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看樣子,爸小時候還挺不讓你和爺爺省心的。”


    說到這,七七看了一眼閻辰北,


    “他這壞脾氣,是不是和爸一樣啊?”


    閻辰北目不斜視,神情自若,大家緊張地看了一眼他,發現他並沒有生氣,不由鬆了一口氣。


    整個楚家大院,誰不知道楚三少脾氣壞啊。


    他死去的父母的話題,誰也不敢在他麵前提。


    “雲狂啊,他的脾氣可不隨他爸。我們家天闊小時候可乖了。從不和大人使性子,大人說什麽,他都聽著,吵他也不回嘴。哪像這個祖宗啊,哪天不給我闖一個禍出來,我還不習慣呢。”


    楚老夫人說到這,笑著笑著,流下眼淚來。


    “對不起,奶奶,都是我,不該惹你傷心。”


    七七趕緊道歉。


    “不要緊。七七啊,要不是你今天開口提這事,這整個大院,誰也不敢在我麵前提。這麽多年,我有多少次,想和雲狂說說他爸的事,可這祖宗,根本不容我張嘴,就生氣了。”


    楚老夫人擦了一把眼淚,


    “其實,這失去親人的痛,總是憋在心裏,那就是一道永遠也好不了的傷。所以啊,雲狂今天會是這樣的性子。和這也有關係。”


    “是啊,奶奶說地是呢。”


    七七把手按在了楚老夫人手上。


    “今天本來就夠晦氣了。還提什麽死人。”


    楚海青皺眉。


    “奶奶,你說爸脾氣好。雲狂脾氣這麽壞。我還正想著像誰呢?這不,侄子仿姑,雲狂這性子怕是和姑媽一樣呢。”


    七七這樣一說。


    楚老夫人憐愛地看了一眼楚海青,


    “海青和天闊都是在張家長大,兩人從小都受了許多苦。可是,這兩孩子就是不一樣。海青呢,就是脾氣不好,有什麽不高興就發泄出來。原先我覺得不好,現在想想,海青這樣才好。天闊那樣什麽都不說,隻忍在心裏,才是創傷呢。”


    聽著大家都在說楚天闊。


    坐在七七身邊的默姑臉色更加蒼白了。


    天闊,她親愛的弟弟,居然死了嗎?


    來到楚家大院這幾天,她每天看著年老的媽和爸,想著,如果爸媽知道了她們當年被騙了。自己親生的女兒變成了一個啞巴。她們知道了,該是多麽痛苦。


    還好,當年為了弟弟,她做出了犧牲。


    弟弟能在爸媽身邊生活,她也值了。


    她是啞巴,又不能問人。


    這幾天,在楚家大院,她沒有見到過弟弟,以為弟弟和弟媳婦,還有他們的孩子,分家出去另過了。沒想到,真相居然是弟弟死了。而坐在七七身邊的那個高大的男人,就是弟弟的兒子。


    弟弟怎麽可能死了呢?


    他才四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時光。


    默姑目光看向楚海青,帶著探究。


    這個大姐張敏,是多麽可怕。


    她從小就知道。


    在張家生活的那幾年。


    張敏沒少欺負她和弟弟。為了弟弟少受些欺負,她不知多挨了多少打。


    當年進張家的時候,弟弟年紀小。而她們在那個年代,作為一個革命者的後代,是要守口如瓶的,不然被叛徒出賣,就沒命了。所以,她把所有的秘密都埋在心中。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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