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總是如此短暫。


    楚佳南覺得,都是因為他太過貪戀這樣的幸福,他用這些損招,上天終於看見了。


    奪走了他的幸福。


    三個月後,他使盡了招數,給七七吃了許多草藥。


    最後的結果,七七依然瘋著,她的記憶卻恢複了一部分。


    那是一些記憶片斷,一段段,全是關於閻辰北的片斷。


    七七瘋了,瘋子才會更加坦誠。


    七七一天到晚,嘴裏喃喃著,


    辰北,我要喝茶。


    辰北,過來吃蒜。


    辰北……


    在家裏是如此。


    跑到街上。瘋瘋顛顛的,也是喊著這些話。


    楚佳南覺得痛苦極了。


    為什麽?


    七七即使瘋了。


    也隻是記住了閻辰北。


    辰北啊,你白了。


    辰北啊,你瘦了。


    ……


    摸著他的臉,七七深情地說。


    “我是楚佳南,楚佳南。”


    他不止一次,這樣對七七吼過。


    可是,沒有用。


    七七依然瘋癲著。


    也依然隻記得閻辰北。


    受不了。


    楚佳南實地受不了。


    他開始瘋狂在方圓幾十裏的大山裏找草藥。


    他要治好七七的瘋病。


    他一定要治好她。


    陡峭的山崖上,背著藥簍子,楚佳南艱難地向上爬。


    那一天是七月初七,采了草藥,再按爺爺給的方子配藥,這樣治療,相信,幾個療程下來,七七的瘋病就會變好。


    結果呢?


    ——回憶上輩子結束——


    楚佳南苦笑著。


    他不想起來,望著天上的白雲。


    他隻想永遠這樣躺下去,七七就這樣,站在他麵前就好。


    “你還不快起來,她們回來了。”


    七七看到遠處馬鳳仙和辰北娘回來了。


    趕緊踢了楚佳南一腳。


    “我都為你死了,你還那麽恨我嗎?”


    “為我死了?”


    七七苦笑,


    “你把我藥瘋了,你隻陪上一條命,真得是太輕了。”


    “如果直到現在,你還恨著我。這裏,我這一條命再陪給你,如何?”


    楚佳南說的輕描淡寫,好像在說送一件東西似的。


    “恨你,你不配。”


    七七心裏悲憤,不想再理楚佳南,往車的方向走去。


    “快滾起來開車。”


    看到媽已經快到車前了,七七也走了,他再躺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楚佳南慢慢爬起來。


    擦幹淨唇邊的血。


    七七下手也真狠,他本來全身骨頭都很痛。


    現在,是更痛了。


    車裏有婆婆,還有馬鳳仙,兩個人不太好表現出來有事。


    一路上,七七都本著臉,沒說話。


    又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停在了閻家村。


    “把東西卸下來,你們開車去馬莊吧。天也快中午了,我就不留你們了。”


    雖說話說的是沒錯。


    可是,這聽起來,像是被趕人家走,怕人家留下吃飯一樣。


    馬鳳仙當然不敢說什麽。


    “音離,把東西扛下去。”


    七七指著那些東西,去姥姥家的東西,她一會到姥姥家,再進空間拿。


    七七打算,先去看一下姥姥,然後再回家。


    馬鳳仙一直陪著笑臉。


    車子離開閻家村,馬鳳仙就忍不住了。


    “七七,你看你這個婆婆,一看就不是個善類。你可要小心啊。”


    馬鳳仙拍拍七七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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