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祭酒,遭遇不幸?”莊周陡然眉頭一挑。


    外公死了?莊周心中一沉。


    “在下,名家惠施!”惠施微微一禮道。


    “名家,惠子?就是合縱諸國,大敗秦國的惠子?失敬,失敬!”淳於髡頓時意外道。


    “大敗秦國,不敢當?如今隻是喪家之犬罷了!”惠施自嘲道。


    “那這位是……?”淳於髡看向莊周。


    好似對莊周的興趣更大一般。


    “在下,逍遙宮,莊周!”莊周微微一禮道。


    淳於髡畢竟為救民而來,莊周還是禮數周全的。


    “莊周?”淳於髡陡然眉頭一挑。


    “你知道我?”莊周好奇道。


    “哈哈哈哈,世人誰不知道宋國蒙地莊周?你可是逼的楊朱學宮退避三舍的人物啊,天下誰不知道?想不到能在齊國見到閣下,失敬失敬!”淳於髡頓時眼冒精光道。


    “逼楊朱學宮退避三舍?嗬,過讚了,機緣巧合罷了!”莊周搖了搖頭。


    “機緣巧合?不,看閣下這大道氣息,猶如卷雲嘯海,壯闊浩瀚,這可不是什麽機緣巧合,閣下大道思想,如此深厚,天下難得一見啊,閣下這大道氣息,與我的一樣,都是取自道家?”淳於髡好奇道。


    “那還真是巧了!”莊周點了點頭。


    雖然淳於髡的大道是黃色的,但,終究也是道家思想,還是有很多共通之處的。


    “哈哈哈,是啊,巧了,今日齊國難得迎來諸位貴客,貴客請不要嫌棄,一定要來我稷下學宮,在下也好一敬地主之誼!”淳於髡邀請道。


    莊周正要說什麽,一旁逍遙宮弟子頓時焦急道:“先生,師兄他們中毒更深了,我們,我們解不開!”


    “中毒?”惠子頓時上前。


    不僅僅五個逍遙宮弟子,一眾名家弟子也是臉上發紫。


    莊周抓住一個逍遙宮弟子的手,一股大道氣息湧入其體內。


    “轟!”


    大道氣息洗滌,那逍遙宮弟子身上的毒氣頓時消散無數,可渾身依舊發紫。


    “咦?這毒素,還真是奇怪!”莊周陡然眉頭一挑。


    探手,莊周手上產生一股吸力,可,強大的吸力,依舊無法將這毒素吸出來。


    這還是莊周第一次遇到如此頑固的毒素。


    “啊!”不遠處惠施一聲驚叫。


    “惠子,你怎麽樣?你也中毒了?”有名家弟子焦急道。


    “這毒有傳染效果,莊周小心!”惠子頓時盤膝而坐,用自己的大道氣息驅毒。


    可,這毒,還真是邪門。怎麽也驅除不了。


    莊周臉色一陣難看,第一次,莊周對一種毒無能為力。要知道,莊周的大道至陰至邪,天下少有毒素能夠抵擋的啊,可這毒素還真就做到了。


    莊周現在做到的極致,僅僅是阻止毒素不再擴散罷了。


    “我來吧!”淳於髡開口道。


    說話間,淳於髡探手一揮。


    “呼!”


    一股黃光湧入眾人體內,就看到,一股股五彩斑斕的毒氣,居然從眾人體內冒了出來。被淳於髡吸入了掌心,慢慢消失不見了。


    眾人毒解了,可每人都好似元氣大傷一般,虛弱無比。


    “多謝淳祭酒!”惠施虛弱的一禮。


    “多謝淳祭酒!”莊周也鄭重一禮。


    顯然,此次還真是多虧了淳於髡。


    “舉手之勞罷了,這種毒,我稷下學宮見過不少,所以略有心得!”淳於髡笑道。


    “對淳祭酒舉手之勞,對我們卻是救命之恩,真是多謝!”惠施再度一禮。


    “諸位,我剛才說的,想請諸位前往我稷下學宮,也好相互交流一番,不知可否……?”淳於髡再度邀請道。


    惠施張口就想答應,但,還是看了眼莊周。


    莊周點了點頭:“淳祭酒邀請,莊周理當前往,但,此次在下來臨淄,還有一些私事要辦,改日再前往稷下學宮感謝淳祭酒,可好?”


    淳於髡微微皺眉,顯然,淳於髡現在就想要邀請莊周前往稷下學宮,但,莊周已經明確拒絕了,也不好強人所難。


    “好吧,這是我的令牌,閣下憑我的令牌,可在稷下學宮暢通無阻!請一定要來!”淳於髡取出令牌,遞給莊周。


    莊周接過令牌,點了點頭:“好!此次真是抱歉了!”


    “哈哈哈,不,其實我現在也沒有時間,即墨城中,無數百姓遭殃,我還要為他們治病,暫時也分身無術!”淳於髡笑道。


    “那再好不過!”莊周點了點頭。


    “至於這地上的一眾鳥魔,二位可否交給我來處理?畢竟是我齊國的禍害,我也想從它們身上,找到徹底解決之法,還齊國百姓一個太平!”淳於髡指了指地上的一眾無法動彈的鳥魔。


    為了天下百姓之大義,又剛剛幫了莊周一行解毒,現在討要個鳥魔,莊周還能說什麽呢?


    “旦憑處置!”莊周點了點頭。


    “多謝諸位!”淳於髡微微一禮。


    “淳祭酒,告辭!”莊周微微一禮。


    “我在稷下學宮,恭候大駕!”淳於髡也是微微一禮。


    莊周點了點頭,催動無數蝴蝶,托著自己一行向著臨淄方向而去。


    飛行途中。莊周、惠施看到,遠處淳於髡的確前往了即墨城。


    一揮手,無數黃光籠罩即墨城,無數百姓身上的毒素,被其抽取了出來。


    百姓得救,無不跪地,恭拜淳於髡。


    淳於髡踏在空中,猶如聖人一般救難百姓。


    遠處,莊周一行已經飛遠了。


    惠施依舊看著淳於髡救苦救難的一幕,感歎道:“淳於髡,果然是聖人在世,父母心腸,品性高潔,和藹可親,不愧是稷下學宮的祭酒!”


    莊周卻是看著淳於髡給的令牌,微微皺眉:“或許吧!”


    “哈哈,莊周,人家剛幫了你大忙,又專門給了你令牌邀請你,要知道,我都沒有他給的令牌,可見他對你多麽重視,多麽尊重,你怎麽一臉他欠你錢的樣子?”惠施酸酸的抬杠道。


    “我總感覺,他看我的目光,有些……,有些不一樣!”莊周皺眉道。


    “有什麽不一樣?”


    “我不知道,反正,本能的我想遠離他,這也是剛才,他施恩於你我後,一再邀請,我還拒絕的原因!”莊周皺眉道。


    “你覺得他不安好心?不會吧,他要是不安好心,也不會幫我們驅毒了!”惠施不信的抬杠道。


    “或許我想多了吧!”莊周搖了搖頭,甩開心中的不解。


    即墨城上空。


    淳於髡為百姓驅毒後,一眾稷下學宮弟子,紛紛找到中毒之人,每人給了一個小符籙辟邪。


    “諸位,鳥魔的毒,隻有我道家才能解開,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


    “諸位,這鳥魔的毒,你們都體會過了,若非淳祭酒,恐怕你們已經死了!”


    “城中有墨家弟子,他們也中毒了,誰也解不開,隻有淳祭酒才能救你們!”


    ……………………


    ………………


    ……


    稷下學宮的弟子不斷給百姓解釋之中。


    百姓們對淳於髡更是感激涕零的跪拜。


    短短時間,即墨城中的百姓,隻信奉淳於髡了,在這最絕望的時候,齊王、墨家根本都不可靠,隻有淳於髡能救大家,淳於髡的名望越來越重。


    淳於髡站在高空,一名弟子恭敬的走到近前。


    “祭酒,您救了即墨城百姓,這一刻開始,即墨城百姓,再也不信墨子,甚至,您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比齊王都高了!”那弟子笑道。


    淳於髡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股滿意。


    可下一刻,淳於髡卻臉色沉了下來。


    “差一點啊!”淳於髡冷冷的看著莊周離去的方向。


    “啊?祭酒,莊周能對付這群鳥魔?”那弟子驚訝道。


    “世人都小看了這莊周,就連楊朱學宮也沒想到吧,短短時間,莊周成長到了如此程度,大道思想啊,萬裏之巨?”淳於髡眼睛微眯。


    “萬裏?這,這不可能吧?”


    淳於髡沒有理會弟子的驚訝,因為淳於髡自信自己不會看錯,莊周的大道海,隻會超過萬裏,隻會更強。


    “好在,他來了我齊國,嗬,去臨淄?好,好,好!”淳於髡眼中閃過一股意味深長的冷笑。


    -------


    惠施一行因為中毒,頗為虛弱,一路上,眾人休息,莊周也加快速度。


    僅僅兩天功夫,莊周催動蝴蝶,已經將眾人托到了臨淄不遠處。


    “翻過前麵那座山,就是臨淄!”惠施指著方向說道。


    “翻過這座山?嗯?”莊周陡然臉色一變。


    蝴蝶海猛地一停。


    “轟~~~~~~~~~~~!”


    鋪天蓋地的毒氣,忽然從山林四方呼嘯而出,而蝴蝶海經過之地,剛好是爆發點,若不是莊周警覺停了下來,剛剛就要被無數毒氣淹沒了。


    “有埋伏?”一個逍遙宮弟子驚叫道。


    “毒氣?這是鳥魔的毒氣?怎麽這麽多?這是埋伏我們嗎?”名家弟子也驚叫道。


    “嘭!嘭!嘭!…………!”


    大量扇翅之聲響起,卻看到,一隻隻鳥魔衝天而上。


    鳥魔有五百之多,而且,這些鳥魔氣息強橫,可不是即墨城那些實力不一的鳥魔,而是各個都是真仙以上的修為,強大無比。


    “我們被鳥魔埋伏了?怎麽可能?誰能知道我們行蹤?”惠施臉色一變。


    如此精準的埋伏,若不是提前知道了自己的行程,怎麽可能提前埋伏如此多的鳥魔?


    “淳於髡!”莊周臉色一變。


    “什麽?”惠施不解道。


    “淳於髡知道我們要來臨淄!”莊周臉色陰沉道。


    “不,不可能吧,他可是稷下學宮祭酒,先前還幫了我們!”惠施頓時抬杠不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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