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四方館!


    四方館,容百家諸子在此講道,為秦國廣開言路之所,在秦國一直有著超然地位,各國學者在此,都可以暢所欲言。


    同時,也有著居舍供大學者在此暫住。


    此刻一間屋中。一名男子坐在窗戶口的桌前,手上抓著毛筆,好似在寫著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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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子老師在上,學生韓非,在秦國四方館寫信,以告知老師之惑!


    學生韓非,來秦國已經有八年了,八年時間,見到過公子扶蘇多次。公子扶蘇依舊溫和可親,對待學生,也極為器重。


    或許說,隻要老師您曾經的學生,在秦國都受到了重用。


    一切看似祥和的畫麵,但,卻很多事情與老師的描述格格不入。


    老師說,公子扶蘇,有大誌向,心懷天下,有一統六國之心,但,學生看到的卻是公子扶蘇已經沒了那股鬥誌。整日沉迷儒學,卻沉迷太深,憂國憂民是好事,但,憂的太過了。


    老師說,公子扶蘇器重大將白起,可是,白起被公子扶蘇束之高閣,棄而不用,差點誅殺。


    老師說,秦國以法家治天下,但,公子扶蘇這些年卻隻青睞儒家。


    老師說,您的學生都有理想抱負,可我來了這八年,發現大部分昔日同窗,如今被公子扶蘇寵的都變的利欲熏心!


    老師,學生不知道秦國怎麽了,但,總感覺這公子扶蘇,不是老師介紹的公子扶蘇,或者說,如今這個公子扶蘇,在極力模仿昔日的公子扶蘇,但,即便在模仿,也有很多破綻。


    就好像,這是一個假的公子扶蘇一般。不,或者說是一個失去本真了的傀儡。


    在秦國,張儀掌權,力壓昔日秦國老臣!


    秦國的儒家弟子,聚成了一個團體,好似要將昔日秦國的所有權利架空。這群儒家弟子,也在請我加入他們。


    但,學生沒有答應!


    學生感覺到了危險,學生這些年觀看秦國法度,發現秦國之法家,才是治亂世之根本,學生鑽研法家學說,且有所成就!


    或許,我是唯一能代表法家弟子在公子扶蘇麵前說得上話的,所以,秦國之法家弟子,幾次要推我為法家巨子!學生一時躊躇。


    老師是儒家領袖之一,學生我卻成法家巨子,學生不敢答應,但,如今秦國法家弟子的地位、生命都岌岌可危,我若不當仁不讓,卻會被那群儒家弟子破壞。


    秦之儒,已經和孔子之儒、荀子之儒,有了本質區別,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老師,這是我八年打探到的一切,秦國的水,越來越渾,學生不知如何處之,請老師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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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非落筆結束,仔細又看了看絹布上的字跡,眼神一陣變幻。


    變幻了一會,韓非終究微微一歎,將這剛剛寫好的信函,丟入了一旁火盆裏。


    “老,老師,此信一旦泄露,秦國法家弟子必將遭到毀滅性打擊,那白起更可能被賜死,王翦、蒙恬,也可能遭遇破壞,學生不能因一己之私,讓他們陷入絕境!與老師的通信,隻能再等一些時日了,學生先保下這群法家弟子!就先擅自做主了,請老師原諒!”韓非歎息道。


    見信函已經燃燒完全,韓非這才歎息的走出房門。


    房門一開,卻看到,門外站著十數個灰衣男子。


    “韓非先生!不知先生思考的如何了?”一眾灰衣男子恭敬的拜向韓非,眼中盡是期待之色。


    韓非看了看眾人,最終微微一歎,點了點頭。


    韓非的點頭,讓一眾灰衣人頓時露出大喜之色。


    “多謝先生成全!”


    “不,應該是拜見巨子!”


    一眾法家弟子激動道。


    “準備一下,三天後,我欲在四方館講道,講法家思想《孤憤》!”韓非深吸口氣道。


    “孤憤?憤孤直不容於時也?巨子,你這是要為法家發聲,抨擊那些權臣?”一眾法家弟子驚喜道。


    韓非點了點頭!


    “是,多謝巨子!”所有法家弟子頓時再度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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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國,王宮之中。


    “大王,秦國如今形勢就是如此,張儀掌權!白起等將領失權,扶蘇下的令!沒人敢反駁!”龍陽君沉聲道。


    魏王假眯眼道:“蘇秦合縱,張儀連橫,連橫就會有如此權利嗎?連白起都失勢了,秦國看來出大事了!”


    “大王,秦國內亂,我們沒必要插手吧,您不是要對付鬼穀子嗎?”龍陽君好奇道。


    “鬼穀子就要逼出來了,至於秦國?雖然不關我事,但,終究欠他點東西!”魏王假沉聲道。


    畢竟,帝俊、王雄,修煉的都是君臨天下真龍圖。


    “那……!”


    “既然張儀以連橫楚國得勢,那我就讓他因連橫失去一切!傳我令給楚王,我要張儀死!讓他給我將張儀送到魏國來!”魏王假平淡道。


    “啊?讓楚王將張儀送來?可是,張儀是秦相啊!”龍陽君茫然道。


    “我不管他用什麽辦法!我要張儀死!張儀因和他連橫而得勢的,張儀不死,我要他楚王失去一切!”魏王冷聲道。


    “是!”龍陽君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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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宮。


    “轟!”


    楚王憤怒的摔了幾個瓶子。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莊子,你有什麽資格用我?我都沒招惹你,你還來惹我?讓我為你奔波,你不配!莊子了不起?昔日,我更是天下共主,整個天下都是我的!”楚王吼聲罵道。


    楚王一怒,整個王宮都是戰戰兢兢。


    第二天。


    楚王派出使者,前往秦國。


    秦國,因為白起失勢,又因為對付六國合縱,此刻兵力極為虛弱,而楚國的‘黔中’,更是秦國的一個要害所在。


    沒了大將將其奪過來,又多次想要用土地與楚國換而不得,此為秦國一直在朝堂上爭論之事。


    如今,楚國使者傳言,‘黔中’可以奉上,但,張儀必須交給楚國處置,以泄連橫之後張儀欺騙之辱。


    也許是秦國太想要這‘黔中’之地了,即便張儀權勢滔天,也擋不住秦國上下的洶洶之情,又也許,張儀太過自信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秦國居然同意了。楚國奉上‘黔中’之地,而張儀,卻以出使楚國的名義前往了楚國。


    一入楚國,張儀頓時被刀斧手囚禁而起。


    “楚王,你想幹什麽?”張儀頓時驚叫道。


    可惜,楚王此刻也在氣頭上,根本沒有抓捕張儀的喜悅,連看都沒看張儀,就派人悄悄送往魏國了。


    因為楚王用黔中之地換了張儀,卻沒見到楚王會見張儀,很多楚國大臣都以為張儀逃跑了。


    下一次出現的時候,卻是出現在了魏國!


    “魏王?你要殺張儀,你自己殺去,我最多給你抓來,同時,我要讓秦國知道,是你魏王殺的張儀,可不是我,哼,我安心等你們同歸於盡就好!”楚王一聲冷哼。


    -------------


    張儀出現在了魏國。


    消息一出,秦國也是一片不解,不是楚王用黔中這軍事要地換取張儀的嗎?怎麽跑到魏國去了?


    魏國之中。


    龍陽君自然審問了一番張儀,可惜,張儀根本不配合,更是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差點將審訊的幾個官員說的倒戈相向。


    “大王,那張儀嘴還真硬!”龍陽君臉色難看道。


    “嘴硬?正常!古食族走狗,心性都變了,怎麽可能好好說話?更何況,張儀可不是普通人!其腦袋靈活非常!”魏王沉聲道。


    “今天,幾個審問他的官員,被他說的暈頭轉向,差點將他放走了!”龍陽君苦笑道。


    “三寸不爛之舌?殺了吧!”魏王平靜道。


    “是!”龍陽君應聲道。


    很快,魏國一個特殊牢房之中,就傳來張儀的呼喊聲。


    “不,你們不能殺我,我還沒有掌控天下呢,不,老師,救我~~~~~~~~~~~~~~~!”張儀一聲淒厲的呼喊。


    卻是名動天下的張儀,葬身在了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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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間幽暗的大殿!


    鬼穀子坐在一局棋盤之前,喝著清茶,眯眼看著棋盤。


    “老師,張儀死了!”一個華袍男子恭敬道。


    “魏王?莊子?哼,好一個金蟬脫殼!”鬼穀子眯眼道。


    “老師,魏王是莊子轉世嗎?他對我們可是步步緊逼啊!”華袍男子擔心道。


    鬼穀子露出一絲冷笑:“步步緊逼,不是挺好的?”


    “嗯?”


    “他們都在清除天下的古食族走狗?嗬嗬,這是好事啊,這是我專程給他們製造的問題,讓他們將心思全部放在這上麵!而趁此機會,我真正的用意、布置,卻沒人知曉!我的布置也完成了,當他們知道我真正用意的時候,恐怕一切都晚了!”鬼穀子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得意中,看著麵前那一盤棋,這一盤棋就是鬼穀子最大的秘密。


    “那秦國那邊……!”華袍男子擔心道。


    “秦國?張儀死了就死了,你去接替他,繼續牽製天下人的目光!”鬼穀子平靜道。


    華袍男子神色一動:“我?我去接替張儀的相位?成為秦國丞相?”


    “秦國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人,可以保你直上青天,你去吧,放心,就算你死了,你也是古食族的功臣,待古食族吞了盤古世界,再造眾神的時候,你們都有複活的機會,都為首功!”鬼穀子沉聲道。


    “學生呂不韋,謝老師!”華袍男子恭敬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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