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德何能,能做你們這群孩子的娘。”


    方大娘歎息一聲,


    “你們若喜歡,隻管叫就是。我雖然人微力單,但一茶一飯自問,我還是能為你們做到的。”


    “娘。”


    花清塵這一聲娘,叫得清脆悅耳。


    撲通一聲,這一跪,跪得心裏歡喜極了。


    他也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到底是為了什麽,居然會脫口而出那句話。


    其實話才出口,他更後悔了,覺得自己太過突兀,也太過無恥,人家能收留你已經不錯了,怎麽還能貪慕人家的家庭溫情。


    誰知道,方大娘居然真應了。


    一時之間,花清塵眸子濕了。


    “你這孩子,快起來。你既然叫我一聲娘,娘教你的第一件事,便是人首先要學會愛自己,然後才能立在這個世上行走。”


    “我知道了,娘。”


    第一次,聽到花清塵回答地是一句話,而不再是一個是,大家都笑了,心裏又覺得有些酸。


    “小穩啊,既然花清塵願意到花店裏幫忙。我看,你也別在外麵亂晃了。也跟著去花店好了。”


    七七看了童小穩一眼,這丫頭一直在外麵晃,不管是乞討,還是偷盜,都不應該再繼續下去。


    “我嗎?一個人自由慣了,讓我呆在一個固定的地方,非悶死不可,我還是算了吧。“


    童小穩連連接著,小腦袋差點晃掉了。


    仿佛七七說地,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她呀,我看就是稀泥糊不上牆,七七姐,你就別管她了。”


    馬龍終於逮到損童小穩的機會。


    “既然我們都是娘的孩子,不妨大家都報一下自己的年紀,也好排排長幼。”


    李雲娘細聲細氣地說。


    “大姐發話了,我先報,我叫涼七七,22歲。”


    七七第一個響應李雲娘的話,


    “我們雲娘大姐25歲,是我們中間的老大。我是老二,馬龍也是22歲,月份比我小,是老三。錦軒是娘的親生兒子,21歲,是老四。小雪是18歲,是老五,也是錦軒的媳婦。小虎是老六,是小雪的親弟弟。”


    “我16歲,花哥哥19歲,這樣算花哥哥就是老五,我就是老七。”


    童小穩嘴快,搶著說。


    “不管年紀大小,萬事都分個先來後到的。既然五位早已經排好了。我和童小穩來得晚,就按時間算吧,我是老七,童小穩是老八。”


    花清塵為人奴仆多年,向來善於揣摩主子的心思。是看人眼色活過來的。


    一聽七七這樣說,家裏還有幾位兄妹,馬上就說了這些話。


    不管怎麽說,那幾個年紀雖小,可是老四是娘的親兒子,老五老六也是娘最親近的人。他一個才來的,能被收留就已經很好了,哪能再奪了別人的名位。


    “這我不虧死了。”


    童小穩撅嘴。


    “你虧什麽,那麽多的哥哥姐姐,你是老幺,還不得享福死。你想啊,什麽好吃的,當哥哥姐姐的好意思跟你搶?”


    馬龍打趣童小穩。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呢。”


    童小穩眼睛一亮,


    “我現在不但有了爹,有了娘,還有了一群哥哥姐姐了。哇,我真大發了。這麽多人都疼我。我是老幺,我可是老幺哦。”


    這丫頭,給點陽光就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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