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北不難想像出來,楚佳南就是當奴隸的時候,認識七七的。就像當年七七從奴隸交易市場買回了他一樣。最大的可能就是,楚佳南也是當年受了涼七夕小姐恩惠的人。


    至於具體情況如何?


    細節他不可而知。


    “你恨他?”


    辰北這句話有些試探地味道。


    楚佳南當年救了七七,這些年,在國師府,大師兄寵愛小七的事,整個國師府都是眾所周知的。按理說,七七應該和楚佳南關係好才對。為什麽,突然改變這麽厲害,對楚佳南變得這樣厭煩?


    “是的,恨他,恨不得殺了他。”


    明明剛才說過了,不想和任何人討論楚佳南。但現在卻又自然而然地和辰北說起。


    什麽樣的仇恨,能讓七七突然變成這樣?


    辰北突然有一種不祥地預感。


    “小啞巴——”


    他才說出三個字,七七突然轉頭看他,目光中帶著一種冰冷,是那種刻骨仇恨才會有的森冷。


    “你怎麽知道楚佳南就是小啞巴?”


    楚佳南就是小啞巴?


    辰北的心呼地一下子落到了穀底。


    果然和他剛才的猜測一樣。他剛才就是突然想到這種可能。


    沒想到,七七果然是把楚佳南當成了他。他雖然知道七七會恨小啞巴。可是,沒有想到,七七居然如此恨。


    七七恨他?


    這個認知,讓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是師父告訴你的嗎?”


    七七苦笑一下,臉上剛才那怕人的神情,淡了一些。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


    七七心想,辰北太子是二師兄,又是師父最信任的人。這些天,和他相處,雖然這人說話沒輕重,天天黏著她,感覺無賴了些。但是人品還是極不錯的。從內心深處,感覺這是依賴他。


    “我的名字叫涼七夕……”


    七七簡單把當年她怎麽買的小啞巴,後來因為小啞巴,她們涼府怎麽家破人亡,她又是怎麽被黑衣人掠走,被楚佳南和師父救了,帶到國師府的事,說了一下。


    辰北聽地麵不改色,心裏卻猶如驚濤駭浪一般。


    原來,這就是多年來,他遍尋列國,都找不到七夕小姐的原因。原來這就是師父所說的,最遠的,就是最近的深意。


    可是,現在麵對著七七,他又該怎麽說呢?


    他能說他就是小啞巴嗎?


    他能說他一直愛著她,尋找著她嗎?


    他能說當年的一切一定是個陰謀,是個和他有關的陰謀,這些年他一直在查嗎?


    “他對你說過,他喜歡你嗎?”


    “那不是喜歡,那是愧疚。那是良心不安。”


    七七毫不留情地說。說地辰北啞口無言。


    是的,他是良心不安,他是愧疚,他更加深愛著。


    可是,他敢說嗎?


    在這個時候,他敢對七七坦白嗎?


    不敢。


    他根本不敢。


    他不能承受還不開始,就失去七七的結果。


    “報!”


    大帳外突然傳來一聲報,驚了兩人。


    “你快去處理正事吧。”


    七七推了發呆的辰北一下。現在她心裏,不知為什麽,也許是因為談了心底的話吧。也許是因為別的……她已經把這個二師兄當作比較親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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