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00章禽獸不如


    第三00章【禽獸不如】


    趁夜到了格市,在高速公路收費站出口,已被人攔著。


    這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戴著墨鏡,身穿黑色皮大衣,淡黃卷曲的長發散發在肩。她敲了敲玻璃,象似順路搭車的乘客。


    咱搖下玻璃正待說,恕不搭乘。對方已摘下墨鏡,頗為輕佻地噓了聲,說想知道你的瓊瓊確切,就讓我車。


    謝杏芳!


    被咱裝神扮鬼折磨已瘋了的謝杏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準確知道自己來到格市?


    正在疑問間,謝杏芳已坐副駕駛位置,嘟嘟對這個女人不喜,索性跳至後排座位;而小狼此時也響起虎豹般的低吼。但謝杏芳很簡單說了句,跟她走。


    車子沿著迎賓大道直行,在路燈的餘光下,咱不由地打量了謝杏芳幾眼。


    一個月不見這個女人,由汙頭垢麵瘋婆子又變回原來的俏麗佳人,神情仿佛洋溢著異樣光芒。她無端說了句,在這裏找到了心靈歸宿,走出世俗的藩籬


    謝杏芳變成虔誠的密宗門人,這令人意外,而且甚得她的師器重。


    對這個女人的防備總無時無刻,誰知什麽時候給你出個意外的“豔照”?謝杏芳讓咱想及了美杜沙,是條美女蛇。


    車子開出格市,看導航指示是向西南。格市地處柴木盆南沿,一邊是沒有邊際的柴達木盆地,另一邊是連綿數千裏的昆侖山脈,其地域之遼闊,據說這是世界轄區最大的城市,僅柴達木盆地中南部和唐古拉山鎮兩部分轄區相當於一個閩省。


    西南朝昆侖山脈,是進藏必經之路。


    這個瘋女人難道要連夜進藏?


    車子最終駛進了一家農場,由於格市遲來的春季,車燈所照處隻是枯黃的草,草叢間閃爍雪白,讓人直覺得荒涼。車子停在一排單層的彩鋼瓦房前,房前隻有一盞探照燈在孤獨地放出光亮。


    咱問,這下該說出瓊瓊的消息?


    謝杏芳故作神秘一笑,沒有回答一句話就下車了,並打開一間房屋,打開房間的燈後站在門口打個“請”的手勢。


    這個瘋女人!咱氣憤地一拍方向盤,卻恰好按到了喇叭。


    驟然“叭”一聲並沒嚇謝杏芳一跳,她擺了擺頭,臉仍保持著淡淡笑容,對於咱的惱怒視而不見。


    咱隻好下了車,打開後座車門先讓兩個小家夥出來,然後到後車廂拎出背包。


    格市一年僅冬夏兩季,屬於典型的大陸高原氣候,暮春的夜依舊冷,還保持著零下三度。彩鋼瓦房內保暖措施不錯,兩台立式的空調最大馬力送出暖風。謝杏芳說這兒的條件就這麽著,丁老板將就這一個晚,你的房間在那邊。


    這間彩鋼瓦房格式兩室一廳,謝可芳指向對門,然後轉入自己房間,咯嚓一聲,帶房門,留給咱一個背影。


    這瘋女人神神秘秘搞什麽鬼?進自己的房間也不開燈,看謝杏芳有恃無恐的樣子,應該屋裏藏著其他人。管她呢當咱踏入對門的房間前,嘟嘟已率先跑入,打開了燈;小狼緊隨身旁,象位盡職的保鏢。


    兩個小家夥倒聰明伶俐。


    房內仍殘留著淡淡檀香,一應家俱甚簡單,但牆壁斜插著一個古舊的小轉輪,顯得醒目。關房門簡單洗涮,抱著嘟嘟就和衣鑽到床,實是從當地省府到達格市隻有700多公裏,由於冰雹天氣擔擱,這段路程卻用去11個小時,這時隻覺眼皮酸澀,雖閉起雙眼,卻還在思著這一連串怪異的事。


    這裏的夜很寂靜,沒有風聲,沒有草蟲雜鳴,偶爾傳來進出站火車的鳴笛。


    “篤、篤篤。”


    謝杏芳擅自打開了房門,說隻有接客廳安裝了空調,丁老板若不想半夜凍醒的話,就開著房門睡覺,一個大男人還怕被她非禮?謝杏芳說完,站在房門口吃吃笑起,爾後邁步了進來,徑自坐到床尾。


    咱仍舊閉著雙眼不理。


    謝杏芳與剛才換了個人似的,在車時話語不多,這時卻開始多話了。


    “丁老板想知道我屬於哪一方的人嗎?其實,我們這方麵人沒有惡意。瓊瓊是自願跟我們走的,當然綁架邱父的事並非我們所為,而且我們為解救瓊瓊的父親提供許多幫助,因此丁老板可以看出我們的誠意。”


    誠意?咱一時倒看不出。


    “丁老板你睜開眼看看,至少可看出我的誠意。”謝杏芳說著,從床尾緩緩地站起。身披褚紅寬袍,長發散落,發梢還掛著晶瑩水珠,她拉去束袍腰帶隨手一扔,然後地轉過身來,雙手扯住寬袍邊領,讓雪白的雙肩逐漸露了出來。她望來一眼,見咱目光空洞地盯著,臉泛起驕傲的笑容,然後纖纖十指一鬆,寬袍無聲滑落在地。


    這付身材的確足以自傲,也讓男人們口幹舌燥。


    她抬起腿,跪到了床尾的被麵,嬌嗔輕語,“難道丁老板每回都喜歡女人主動?”遂一撲而來。


    “你不冷?”


    “我胸口還燙著呢,不信你伸手摸摸。”近在咫尺,謝杏芳吹著氣呢喃,雙手正要纏來,卻被咱重重推開。


    雖然咱不會功夫,但以往喝了蟻酒、吃了那麽異果,一身力氣總不小,坐起身來把這個表明誠意的女人用被子包起,然後扛到了屋外。


    大門一關,這世界清淨了。


    謝杏芳捶打著門,大門外氣急敗壞地大聲咒罵:“丁文你個王八蛋,你不是男人,你性無能,怪不得你不能讓木蘭懷孕,你連個禽獸都不如”


    謝杏芳罵得惡毒,特別提及藍子,咱心中不由感傷。與藍子之間,彼此遠隔兩個世界,即使見麵了也不知該怎麽辦,藍子已經不是原來的藍子了,她變成十層樓高的女巨人。


    謝杏芳很快地罵聲變成哭聲,因為屋外實在太冷了,但對付這種自以為是的女人,該多讓她吃些苦頭。


    大門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響起牙酸的碎裂聲,一個紅袍僧人踏入屋內。從他身後,謝杏芳象隻中箭的兔子奔回自己屋裏。


    這個紅袍僧人五十出頭,有些幹瘦,臉凝固著萬年冰川難以融化的冷峻。他不怕冷,紅色僧袍露出兩隻岩石般的胳膊,自我介紹叫措巴達揚,是謝杏芳的師。


    “把瓊瓊交還我,渾天儀的這塊玉玦給你。”也許心裏顧及著梁羽的話,咱不想藏地密宗各派係過多糾纏,索性開門見山。


    “你錯了,她已經自願回歸本師。”措巴達揚顯得有恃無恐。


    “嘟嘟、小狼,給我撕了他們。”既然不留轉寰餘地,不如嘟嘟和小狼滅了他們。小狼和嘟嘟應聲撲向措巴達揚,措巴達揚身手不錯,卻低估了嘟嘟的速度和小狼的凶猛,一眨眼間血光暴現,臉龐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措巴達揚疾退門外,縱身了彩鋼瓦房頂,但他的速度與嘟嘟相比慢一大截,小家夥早在屋頂等他了;而小狼在屋前長吼。


    “快住手!你們不想那女孩活命?”


    黑暗中有人喝乎,但嘟嘟隻聽咱的話,措巴達揚慘叫著屋頂摔落,恰好被一位老喇嘛雙手接住,老喇嘛把措巴達揚順手交給身後的其他僧人。


    “瓊瓊一旦有三長兩短,我就用所有與這事有關連的人命來填。”對於誘走瓊瓊的行徑,咱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正主兒出頭露麵了,反正有求於己,豈能容他們的氣焰繼續囂張?小狼頗懂人性,仍對著老喇嘛這群十餘人作勢欲撲,呲牙咧嘴吼著。


    老喇嘛對小狼的凶惡沒有理會,“哎”地一聲歎:“措巴你們還是沒把話說清楚,我們隻是讓女孩覺醒,其實我們是非敵。”


    “我不管你們如何妙口生花,我要見到瓊瓊,現在就要。”


    “跟我來。”老喇嘛轉身便走,手裏搖著轉輪步入黑暗中,一行僧眾緊緊跟。咱回屋背起背包,卻見謝杏芳此刻仿佛又變了個人,手裏也持一個轉輪,神情莊嚴且肅穆,與剛才輕佻善妒的模樣截然不同。


    叮叮叮


    黑夜裏除了腳步聲外,還有這清脆的轉輪聲響。從剛才那個農場徒步行約兩個小時,來到了一個小廟宇,借著一盞盞酥油燈的微弱燈光,可以看到這個廟的外牆多采用紅磚砌成,廟內多以紅色為主基調。


    措巴達揚的臉部被老喇嘛用一種草藥敷,由僧眾抬往其廂房。老喇嘛臉色疾苦地打量著謝杏芳說,你心內的魔障不根除何來明心見性,也回去修持。謝杏芳拜向老喇嘛,直說她的魔障在咱身,若不除此人何來根除?


    這女人用心倒險惡,當初白救了她。咱不願聽老喇嘛對徒子徒孫訓導,直接問瓊瓊人在哪兒。謝杏芳突然尖聲瘋叫起,“你口口聲聲叫‘瓊瓊’,這些事本就她一手撩起的。我問你,我有什麽地方比她差,相貌、身段、學識,而且我到現在還是處子之身。我恨、我恨,你為什麽要從池塘裏把我救來?”


    謝杏芳聲淚俱下,卻不能勾起咱的憐憫,一絲都不能,咱隻能用冷冷看著她。


    “頓挫,你好好睡一覺。”老喇嘛的沙啞聲音仿佛具有魔力一樣,謝杏芳哭聲漸消,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不到一刻鍾居然真地伏地困著。


    咱正覺驚訝失神時,從身後抱來柔軟身軀,聞到這熟悉的體香,懸著的心終於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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