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希愣住了,望著那前後相隨的背影,眉頭不由得擰成了個問號。


    接著,楚宴還把門給關嚴實了。


    有什麽話是不能當眾講,非得躲在房間裏私聊呢?


    金玉希的腦子開始胡思亂想起來,難道這個墨兒其實是楚宴在國外的小小情人?


    不然幹嘛要如此神秘兮兮的?


    兩個人在房間裏,是竊竊私語,還是......


    想起之前楚宴親她時那股子激動,以及他身上還未褪去的熱烈氣息......


    她正陷入遐想,連身旁莫妍跟她說話也都沒察覺。


    “嫂子,嫂子?”莫妍喚了好幾聲。


    金玉希這才回過神,睫毛輕輕顫動著,“抱歉,你剛剛說什麽了?”


    莫妍眼角一挑,朝書房方向瞄了瞄,轉頭問:“嫂子,你不會是擔心宴哥哥跟墨兒吧?”


    眼神裏閃爍著一絲戲謔,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啊?”


    金玉希一愣,隨即不由自主地露出尷尬的笑:“哪能呢……我沒……”


    她的聲音裏夾雜著細微的結巴,顯然是心虛了。


    莫妍聳聳肩,笑容顯得更加輕鬆自在:“嫂子,你放寬心,墨兒是我的朋友,可靠得很。”


    金玉希神色愈發不自在,勉強扯出一絲笑:“我當然放心的。”


    莫妍笑眯眯地又說:“對了嫂子,都還沒有來得及祝賀你,真是恭喜,宴哥哥可以娶到你,還真是他的幸運!”


    金玉希聞言微怔,臉上表情複雜:“謝謝......”


    莫妍笑得甜甜的:“嫂子,我覺得你真好,而且我今天也不知怎的,見到你就覺得特別親。”


    “為啥呢?”


    金玉希靜靜地等她接下去說。


    莫妍稍作停頓,繼續說:“我一直都羨慕那些有個兄弟姐妹可以陪伴的人,可我自己總是感到孤單。我媽生我時難產,身體受了傷,家裏就我自己一個孩子,沒人陪我玩,我就愛粘著宴哥哥......”


    “但你也了解,宴哥哥性子怪,不願意跟我玩,還嫌我話多囉嗦。盡管這樣,我也還是很喜歡交朋友的。”


    莫妍目光灼灼地看著金玉希,“嫂子,我突然跟你說這些,會不會覺得我煩?”


    金玉希搖搖頭:“不會......”


    莫妍一聽這話,臉上立時綻開了燦爛的笑顏:“太棒了,嫂子,我真的很喜歡你。”


    她緊緊握住金玉希的手,眼神不由自主地滑向她的腹部,一想到那裏孕育著楚宴的孩子,莫妍心裏竟生出幾分嫉妒。


    ……


    墨兒隨著楚宴步入了書房。


    她始終留意著楚宴的神色和每一個細微動作,視線追隨著他走向窗邊,從衣兜裏掏出打火機,點燃香煙,悠悠吸上一口的情景。


    楚宴轉身,四周繚繞起淡淡的煙霧,他朝一旁的椅子輕輕一點,語氣平淡地說了聲:“坐。”


    就在他轉過來的那一刹那,墨兒敏銳地察覺到他眼底掠過的冷意。


    他的表情淡淡的,異常平靜,讓人猜不透他的情緒。


    墨兒沒有落座,她直視著他,用柔和的語調說:“我算了算時間,估摸著你的病該犯了,就和小妍一塊回國了。”


    楚宴沒有回應,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稍作停頓,她又接著說:“但現在看,你的病情好像很穩定,難不成你找到控製它的方法了?”


    楚宴目光轉向窗外,慢慢開口:“不確定,但這一段時間,我確實沒再犯病......”


    如果說犯病,那也隻是和金玉希在一起時,沒能忍得住......


    看見她,心裏會湧起一股很強的占有欲跟別的衝動。


    想要把她完全據為己有......


    來填補自己空虛而又躁動的心靈。


    楚宴莫名笑了笑,照這麽說,他確實發現了一種控製好自己病情的途徑。


    他早意識到自己與普通人不同。


    自小他的智商就遠超常人,別人要學十年的課程,他一眼就能懂,別人苦思冥想解不開的難題,而他輕鬆就能解開,這份天資讓他與眾不同,很早便攀登上了他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然而,站得越高,越是孤寂,挑戰逐漸消失,生活變得乏味。


    他的智慧和才能無處施展,急切尋求更加大的挑戰,嚐試、獲取、再摧毀,成了他一直以來快樂的來源。


    他享受著一切刺激帶來的感受,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平息他躁動的心。


    可是......


    三年前,親眼目睹楚夫人跟楚行知的事後,他一怒之下逃到國外,卻不幸遭遇了車禍。


    醒來後,那股衝動便達到頂峰,在他心中肆虐。


    醫生診斷為他患上了嚴重的雙重人格。


    大多數的時候,他跟常人無異,但一旦失去控製,那個邪惡的潛在靈魂便會脫韁而出。


    墨兒是他當初在國外的那位心理醫生,曾親眼見過他發病時的恐怖場景。


    在狂躁時,他會瘋狂破壞周圍所有的一切,家中物品無一幸免,身邊的人都會被他搞得頭破血流,而他則會對著這番破壞成果,瘋狂大笑,宛如從地獄歸來的惡魔。


    他破壞欲跟報複心極重,有人得罪了他,楚宴能直接讓那人破產,家破人亡,然後欣賞別人在貧民窟苦苦掙紮、乞求的情景,看他被人踐踏侮辱,他感到極大的快慰。


    他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引起全球經濟波動。


    對付任何一個人,他有上百種手段。


    但現在,那些對他來說都沒了趣味。


    他找到了新樂子——金玉希。


    她比這世上任何事物都更有趣,更有吸引力。


    他怎樣都不覺得膩。


    隻要把她留在身邊,他就覺得心裏踏實了,連帶著精神世界都平和下來。


    最好是這輩子都能把她拴在自己眼皮底下,好在她如今成了自己的妻子。


    這時候,墨兒從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盒,隨即遞到他眼前,說:“這藥你收著,萬一需要呢......”


    楚宴仿佛沒聽到。


    墨兒又強調了一遍:“這藥得提前吃,別等到犯病了才想起來。”


    楚宴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放桌上吧,我記得吃。”


    聽了這話,墨兒把藥盒放在桌上。


    “還有。”楚宴又說:“這事,別讓我老婆知道。”


    他可不能叫金玉希發現他身體有問題。


    萬一嚇跑了她可怎麽是好……


    以她的膽量,肯定會嚇一跳的。


    墨兒點點頭:“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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