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這樣說?”


    楚佳南抬頭,眸子中有光,一閃一閃的,牙齒很白。


    “因為豬油才又香又滑呢?”


    說著,七七的手撫上了楚佳南的臉。


    “那你再摸摸。”


    “嗯。”


    一雙柔軟的小手,在臉上摸啊摸。


    那感覺,像是有一隻小手,在他的心上摸啊摸。


    楚佳南心裏暖和極了,


    “七七,長大了,嫁給我,好不好?”


    “為什麽要嫁給你?”


    八歲的七七,還不知道什麽叫嫁。


    “因為我喜歡你。”


    十歲的楚佳南,心裏已經朦朧地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沒有的萌動。


    “可我不喜歡你啊!”


    哦,一句話,把楚佳南從美夢中驚醒。


    “我對你不好嗎?為什麽不喜歡我?”


    楚佳南有些委屈地說。


    “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喜歡你。”


    “我喜歡你就行了。”


    楚佳南賭氣地別過臉。


    把他的鞋子脫下來,然後脫掉雪白的襪子。


    “你脫我鞋子幹什麽?”


    七七驚訝地看著,楚佳南把她另一隻鞋子也脫下來了,


    “我那個腳沒爛。”


    楚佳南拿過手帕,又把七七另一隻腳擦了一遍。


    這隻腳,鞋子沒有洞,腳還算幹淨。


    隻是?


    楚佳南在擦七七腳心的時候,意外發現,這隻小腳的腳底下,都是一道道,一個個的小傷痕。


    忙翻看另一隻腳底,同樣也都是大大小小,新舊交織的傷痕。


    “這是怎麽回事?”


    “哦,這道長的疤,是去年割草的時候,鐮刀劃的。這個是我娘上個月用做鞋底的錐子紮的。這個是?讓我想想?”


    咦?


    七七愣住了。


    楚佳南,把她的腳貼在了他的臉上,有熱熱的東西滴到腳上,癢癢地……


    楚佳南,


    他竟然哭了。


    “你哭什麽?你媽也打你了嗎?”


    七七不解地問。


    “以後再有人打你,你就跑啊。”


    楚佳南伸手抱起七七。


    已經八歲的七七,看起來,還像個六歲的孩子,矮小瘦弱。


    “你快放開我,你是壞人。”


    七七捶打著楚佳南。


    姥姥告訴過她。


    說她是女生,不允讓男生碰她。


    楚佳南把七七抱到桌子上,放開,他蹲下來。


    再拿出藥膏,仔細把七七兩隻腳都塗抹了一遍。


    然後把藥膏塞到七七書包裏。


    “這個,你拿著,以後如果再受傷了就抹。沒有了,我再給你拿。”


    說完這句話,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盯著七七,


    “我隻是說如果,你最好不要受傷哦。”


    “嗯。”


    感覺到楚佳南的善意。


    七七不再掙紮,配合地點點頭。


    姥姥對她說過:如果別人對你好,你就要加倍對別人好。


    楚佳南脫掉鞋子,再脫掉雪白的襪子。


    “你的腳也受傷了嗎?”


    七七看著楚佳南踩在地上,白嫩光滑的腳,沒看出來,他傷在哪裏。


    “如果我也受傷了呢?”


    楚佳南光腳穿上鞋子,站起來,看著七七笑。


    “那我用藥膏給你抹抹。”


    七七一本正經地說。


    哈哈哈,楚佳南笑起來。


    他把襪子給七七穿上,再穿上七七的鞋子。


    “這樣,你的腳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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