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山的兩邊】


    桑家塢新村與樓岐村僅一山之隔。


    這次新村的占用山地、灘塗都是從樓岐村劃走,樓岐村也獲得一大筆補償款。


    與桑家塢新村規模建設相比,樓岐村更多人選擇到縣城買房。


    雖然都處於海邊,但一個山梁相隔,樓岐村好象成了山村。


    獅子岩山坳子水庫蓄水成功,樓岐村許多人前來觀看,除了羨慕還有不少牢騷的後悔。


    這個水庫並不是在每個人手中都能變廢為寶,1500萬的投入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其實,水淨化廠包括水庫的現在投入沒有那麽多,主要省去一大筆淨化設備的錢,這些省下來的錢又被丁文做主花到挖溝渠上。


    村內水泥路又要動工,看得樓岐村的村民們眼紅。


    以前常笑桑家塢是個鬼都不願意去的村落,現在這發展情形看得這些人咂舌,不少外村的親戚常來串門。


    這不,大舅媽的娘家來人,是她三叔,樓岐村的村長。


    韓村長在大舅引領下逛完整個村莊,隻能頻頻地搖頭,說一山之隔怎麽差距這麽大?


    大舅卻說,一海之隔差距也很大。


    照目前來說,隨氏在筆架島的投資超過桑家塢新村。


    從海那邊動遷過來,大舅切身體會到差距,在新村建設上,與姚官二人對咱言聽計從。


    “你還不滿足啊?”韓村長誤會了大舅的意思。


    大舅說與海的那邊差距實際存在,但桑家塢新村會迎頭趕上,隻差時間問題。


    這話讓韓村長詫異,什麽時候起桑家塢變得自信?想想往年都是衝到鎮政府喊窮、要扶貧款,現在說要趕超筆架島?


    其實大舅知道,有了互助基金會,大夥兒可以大膽投入紫菜田、花蛤地裏,即便新的養殖場需要兩三年後才收益,但大夥兒的眼下生活無憂。


    竹架子陸續在海地裏固定,隻待白露季節一到就潑上菜苗,因此大舅當前傷腦筋的事就是烘幹廠。


    不就搭個臨時廠房,裝上烘幹設備,拉上三相電,有什麽複雜的?


    聽某人說個輕巧,桑春這回賴定,反正某人現在整日無所事事。


    快要離開新村回到縣城的丁母,堅決力挺桑春。


    可某人雙手一攤,這樣的事又分派到包品之頭上,誰叫人家通這一行?


    韓村長吃了頓豐盛的午餐,喊桑春一起向鎮裏提提,老河道該要稍微治理。


    老河道,天旱時無水,下雨時上麵放水,前幾年一次大水衝垮沿岸山體。


    轉達來的這個訊息不得不引起丁文重視。


    水火無情,斷不能存在危及新村安全的因素。不過治理老河道,可防範於未然,倒不必杞人憂天,因為新村選址時不僅僅丁文一人說了算,畢竟還有許多專業人士綜合考慮。


    為此,丁文特地喊上包品之,由桑春帶領下前樓岐村。


    由於山梁子擋住季風,山梁子兩邊可謂涇渭分明,那邊的山坡樹林茂密,滿眼鬱鬱蔥蔥,以前可是山青水秀的村莊。


    一棟棟房子無章坐落,舊的有老式四合院、六合院,新的有不少磚房。村道曲折,四輪車子進村可難,這是現階段農村存在的普通問題。


    大舅說看完了樓岐村才覺自己新村規劃得好。


    三人來到老河道樓岐村段,一路沿河道旁,從上遊往下遊走,確實看到多處坍塌的山體,部分山體露出一層層分化岩。到了桑家塢新村段,老河道寬出幾倍,山體都是整塊的大岩石,應該丘陵一個整體。


    看來老河道治理得花一大筆錢,聽陳建和楊曉平常訴苦,至少在近幾年內沒戲,所幸的是,桑家塢新村在這方麵隱患甚微。


    包品之指著老河道堆積著那些大小不均岩石說,架橋的橋墩要考慮上遊順水衝來的岩石,一拱橫跨有四十餘米,這座橋耗資不小。


    丁文一聽急了,不小是多少啊?


    現在不同前些日子,沒有“錢源”,用去一分少一分,看來規劃的藍圖有些大,還是快把養鰻場建起來,洪荒湖裏的花鰻鯢早泛濫成災了,也不能遊手好閑一兩年不是。


    桑春和包品之是理解丁文,為了桑家塢新村建設沒少出錢出力,但這些都是大投入,二人愛莫能助。


    回到家裏,丁母在收拾行李,明天就要返回縣城。吃飯時候,丁母交代別忙壞身體、資助新村建設要量力而行,連丫頭提出的瓜果林也半途而廢。


    丁文曉得母親話裏的意思,不想多辯駁。


    按理開源與節流同等重要,但建設新家園,尋找新的財源才是根本,現在不是守成的時候,何況人一旦沒份事做,便會懶得頹廢。


    飯後,找幾張白紙,畫出幾個草圖。


    十幾畝鰻池,一棟二層的磚房。


    磚房二樓是住宿,一樓全部是養育室、孵化室。


    這幾張當晚讓包品之看了,做了不少改,如平頂改成斜頂,一棟變成尺型的兩棟,添加進出水道、花圃、保安室等等。


    喲,包品之不愧是行家,改得美觀又實用,兩棟房子便成兩個孵化養殖基地的雛形。


    丁文迫切希望早日開工。


    當然,包品之保持審慎的態度,拿走幾張草圖,說要請人審審。


    自己的兩個孵化養殖基地與隨氏的研究中心相比,簡直高樓大廈如同平頂民屋,夠寒磣的。人家是半球形建築物,外牆多采用鋼化玻璃,那設計出自名家之手,一根根特殊管材搭建而起,仿佛給筆架島鑲嵌了一顆巨大寶石。


    物以為用,硬件設施一流,不等於會超過咱們,咱的洪荒空間可是這個世界絕無僅有。


    丁文暗哼哼。


    養鰻場毗鄰於水淨化廠,一塊兒圍起來。


    九月初,包品之拿來定稿的養鰻場圖紙,整整的二十多張圖紙,章守誌一聽這事兒,不用丁文招呼,攜著虞翠花一同前來。


    “老弟,這回我們隻要20%股份,投資平攤,一切事都由老弟看著辦。”


    掛上兩個名頭,章守誌早就從中嗅到無限商機,策劃部國內哪家養鰻場有這種能耐?明麵吃些虧其實有大賺頭。


    拿今年為例,章守誌與虞翠花看到存折裏的八位數,每天都是笑臉。


    “總有你的份,別著急。”


    章守誌和虞翠花吃下定心丸,對視一眼無聲地笑。


    圖紙與實地比對,總有差別,這難不倒包品之,可以應地製宜嘛。


    四人一合計,兩個孵化養殖基地就此定下。


    虞翠花對丁文官僚主義有怨言,說養殖場都開始動工圍墾,怎麽不見場長到現場視察?


    老章頭和包工是咱的左膀右臂,有老章在咱放心,況且咱對圍墾又不熟悉,不敢前去班門弄斧。


    對於丁文這種放權,老章頭生出知己的感覺,這可是幾千萬上億投資項目,不是一方小池塘。這個項目負責人擁有不小權力,丁文不參與管理,可桑家塢的鄉親們都盯著,出納崗位暫時由村裏的那位出納先賺著,無形間形成製約。


    不過老章頭的處事公允、透明,也沒讓鄉親們背地裏說長道短。


    插了這些話,幾人又論起養鰻場。


    老章頭提出水加熱不要用電,使用鍋爐要劃算些,而且不受供電影響,也可以給宿舍供暖。


    的確,桑家塢新村雖地處長江以南,冬季期也不長,但陰冷讓人受不了,直想鑽進被窩裏捂著才行,能給宿舍供暖,那敢情好,丁文主意煤燒鍋爐備用,還是以電力這樣清潔能源為主。


    包品之說,建設時再考慮地暖吧。


    事情敲定後,三人各奔崗位,丁文隻身又來到山坳子水庫旁。


    水已漲至庫容量的三分之二,微風拂來,水麵蕩漾起微波,在陽光下波光粼粼。彎曲的水庫岸把水麵勾勒出不規則形狀,在山與水之間草長青青。


    山坳子水庫比筆架島大得多,也很安靜,總覺得沒有那樣親切。


    撲通一聲,幾隻青蛙從青草叢中跳入水麵。


    四周加固的壩子,效果還不錯,沒有出現滲水現象,倒滋潤了這個地方。


    溢水口最低放水位在庫容量百份八十位置,因此溢水道都接溝渠,盡量利用好多餘的淡水,不得不說包品之他們匠心獨具。


    包品之還說,水庫旁不僅要栽樹,四周種上三角梅既可綠化、觀賞,又能當成柵欄。


    三角梅很賤,折枝扡插就能成活,於是某人叫上幾位鄉親挖坑栽植,這事兒居然由桑大虎主動攬在身上,他隔一兩天就來挑水灑灑。


    “小文。”


    “大虎舅澆水呢,有空去幫幫包工,可以把水庫四周植樹和花圃領下來。隻要你想做事,桑家塢的事兒包你以後做不完。”


    “真的?”


    桑大虎將信將疑地望著丁文,挑著一擔空水桶愣了許久。


    “那泥鰍還能養不?”


    養泥鰍的技術並不難,實際養起來也好管理,泥鰍善於鑽泥,隻要預防逃走就行。不過想在桑家塢新村墾出一塊泥田,現在可難了,由於平地部份都用來建設新村。


    “如果你真想單幹,呶,水庫到魚莊之間可種植瓜果林,效益應該不比養泥鰍差,這個瓜果林不要施肥和使用農藥,純天然的東西絕對吸引人,至於要種什麽果樹,你自己要多動些頭腦了。”


    對於栽種瓜果林,桑大虎似乎不興趣,在意養泥鰍多一些。


    沒辦法隻好把這個提議說與桑春聽,沒想到三舅桑秋率先搶上了,還準備把果樹林種到新村四周荒山上。


    有人問三舅,石頭疙瘩能種活果樹?


    三舅神秘地說,山人自有妙計,三舅的妙計是看到溝渠的設計圖,以後隻要拉節水噴淋,澆水這種苦累活可以省去。


    為這事,丁文沒少遭到探問,是否出自他的主意。


    這可怎麽說......


    其實,丁文還是授意桑秋多種植些珍貴樹種,當然中草藥的藥田也不錯。


    桑秋一下子被拓寬思路,幹勁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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