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外,一處密林裏。


    石凡騎著自行車從中鑽了出來,在他的後座上,還綁著一頭六百斤重的棕熊。


    這是他在來的路上碰巧撞上的,順手就殺了。


    這頭棕熊他不準備賣掉,而是要給葉家、婁家送點熊膽、熊掌和熊鞭過去。


    畢竟他們的女兒都跟了自己,多多少少都得意思一下。


    至於田棗,她是個孤兒,到時候讓她分點熊肉給索爺他們就行了。


    進入四九城之後,石凡的騎行速度慢了下來。


    在城裏麵高速行駛,很可能會被請去喝茶,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至於後座上的棕熊,則被他套了一個麻袋,雖然不能完全罩住,但是遮掩一二還是可以的。


    一路上,行人隻是多看了幾眼就不再關注,這年頭用自行車載貨物多的是。


    向東穿過西城區,石凡離南鑼鼓巷越來越近了。


    俗話說近鄉情怯,他心中隱隱生出這種情緒:


    “也不知葉晨曦她們過得怎麽樣?


    田棗和婁曉娥都沒工作,會不會閑的發瘋?


    好久沒吃田棗做的菜了,還真有點想念。”


    “嗨,是石凡嗎?”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石凡的遐思,他轉頭一看,就見一個開著吉普車的虯髯壯漢笑眯眯的盯著他。


    “是我,你是龐黑?”


    石凡記起了這個人,沒想到自己戴著口罩和帽子他也能認出來。


    一個半月前,他送葉晨曦和婁曉娥回家,正巧撞上公安抓特務的戲碼,他們一行人想要躲進一座四合院避難,正巧碰上了龐黑。


    說來,那時候還是石凡偷偷陰了龐黑一把,讓龐黑變成撞傷尖嘴大嬸的替罪羊。


    好在龐黑背景深厚,輕而易舉就擺平了這件事。


    “對對對,你記性跟我一樣好,咱能聊聊嗎?”眼見著前方就是個十字路口,龐黑連忙開口道。


    “有事?”


    石凡挑了挑眉,感覺跟這個家夥應該沒有交集才對,他找自己做什麽?


    “急事!”龐黑一本正經開口道。


    “行。”


    石凡放慢速度,在道旁停了下來。


    “嘿嘿。”


    這時候,龐黑也從吉普車跳了下來。


    他麵帶笑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石凡的自行車後座,雙手更是不停地搓來搓去。


    “後座上是頭熊吧。”他開口道。


    “沒錯。”石凡點了點頭。


    “這麽大一頭熊,幾百斤肉,能否賣點給我?”龐黑舔了舔嘴唇,一副饑渴模樣。


    “投機倒把的事情我可不敢幹。”石凡搖了搖頭。


    這年頭,將肉賣給個人和集體的意義完全不同,被人抓住小辮子就不好了。


    “嗨,什麽投機倒把,沒那些事。”


    龐黑眨巴了幾下眼睛,而後打開車後座,招呼石凡過來看看。


    石凡瞥了一眼,直呼好家夥。


    特麽的大中華香煙都是論箱的,足有五箱,此外還有汾酒、五糧液、茅台,也是論箱的。


    這些高端品,有時候有錢也買不著。


    “怎麽樣,還可以吧,我可以拿這些物資跟你換。”龐黑得意洋洋開口道。


    石凡沉吟了片刻,最終還是點頭了。


    用一些熊肉換這些物資,還是值得的。


    他雖然不怎麽吸煙和喝酒,但是可以拿來送老丈人呀。


    “你想要多少肉?”石凡問道。


    “我要一條前肢,還有熊膽、熊鞭。”


    龐黑嘿嘿一笑,給了石凡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又道:


    “十條大中華,茅台、五糧液、汾酒各一箱,每箱都有六瓶。”


    “行。”石凡不假思索應道。


    他的苦海之中還藏著幾頭熊屍,這一頭隻是他用來遮人耳目的。


    而且,熊膽、熊鞭這種東西他也不需要,主要是用來哄老丈人開心的。


    因此,他並不在意這些東西。


    “夠爽快,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龐黑喜上眉梢,興奮的不得了。


    “大馬路上也不好解剖,要不你隨我走一趟,我家就在南鑼鼓巷,離這裏隻有一兩裏地。”石凡開口道。


    “可以!”


    龐黑點了點頭,而後開動吉普車跟在石凡後麵。


    *


    *


    *


    “那些該死的公安為什麽死揪著我不放,明明都問不出什麽,還三天兩頭找我喝茶!”


    “不行,我今晚回去後一定要寫舉報信,將石凡殺害刀爺一事捅上去,轉移那些家夥的視線!”


    “可惡,前幾晚夜探石凡的屋子,竟找不到半點有用的線索。”


    ……


    軋鋼廠車間,賈東旭滿臉憔悴,這些日子他吃不好、睡不好,既害怕公安循著線索發現他雇凶害人,又害怕邪門的石凡找他算賬。


    連日來,他都處於渾渾噩噩狀態。


    “哐哐當當!”


    車間裏麵,機器碰撞聲此起彼伏,震得人腦袋嗡嗡作響。


    “該死!”


    賈東旭身旁的機器突然卡殼了,定睛一看,他發現自己放錯了零件。


    他連忙伸出手,想將零件掰出來。


    可不知怎麽的,整台機器突然震動起來,那個零件被擠壓變形後,順著缺口激射而出。


    “嘭!”


    正中賈東旭額頭,硬生生崩開了一道口子,紅的白的瞬間流滿一地。


    “不好啦!”


    “賈東旭出事啦!”


    “快送他去醫院!”


    一時間,整個車間就亂成了一鍋粥。


    “賈東旭出事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快去看看吧!”


    易中海讓一個工友快速趕來,通知賈家賈東旭的情況,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我的東旭呀,你可不能有事!嘶,疼……”賈張氏坐在地上,大聲嚎啕起來。


    她一邊哭,身體一邊打顫,十分痛苦。


    前幾天,她剛從拘留所出來,但是身上被石凡種下的疼痛病依舊在,每動一下身體就像被針紮了一樣。


    一旁的秦淮茹眼神呆滯,也不知是不是被嚇傻了。


    賈家人接二連三被送進公安局,讓她對這個家庭無比失望,現在連家庭支柱都要倒下了,她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個時候,石凡推著自行車從前院走了進來,剛好聽到賈東旭重傷垂死的消息。


    他並不在意,區區一個賈東旭,難以動搖他的心緒。


    在石凡的後麵,還跟著一個虯髯大漢,正是龐黑,他的手上抱著三箱酒,此外還有十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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