宴的堂弟!


    “哥,你怎麽會在這裏啊?”楚斯言一路小跑,快到跟前才發現站在楚宴背後的金玉希。


    他的眼神在金玉希和婦產科門診室之間來回穿梭,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哎喲喂!哥,你居然……天哪!”


    他捂著嘴巴,如果不是那張臉繼承了楚家的高顏值基因,這表情活脫脫就像個小品演員。


    不用猜也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歪主意。


    雖然楚宴也希望事實真如他所想,可還是得把話挑明,“趕緊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扔遠點。”


    “我真沒想啥啊!”


    楚斯言睜著眼睛撒謊,轉頭對著金玉希說:“你好啊,未來的堂嫂,重新來一遍,我是曾經對你展開攻勢的楚斯言,馬上就要成為你的堂弟了。”


    “你那也叫攻勢?”金玉希平時很少翻白眼,這次真是忍不住了。


    楚斯言不解,“我請你吃飯、逛街、看電影,買包包、手表、鑽石,送花、送車、送房,這不算追求算啥?”


    金玉希:……


    如果真是誠心想通過這些示好追求女孩,那沒問題,但關鍵是這小夥子太直接,第一次見麵就問她:“你想做老板娘嗎?”


    金玉希那時還不知道他什麽身份,還以為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富二代,手段還這麽低端,便隨口回了句:“我對當你的後媽實在沒興趣。”


    “不是啊,這跟我爸又有什麽關係?我是說讓你當我女朋友!”


    楚斯言仰著高傲的小腦袋,滿不在乎地說:“隻要你願意答應我,我就抽空陪你吃飯還可以逛街、看電影,心情好再送你包包、手表、鑽石,但凡你能讓本老板開心,送花、送車、送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見金玉希沒反應,他就把沉默當作同意,一把拉起了她的手,隨即深情地說:“當我女朋友,我讓你吃喝不愁,睡覺都能睡世界最大的床!”


    金玉希勉強擠出個笑容,“不好意思,我不考慮比我小的。”


    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這小老板還不服氣,又追上去擋在她前麵,說:“你隻要答應當我女朋友,一句話的事,我就能讓你直接調去總公司工作。”


    金玉希這才想起這位難纏的老板到底是誰。


    她笑著應承下來,“好啊,等你做到再說吧。”


    她以為這位老板也隻是隨口說說,結果他真的找來了她個人的電話號碼,連續一個月給她送花送珠寶。


    金玉希硬生生忍了一個月,最後一天實在忍不了,寫了封舉報信,說楚小老板一直騷擾公司員工,連同那些珠寶一起打包送給了他爸。


    後來聽說這位小老板讓自己的親爹好好教育了一番,萎靡了好一陣子。


    不過,他後來又故態複萌,斷斷續續地又追了她快半年,直到她和周言珩的婚事公布,這場你追我躲的遊戲才算結束。


    說來也真是孽緣。


    兜兜轉轉的,沒想到倆人竟然用這種形式再次重逢。


    如果一定要用什麽詞概括現在的感覺,那便是——尷尬!


    超級尷尬!!


    “嫂子,恭喜恭喜啊!”他拉著金玉希的手激動不已。


    金玉希一臉茫然:“恭喜啥?”


    “你跟我哥不是剛得了寶貝兒子嘛?”


    楚斯言對楚宴豎起了大拇指,“哥,還是你行!”


    他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追上的女人,竟然就這麽被他老哥拿下了,還整了個先上車後補票的時髦總裁劇情節奏,不愧是他老哥的手筆。


    “你理解錯了。”金玉希實在忍不住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楚斯言一臉純真地反問:“哪裏錯了?你不是懷孕嗎?”


    金玉希實在沒辦法沒良心的扯謊。


    楚斯言又接著問:“你的肚子裏麵的小家夥不是我哥?”


    金玉希再次沉默了,的確讓他給說中了,孩子的確是楚宴的。


    她原本鼓起了勇氣打算跟楚宴攤牌這事,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被這位打斷了。


    現在讓她再從頭說一遍,她可沒那份心力了,孕期情緒本來就容易低落。


    解釋不清就算了,她幹脆氣鼓鼓地直接轉身往樓下走。


    楚宴皺著眉瞪了楚斯言一眼,隨即轉身追向金玉希。


    楚斯言立刻掏出手機,撥打了蘇離然的號碼:“二哥,有超級大新聞,聽不聽?”


    “甜瓜就吃,爛瓜免談。”


    “我哥喜提貴子,你說炸不炸裂!!”


    那邊沉默了許久,久到楚斯言都差點懷疑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出故障了,突然,電話那頭傳來了溫柔又清甜的聲音,“小言,你嘴裏的哥哥該不會是指我的兒子楚宴吧?”


    這一聲,讓楚斯言徹底懵了。


    誰能告訴他,伯母怎麽就跟二哥扯上關係了?


    二哥今天應該是在山上求神拜佛,祈求平安的嗎?


    “伯、伯母。”楚斯言顫巍巍地喊了一聲。


    別看伯母平時溫柔可親,發起脾氣來簡直是比所謂河東獅吼都還嚇人。


    楚斯言從小就對這位漂亮的大美人保持著敬畏之心。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嬉笑著問道:“伯母您怎麽和我這二哥在一塊兒了呢?”


    “還不都是因為你哥不爭氣的家夥,我吃素念經盼著他早點成家立業,給我們添個孫子玩玩,眼看都這個年紀了還沒動靜,我想佛陀大概是幫不上忙了,就轉投道教試試運氣,剛好聽說小江有些門道,我就過來攀攀親戚了。”


    楚斯言:……


    要說伯母的中文不算好吧,偏偏她還能拽成語;說她的中文好吧,又似乎不太合適。


    “您在西方文化環境長大,怎麽也和我媽一樣還搞逼婚那一套?”


    “我沒逼啊,”艾妮雅反而理直氣壯,開口道,“我隻不過是犯了所有母親都可能犯的錯誤,就是想早一點抱上孫子嘛。”


    楚斯言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同時心裏也為自家大哥暗暗擔憂。


    “我都無法想象,我的兒子要是能有個縮小版會是多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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