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為背後的猜測嚇了一跳。


    “有一個細節,別人也許不會在意。可是,我想,陸管家,你一定注意到了。海青姑媽看到啞女時的表情,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嗯,她向來很內斂,心事重。很少會出現這種情況。”


    “少奶奶的意思是?”


    “啞女和海青姑姑都是49歲。”


    陸管家默然,良久才開口,


    “絕不會錯。當年是我和老夫人親自去接的人。老夫人不會認錯自己的女兒。”


    “走的時候五歲,接來的時候十六歲。請問,你怎麽就能那麽確定?”


    “戶籍是不會錯的。地址,人家都不錯。還有楚天闊,他姐弟兩人同在那家生活。怎麽可能會錯?”


    陸管家有些激動,少有地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麽多話。


    “楚天闊一個三歲的孩子,他怎麽可能記得,哪個才是他真正的姐姐。對了,我再多一句嘴,陸管家,那人家裏,有沒有同年齡的女兒?”


    陸管家想了想,事情過去那麽多年了。有些細節,他也記不清了。


    “好像有一個姐姐,比楚海青大兩三歲。不過,我們去的時候,沒見著那個姐姐,聽說那個姐姐已經說了親,我們去的時候,才剛出嫁幾天。”


    “那個姐姐叫什麽名字,你還記得嗎?”


    “這個自然記得。”


    陸管家脫口而出,


    “那家男人叫張誌國,女人叫李冬梅。大女兒叫張敏。二女兒就是我們家姑奶奶楚海青。三弟是楚天闊。老四叫張書軍。”


    “陸管家記性真好。”


    七七不由讚了一聲。


    這麽多年過去了,陸管家居然連人名都不記錯,真是可見辦事是個細心的。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出這樣的錯,都不知道呢?


    七七有些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根本不對,是她太多心了。


    “她家人呢?後來,和楚家沒來往了嗎?”


    七七現在覺得,她有可能想錯了。


    這麽多年,兩家互相來往,怎麽可能出這麽大的錯,都沒發現。


    “剛開始兩年那家男人帶老婆來過。後來就不再來往了。”


    “奶奶沒派人去過?”


    “去了。大約是又過了兩年,那家人一直沒見人來,老夫人才派我去了一趟。”


    “結果呢?”


    “那家人搬家了。沒人知道她們去了哪裏。”


    “你們就沒覺得這事奇怪?”


    “沒有什麽奇怪的。”


    陸管家目光有些躲閃。


    “出什麽事了,對不對?”


    七七捕捉到了陸管家遊離的眼神。


    “這話,我本不該說的。不過,你是楚家未來的掌家人,知道了也無妨。”


    陸管家歎了口氣,


    “楚海青對老夫人說,張家人這些年,沒少欺負她們姐弟兩,經常虐待她們。挨打餓飯是經常的事。全村的孩子都欺負她們。背地裏罵她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那個村莊,那些人,都讓她太過傷心,她以後再也不想見到那些人。”


    “所以,奶奶就信了。張家人消失不見,奶奶一定認為,是張家人害怕楚家知道真相,找她們算帳,是不是?是心虛才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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