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梟寒覺得自己應該想法賺錢。


    把生計交給妻子承擔,實非男兒所為。


    雲淺溪不許他這般說自己。


    他又不是那等在家裏什麽不做,淨裝大爺的。平心而論,家裏生意固然是她挑大梁,但他也付出良多。


    不說重活累活,單是她不想做的,全然可以推給他。


    從他們成婚以來,謝梟寒一直順著她的心意。


    想住大房子就蓋,想搬家進城就搬,想做生意就做,想偷懶就躺。


    什麽都可以。


    雲淺溪記他的好。


    所以不許他妄自菲薄。


    每個家庭的分工不同,有的是男主外女主內,有的是男主內女主外。


    在外賺錢的固然重要,操持家庭的難道就沒用了?


    “所以說,你超級棒!”


    雲淺溪放下手頭的針線衣衫,走到床邊彎腰,雙手捧住男人的臉,將額頭與他相貼。


    看著她明亮的眼睛,謝梟寒內心柔軟的要命。


    他媳婦很好,真的特別好,所以他一定要加倍疼她。


    男人的眼神灼熱,又主動將很近的距離拉的更近,在她唇上親了一下。


    一觸即離。


    無關風月。


    雲淺溪感受到他的內心,直起腰回到桌邊重新拿起針線,眉眼彎彎的繼續做衣。


    “我也覺得你該出去。”


    生意已經步入正軌,隻她一個完全可行。


    男人想找工作,有上進心是好事,她並不反對。


    隻是還是那句話,臨近年關,找工作的事還是明年再說吧。


    “正好有件事交給你。”


    “嗯?”


    “私塾的事,雖說要托給江家,但也得咱們自己掌眼不是?這些天你出去溜達打聽一下。”


    這是老成之言,謝梟寒頷首。


    縫完最後一針,雲淺溪將針線一放衣衫一推,爬上床邊活動手腕邊醞釀睡意。


    謝梟寒將她的手拿過來慢慢揉著,輕哄。


    “睡吧。”


    次日十五,晨起下起了雨夾雪。


    說是雪,其實不過鹽粒子罷了,伸手接在手上就化成了水,落在地上留不下丁點痕跡。


    氣溫隨之低了許多。


    雲淺溪拉開門,“嘶”了一聲,道這天真夠冷的。


    好在不必出攤。


    書院上六休一,今日恰逢學生休息。


    若擺攤的話其實也不會冷清。


    隨著小市建立日久,入住的攤販越來越多,自然吸引了城中居民,不過學子仍然是消費主力就是了。


    依著雲淺溪的說法,小市跟大學門口的商業街差不多。


    雲淺溪搓搓被寒風吹的有點僵的臉,愉快的決定她要跟隨學子們的節奏,她也放假。


    今天洗臉不能頭鐵的用冷水了。


    熱水敷麵,毛孔張開,雲淺溪舒服喟歎,然後被涼風一激,又是一個哆嗦。


    謝梟文喊她快進屋吃烤紅薯。


    紅薯是謝梟寒早上燒熱水的時候埋灶灰裏的,外皮被草木灰烘烤的幹巴,邊角還有些碳化破損。


    雲淺溪順著紅薯破損的地方剝開皮,伴隨著一股熱氣,露出裏麵的黃瓤。


    濃鬱的薯香直衝鼻腔,極為誘人。


    咬一口,甜滋軟糯。


    多吃幾口,感覺連呼出的空氣都是甜的了。


    謝梟寒還想接著做飯,被雲淺溪攔了,塞給他一個紅薯。


    “大冷天的別折騰了,就吃紅薯吧,快接著,燙手!”


    “嗯,中間芯燙,慢些吃。”


    雨水順著青瓦滑落,在屋簷下形容一道珠簾。


    一家三口就著雨簾吃烤紅薯,熱氣蒸騰,也不覺得冷了。


    何福生就是這個時候來到的。


    他搬了十板豆腐送進灶房,然後扯下鬥笠和蓑衣進屋,一邊將手裏的籃子擱在桌上,一邊打趣。


    “你們一家子的日子倒是舒坦。”


    “吃紅薯。”


    謝梟寒扔個紅薯過去堵他的嘴,隨口問籃子裏是啥?


    何福生一路過來被凍狠了,也不嫌紅薯燙,剝了皮幾大口就幹掉一個。


    肚子裏有了熱食,立時舒服許多。


    “老太太醃的芥菜疙瘩,非叫我帶些來給你們嚐嚐。不是我吹,我娘的醃鹹菜的手藝一絕。


    早上還吃呢。真別說,肉吃多了,就想這一口。”


    年底家裏生意一天好過一天,天天累個半死,自然不能再虧了嘴,於是日日不斷肉,何福生吃的都有點膩。


    就是這話吧,不能在旁人跟前說,容易招打。


    而謝家這兩口子就能理解他了。


    雲淺溪很是認同這話,叫何福生跟老太太帶聲謝,又跟謝梟寒說:“中午就吃它。”


    謝梟寒當然沒意見。


    何福生趕著給酒樓送豆腐,在家略坐了坐就要告辭。


    雲淺溪忙跟他說之後不需要來家送豆腐了,順便送了他做凍豆腐的法子。


    何福生大喜。


    北地冬日天寒,凍豆腐能弄到來年二月。


    他要給錢,雲淺溪沒要。


    不過一句話的事罷了。


    何福生也不糾結,隻是記在心裏,便告辭忙著送貨去了。


    他走後,雨仍沒停,但有轉小的跡象。


    雲淺溪便安心往躺椅上一趟,腿上蓋條毯子看書。


    雨天出門遭罪,還是等雨停了再去江家吧。


    反正她這一天都沒啥事。


    好像是知道她沒事一樣,她僅認識的幾個人接連登門。


    這次是方家兄妹和……一條狗。


    狗是條田園大黃,被小柔牽著,乖乖蹲坐在她身邊。


    見雲淺溪看它,還會搖搖尾巴。


    很通人性。


    方聞鶴有點尷尬的欲解釋,緣何帶狗登門。


    就聽小柔哼哼兩聲,湊到雲淺溪身邊抱住她一條胳膊,一副告狀的模樣。


    “哥哥說雲雲在做生意,怕我影響你,不許我找你玩。”


    黃狗是他給妹妹找的玩伴,另外還有幾個年紀小些的丫鬟,能跟妹妹玩的來。


    丫鬟不提,小柔很喜歡這條黃狗,取名米糕。


    雲淺溪恍然,怪不得呢。


    之前在村子住時,小柔不來,她道許是方聞鶴覺得路遠,擔心妹子有閃失,如今搬進城,她居然沒來?


    原來是被拘著了。


    米糕很乖,任由雲淺溪在它柔軟的皮毛裏亂摸。


    雲淺溪邊擼狗邊與方聞鶴聊天,知曉其來意。


    “請我為你家宴客掌勺?”


    “宴的是書院的新掌院,為的是接下書院布料供應一事。”


    雲淺溪眉毛一挑,想起與方聞鶴結交的初衷。


    能給劉家布行添堵的事,她都樂意摻和。


    記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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