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梗和梨花扶著紅果,進了屋,讓她坐到床上。梨花去端水,絞了毛巾,給紅果擦臉。


    劉玉柱已經拉著馬蘭花,進了屋。


    馬蘭花坐到小板凳上,劉玉柱蹲在她麵前,拉著她的手。


    馬蘭花看著劉玉柱,沒有瘋,也沒有傻,隻是安靜地衝著劉玉柱笑,那笑溫柔且平靜。


    “到底出了什麽事?”


    那件事,紅果怎麽能說出口。


    隻能恨恨地瞪著劉玉柱。


    “你欺負我姐了?”


    小梗走過去,冷冷地盯著劉玉柱,


    “當初要不是我姐救你,你都死在涼莊了。你可知道?”


    小梗單純地認為,紅果長得漂亮,又很妖媚,兩人一起逃出來,劉玉柱一定忍不住,對紅果下手了。


    想到這裏,小梗厭惡地瞪著劉玉柱,這個男人怎麽這麽惡心呢?


    他明明是媽的初戀,當初也是看在這個份上,她才同意救了他。


    他當初答應,一定會弄到錢,回去帶媽去看病。


    結果呢?


    他沒有帶媽去看病呢,倒是先把紅果給敗壞了。


    真是個畜生!


    “紅果,都是我的錯,你打我吧,罵我吧,要砍,要殺,隨你。”


    劉玉柱撲通一聲,跪倒在紅果麵前。


    “都怪我當時一時鬼迷心竅,我太恨你爸了,我沒想到,害了你,我這些天,居然會這麽難受。”


    劉玉柱一邊抽自己耳光,一邊說。


    他當時為了得到黑哥的幫助,讓他逃過這一劫。沒有辦法,才把紅果獻給了黑哥。


    當然,黑哥幫了他,已經處理了那件事,要不然,現在,他也不敢出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一輩子做壞事,這一次,卻後悔了。


    “你恨我爸?你說的是我親爸,是不是?”


    紅果想到,上次在涼莊,劉玉柱就說過類似的話。


    那次,他還差點掐死了她。


    看樣,他和她親爸之間有著很深的仇恨。


    “他是誰?”


    “我——”


    劉玉柱遲疑了一下,


    “也許你媽並不想讓你知道,要不然,這麽多年,早告訴你了。”


    “你告訴我,我就不追究你對我做的事了。”


    “好吧,反正你早晚也得知道。是老八。”


    “老八,不可能?”


    梨花一下子站了起來。


    “小姨,你也知道這個人?”


    紅果看著梨花的眼神有些幽怨,小姨明知道,她親爸是誰,卻不告訴她,也太過份了。


    “我知道老八,但我並不知道,你是他的女兒。”


    梨花搖頭,


    “這太可怕了。”


    “為什麽可怕,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和我媽是怎麽認識的?”


    沒有一個人,不想知道自己的來源。


    紅果一想到,小時候,父親對她做的那些事,尤其是親眼看著她被貨郎敗壞,都不救她。


    紅果心裏就打了個冷戰。


    老八,她的親生父親,又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他是個天殺的大壞蛋,總有一天,我會殺死他。”


    劉玉柱咬牙切齒地說。


    “你為了他受的苦還不夠嗎?他都變成那樣了,你還殺他作什麽?”


    梨花忍不住紅了眼圈。


    “你們到底說的老八是什麽人,快說啊?”


    紅果急了,一把拉住梨花,


    “小姨,你快說,老八是什麽人啊?”


    “老八不是人,是個畜生!”


    看著梨花一臉恨意,紅果黯然鬆開了手。


    她的親爸,原來也是一個不能見人的人嗎?


    “老八,這個人,是不是我在馬莊見到的那個偏癱?”


    小梗若有所思地說。


    她在姥爺莊上,上次去過一段時間的時候,好像見過這樣一個叫老八的人。


    聽人說,他一直住在縣城裏,好像是拾破爛的。多少年都不回老家了。


    她那一次見,還是那人回老家給祖墳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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