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豔陽天。


    早飯後,顧苒樂驅車前往宋煜的醫館,雖說危險已經解除,但她不見到人還是不放心。


    宋煜昨晚又因為對醫術的執著與熱愛,加班到了深夜。


    晨光初照時,他便已整裝待發,早早地來到了醫館,準備開始一天的忙碌。


    然而,此刻的他,麵容顯得格外憔悴,尤其是那雙眼睛,布滿了紅血絲,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漫長而艱難的戰鬥,紅得如同秋日裏疲憊不堪的兔子眼睛。


    見到這一幕,顧苒樂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了幾分。


    她輕聲卻堅定地對宋煜說:“昨晚熬夜那麽晚,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天吧。”


    宋煜聞言搖了搖頭,“今天還有很多患者等著呢,我不能休息。”


    顧苒樂知道,對於醫生來說,患者的需求永遠是第一位的。


    但她也深知,疲憊狀態下的出診,不僅對患者不負責,對醫生自己也是一種極大的消耗。


    她類比道:“疲憊狀態下出診,跟疲勞駕駛的性質差不多,都是對自己和他人安全的不負責任。”


    說著,她將從家裏帶來的早餐遞給了宋煜。


    “去辦公室把飯吃了,然後回去好好睡一覺。今天,我來替你坐門診吧。”


    “真的?你確定?”


    宋煜聞言,臉上露出了驚訝又欣喜的表情。


    要知道,以前他也曾幾次提議讓顧苒樂來坐門診,而且時間自由,但她總是以各種理由婉拒。


    而今天,她竟然主動提出了這個請求,這怎能不讓他感到意外和高興?


    “行,我這就去休息,今天辛苦你了。”


    說罷,不給顧苒樂任何反悔的機會,宋煜提著飯盒,匆匆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在他的辦公室的裏間有一間休息室,他有時候加班晚不想回去就在休息室裏湊合一晚。


    他快速把飯吃完,走進休息室,倒頭就睡。


    出診時間還沒到,顧苒樂先去了張君逸的病房。


    安安跟著馮翰林回家了,湯妮正坐在張君逸的病床邊看書。


    見顧苒樂進來,她立刻合上書站起身,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


    “樂樂,你來了。”


    顧苒樂笑笑,“是啊。”


    她盯著湯妮看了兩秒鍾,“你今天心情很好啊,還特意化了妝。”


    今天的湯妮跟她第一次見到的時候變化很大,臉上的笑是發自內心的,眼中也有了光。


    湯妮的臉上閃過一絲羞澀,她輕輕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張君逸昨晚手指動了,宋醫生說這是蘇醒的跡象。”


    “所以你就特意化了妝,希望他醒來第一眼看到漂漂亮亮的你,我懂。”


    顧苒樂坐下給張君逸把了脈,問:“有沒有想過查一下張君逸車禍的肇事司機?”


    湯妮歎了口氣,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已經報警了,警方也在盡力調查。但是,那個路段是監控盲區,線索很少。我托人打聽了一下,說找到肇事司機的可能性很小。”


    “哦。”顧苒樂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湯妮頓了頓,眼神溫柔地看向病床上就像是睡著了的丈夫,輕聲說:“等張君逸醒來吧,如果他看到了肇事者,事情就好辦了。”


    “嗯。”


    跟湯妮聊了會兒天,顧苒樂就出去替宋煜坐診了。


    今天的醫館病人絡繹不絕,助理匆匆走進診室,告訴顧苒樂,掛號已經排到了驚人的100號。


    顧苒樂深吸一口氣,準備迎接這一天的挑戰。


    就在這時,診室的門輕輕推開,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太太走了進來。


    她掃了一眼坐在診桌後的顧苒樂,眉頭瞬間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滿。


    “請問,你是宋醫生的助理嗎?宋醫生今天怎麽沒來坐診?”老太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質問。


    顧苒樂微笑著站起身,禮貌地解釋道:“你好,今天宋醫生休息,由我來替他坐班。我姓顧。”


    老太太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上下打量著顧苒樂,似乎對她的年齡和資曆表示懷疑。


    “小姑娘,你大學畢業了沒有?能看病嗎?”


    這時,助理在一旁趕緊插話,試圖打消老太太的疑慮。


    “老太太,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顧醫生的醫術跟宋醫生那可是旗鼓相當,隻是因為她不經常坐診,所以您可能不太認識她。而且啊,顧醫生隻是長得年輕,實際上年紀可不小了。”


    老太太聽了助理的話,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但臉上還是帶著幾分將信將疑的神色。


    “是嗎?瞧著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原來都三十多啦!真是看不出來啊。”


    顧苒樂無奈地笑了笑,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她心裏暗自感歎,長得年輕有時候也是一種煩惱啊,總是讓人對她的能力和經驗產生誤解。


    “老太太,坐吧。”顧苒樂邊說邊示意老太太坐下,“你哪裏不舒服?”


    “哎喲,腿真是疼得要命。”


    老太太輕聲歎息,一邊緩緩撩起褲腿,露出略顯消瘦的小腿。


    她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期待,仿佛是在向這個世界尋求一絲解脫。


    “以前這腿啊,也是時常疼痛難忍,但自從前陣子宋醫生給我做了幾次針灸治療後,情況就好轉了許多。我還以為這老毛病總算是要離我遠去了呢。這不,半個月前,我一時興起,和幾個老姐妹一塊兒出門旅遊去了。海邊那風光,真是美得讓人心醉,我一時興起,就下了水想遊個痛快。可誰曾想,遊著遊著,腿突然抽筋了,那滋味,真是難以言喻。我當時還心存僥幸,以為過一會兒就能自行緩解,可這一拖,就是一個星期。非但沒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昨晚更是疼得我一宿未眠,簡直是煎熬啊。”


    顧苒樂靜靜地聆聽著老太太的敘述,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偶爾微微點頭,以示關注。


    她讓助理扶著老太太躺在床上,自己則雙手各執一根銀光閃閃的銀針,施針動作嫻熟而精準,仿佛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舞蹈。


    “留針五分鍾。”她簡短地吩咐助理,隨後便轉身,“下一位。”


    老太太一時間有些愣住了,她萬萬沒想到,顧醫生竟然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動手針灸了。


    而且還是雙手同時施針,那手法,她從未見過,跟宋醫生的完全不同。


    這在她看來,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顧醫生,你……你什麽都不問就給我紮針了?”老太太的聲音中帶著幾分驚訝與疑惑。


    顧苒樂聞言,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問什麽?您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病因、病程、症狀,無一不備。”


    說完,她便不再多言,轉而全神貫注地投入到下一位病人的診療中。


    這位新來的病人是一位年輕的女人,臉色蒼白,神情焦慮。


    她告訴顧苒樂,自己已經三個月沒有來月經了,去醫院做了詳細的檢查,排除了懷孕的可能。


    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藥物,吃了一個月的療程,卻未見任何好轉。


    顧苒樂認真地聽著她的訴說,隨後輕輕搭上了她的脈搏。


    她的手指如同靈動的音符,在女人的手腕上跳躍著,仿佛在彈奏著一曲生命的樂章。


    片刻之後,她收回了手,迅速寫下了一張藥方,遞給女人。


    “醫生,這七副藥吃完後,我再來複診是嗎?”女人小心翼翼地問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不用來了。”顧苒樂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吃完就好了。”


    “啊?”女人驚訝地張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然而,顧苒樂卻已經沒有時間再多做解釋,她輕輕揮了揮手,“下一位。”


    在老太太留針的五分鍾內,顧苒樂以驚人的速度接診了三位病人。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自信與從容,仿佛在她眼中,沒有什麽疾病是難以治愈的。


    “小陳助理,這位顧醫生到底會不會看病啊?我怎麽感覺她有些不靠譜呢?”一位旁觀者忍不住低聲向小陳助理問道。


    小陳助理聞言,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言語。


    時間一到,他便熟練地為老太太拔了針。


    “老太太,您下床試著走走看。”他輕聲說道。


    老太太半信半疑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邁出了步伐。


    這一走,她頓時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她輕輕地晃了晃腿,又做了幾個蹲下起立的動作,每一個動作都流暢而自然。


    “嘿!真的一點都不疼了!這……這也太神奇了吧!”老太太驚喜地喊道。


    “您看,我都跟您說了,顧醫生很厲害的,這下信了吧?”小陳助理笑道。


    這時,顧苒樂從一旁走插言:“您明天不用過來了,後天再來針灸一次。以後盡量不要在涼水裏遊泳了,對身體不好。”


    老太太連連點頭,眼中滿是感激與敬佩。


    “顧醫生,今天真的謝謝你。”


    顧苒樂一刻沒停,近四個小時,將所有病人看完。


    “顧醫生,喝口水吧。”


    小陳助理端來一杯水。


    “謝謝,宋醫生醒了嗎?”


    “沒有。”


    “讓他睡吧,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等他醒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


    顧苒樂晃著脖子走出診室,一抬眼,看到走廊裏的人。


    “找宋叔看病?他在休息。”


    說完,顧苒樂便打算離開。


    隻是在經過厲慎之的時候,被他抓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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