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0八章月s撩人


    魚莊今日生意很好,不管住宿還是餐飲,都夠員工們一陣忙碌。


    看她們一個個神情振奮,瓊瓊很好奇。


    曆來打工者多嫌事多,而魚莊的員工不一樣?


    母親為其釋疑。魚莊裏的員工福利很好,員工們動力十足除了在乎工作外,也盼多拿些獎金,魚莊的獎金可不低。


    “六姐,你怎麽也當起服務員?”


    桑六丫向邱碧瓊瞟去一眼,說看到大家都忙得前腳不搭後跟,自己光在一邊輕閑得不舒服,說著在前引路。


    小宴會廳裏可擺三桌,從明亮而寬大的落地窗可瀏覽桑家塢夕照美景。


    葉老素喜熱鬧,吩咐那班年青人也參加,但研究員們總會拘緊,所以小宴會廳裏隻有幾個老家夥的笑聲。


    丁文的到來讓氣氛立刻活躍。


    “你們ting尊敬師長的嘛,我告訴你們,其實程老、葉老的心比咱們還年輕。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神情,故作滄桑。”


    “你幫我們解決另一半問題,我們肯定活得更年輕。”


    “你們不想紮根於桑家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咱不幹咧。我說弟兄們,你們連人工孵化鰻苗的技術都攻克了,怎麽攻不下另一半的世界哩?我看孵化基地裏多種幾棵桃樹,給你們招運啦。”


    “切,招運還不是便宜你這位大老板?怎麽不讓我們沾些光?”


    丁文哼哼幾聲:“我都把魚莊的姑娘們生日透l給你們,人家譚虹、鐵軍也組織聯歡活動,可惜你們太矜持,矜持得象娘們、不象話,身為男人應該主動一些嘛。”


    這家夥臭擺,眾研究員都憤憤不平。


    晚宴的菜式偏清淡,正合客人的口味,若非魚莊前些日多有存貨,桑家魚莊的風味無法盡嚐,這些魚經過常大廚jing心調製,更符合桑家塢魚的本味,淡了些原味,卻多出清新,令人胃口大開。客人們陶然嚐之,讚不絕口,聽說準備在京城辦個連鎖分店,探問何處?


    古人有雲:膾不厭jing。


    吃的文化在我國漸行昌盛,現今有的地方已過火,甚至可稱走火入魔,什麽都敢吃,什麽都能吃,怪乎。


    有菜無酒不成宴,青紅酒是來自鄉親們的家釀。小y在這方麵頗經營頭腦,變個法子向鄉親們收購這些酒。當然,葉老那一桌供酒,是他平日酌量喝的“養生酒”,係咱窖藏專供,可惜青木戒沒了,裏麵的藏酒自然隨之不存,難以再得。葉老若有知,必會心疼。幸甚,鄉親們所釀青紅因為水質緣故,頗有窖藏青木戒的味道,功效差遠了。


    飲酒,年輕人喜歡豪飲,推杯換盞,會須一飲三百杯,稱之為豪氣;葉老他們隨意酌量,笑語助興,清酒一杯捋清風,稱之為閑逸。


    套用那句廣告:青紅雖好,可不要貪杯。因此鬥酒的結果,幾個年輕的研究員吃進的是美味佳肴,吐槽......


    正因葉老他們離開,研究員們開始勢無忌憚,一個個聲音吼震著落地窗玻璃,鬥酒勝者聲音愈大、敗者緘默無語。


    這次科考活動沒有他們的份,一旦走出會議室就不能l出口風,這是一項紀律。


    今夜月明星稀,夜風輕拂,桑家塢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路燈下飛蛾紛飛,夜蝠不時掠過,身影輕盈而飄忽。


    脫去t裇衫,搭在肩上,漫步行往養殖場的方向。


    月s最是撩人,在酒催化下,對藍子的想念總不期而臨。


    雖然科考行動還需要一段時間籌備,不單程序上審批的問題,還需要對筆架島的氣候、水文、cho流等多方麵數據進行論證,盡量做到萬無一失,但還是充滿了盼頭。


    “藍子,關鍵在此一舉。”


    藍子出事的地方,平常不願觸及,今夜好想好想坐一坐。


    場部大樓後土坡平台,馬尾鬆林成片,隨輕風搖擺。夜鳥偶爾咕嚕叫上一兩聲,剩下的就是cho聲。安靜地坐在石砌的護坡上,看月亮倒映在養殖場平靜的水麵,讓水麵陡然有了夜空一樣深邃和寬廣。估計因為海鳥群來臨,白天潛在水底的魚兒,這時才敢出來透透氣,吐起的一個個水泡兒,在水麵撲撲撲破滅輕響。


    瓊瓊不作聲地跟來,後麵又吊來一個桑六丫。


    呃,這是......丁文不予置理地搖了頭,笑得有些疏懶。


    “huā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你們兩個是我的影子麽?”


    “不知黃湯有什麽好,個個大男人都愛這一口。你酒量不好,喝多了別四處lun跑。”桑六丫聽不懂文縐縐的李白詩句,勸的倒是實際話。


    “六姐,你真象我小學時的班主任,平常就是教訓這個不能做、那個不允許。都忙了一整天,回家還得照看小孩,你趕緊回去吧。”


    桑六丫自覺過於敏感、也有點過份,其實丁文若能來這個地方,說明心裏裝的是木蘭,離開的時候不禁怨起她父親桑三兒,純是沒事找事。


    丁文怔怔看她離去的背影。


    “她很象木蘭吧?大姨子管妹夫,你嶽父的想法別出新裁。”聽邱碧瓊說得揶揄,丁文無語苦笑。


    藍子是她七個姐妹當中最有自己主心的一位,凡事恁不聽從她父母安排,豈是六丫可相比?至於桑三兒的用意,不用猜也曉得,隻要不過份就隨他去。


    靜靜坐上一會兒,相對無語,瓊瓊提議不泛舟可惜了如此月夜。


    幾隻小舟停靠場部大樓後。


    登上一隻小舟,瓊瓊才發覺不如想象中那麽美好,船艙裏散發著濃重的cho腥味。


    咦,老章頭最近喂的是什麽餌料?聞這味道,似乎不對呀。


    投苗至今有二十來天,魚苗又成長不少,餌料本不該該仍以浮藻為主,而桑家塢擁有附近無法具備的資源優勢,現在不必急著喂上外購的飼料。


    這當然不怪老章頭,畢竟不是知根知底,不懂山坳子水庫裏的水可起作用。


    不過似乎有點不妥。


    本來海鳥們都休憩了,在這樣悶熱的天氣裏,魚苗會趁著這時候浮遊到水麵,月光下可閃現鱗光。想當時舊場就這種情景,魚蝦經常會躍出水麵。


    詢問之後才知道,老章頭被孵化基地幾個愣頭青給誤導,說到底老章頭心中沒底,於是趕緊叫他停了投放飼料,隻要把山坳子水庫裏的淡水定期引入養殖場,每天關注水的鹽鹹度和單位麵積浮藻密集度就行。


    養魚關鍵在於養水,水裏若氧氣若充足了,魚兒生病的機率就小。


    瓊瓊笑說,你真會找空子,月下泛舟仍不忘事情。


    這是職業養成的習慣,有什麽可稱道,說到底養殖場屬於si營企業,需要時時上心,防範於未然。


    撐著竹篙dng起小舟。


    瓊瓊坐於舟首,脫去了涼鞋,把雙腳伸進水裏胡lun舞劃著,濺起了水huā朵朵。


    溪源算是山城,也有江河從旁流經,估計瓊瓊很少到水麵玩過。丁文還是懷念筆架島上的池塘,雖隻有十畝見方,但池塘裏荷huā叢生,清香撲鼻,在夏夜裏劃著竹筏,比這兒愜意。


    藍子自小時候那次掉進池塘,說是忌水,幾乎不曾月夜泛舟,誰知最終還是被水所忌。


    劃到場子中央,丁文把竹篙橫於舟上,靜站舟尾。


    明月當空,水麵四周空曠而安靜。


    一根竹篙橫在二人之間,仿佛一條分界線。瓊瓊攏了攏垂落在的秀發,草草地盤起來,回眸一笑,頗蔑視竹篙的意味。


    大學的時候,二人雖同年級,卻不同一個班,二人在外省就讀最多算是老鄉,隻在老鄉聚會時才偶爾碰上一麵。那時隻聽聞這個天之驕nv般的nv同學,個xng飛揚,緋聞不斷,丁文後來明白這些都是空xe來風、聽聞多不真實。


    “你不象80後,更象上山下鄉的那一代人。木蘭已仙去,現在有什麽不能釋懷?”邱碧瓊居然起身,輕易地跨過那杆竹篙,讓小舟搖dng不已。


    她雙臂環抱丁文的脖子,輕輕琢上一wěn,盤起的長發再次無聲垂落。


    “瓊瓊。”


    邱碧瓊伸出纖纖食指,輕輕摁住丁文的chn:“噓,小y能去實現她的夢想,我也要主動抓住我的夢,你現在就是我夢裏的全部。今夕何夕,天地為幕,明月為憑,輕風為證,此生願守侯。”


    瓊瓊的張揚個xng這時重又顯l出來,她的雙眸與天上月兒一樣明亮,眼裏蘊含一泓碧bo秋水,體香熏人。


    世間皆苦,有夢相慰可以渡過漫漫長夜。


    瓊瓊的呢喃令人砰然心動。


    夢......


    把她輕輕地攬進懷中。


    這一刻,身外一切渾然忘卻,輕風淡了,月光朦朧了,心兒仿佛隨夢的小舟飄dng遠去,飄得很遠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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