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叫了一聲奶奶,楚老夫人突然站了起來,誰也沒有想到,老人居然有那麽大的力氣,她一把抓住七七的雙肩,一雙老眼死死盯著七七,


    “你這個壞丫頭,你怎麽可以這樣騙我。”


    老人的神情太過可怕,七七一時之間,喉嚨像堵了一團棉花,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個人,有那樣絕望的眼神。


    “就是這個壞丫頭,她使你們楚家斷子絕孫了。”


    楚海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你以為她隻是和楚雲狂一起玩了這個遊戲騙你嗎?媽,你錯了。這丫頭,比所有人都壞著呢。你再問問她,雲狂的死,是不是因為她?”


    “她說地是真的嗎?”


    楚老夫人沒有回頭,死死盯著七七的目光,滲出血光。


    這個壞丫頭,她當成楚家大功臣的丫頭,不但把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帶進楚家,騙她說是楚家的孩子,還和雲狂的死有關嗎?


    “我——”


    七七不能騙老人,麵對著這雙駭人的老眼,她又說不出來什麽,一時怔住了。


    “她不敢說了吧。楚雲狂就是為了救她,才從山崖上摔下去,摔得腦漿迸裂死亡的。樣子可慘了,我和景寒親自送火葬場燒的。我親眼看到的,你不信,問問她,是不是?”


    “你能不能閉嘴,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陸嬸實在不能聽下去了,吼了楚海青一句。


    “你也知道,你們都知道,是不是?”


    楚老夫人回頭,盯了陸嬸一眼,陸嬸從來都沒有見過老主人這樣可怕的目光,不由點了點頭。


    楚老夫人慢慢收回目光,重新盯著七七的目光,居然沒有剛才的駭人,而是一種溫柔,帶著微笑的溫柔。一個如此老的臉,如此老的眼,這樣的表情,實在比憤怒還嚇人。


    “你是不是覺得我老了,我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老廢物?”


    “奶——”


    “別叫我奶奶,這兩個字你不配,壞丫頭,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說完,慢慢起身,再也不看屋裏的任何人。


    “我們走。”


    所有的人,誰也不敢違抗這樣的老夫人,隻得乖乖跟著老夫人身後走了。陸嬸臨出門的時候,給了七七一個安慰的眼神。


    楚海青哈哈的尖笑聲,在室內回響。


    “怎麽樣,壞丫頭,知道了吧。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她是病貓。我告訴你吧,那個老東西年輕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你以為我這些手段都是跟誰學的,這麽多年,我在旁邊看著,也隻是學到了那個老東西的十分之一。所以,那老東西折磨人的手段,我是受不起的。我隻能把她這股火引到你身上來。你想想啊,現在,她是最恨你呢,還是最恨我。所以,謝謝你了啊。幫我頂著。不要,別擔心,你死了的時候,我會幫你收屍的。哈哈哈——”


    楚海青笑哈哈地離開了。


    整個病房一時間靜極了,靜地七七能聽到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為什麽事情會變成這樣?


    七七直到現在,都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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