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屏睡到自然醒,被告知沈思瀾已經被吳伯接走了。


    吃了個午飯後,想到原書裏麵屠桁川那個私生子弟弟屠思君,蘇屏給自己畫了個不好惹的惡女妝容。


    好在原主以前的衣服她還沒丟,隨便找了件露背低領小黑裙後,將頭發披散下來,那氣質像極了富豪葬禮上去瓜分財產的小老婆。


    屠桁川在樓下等了幾分鍾後,看到打開副駕駛車門坐進來的蘇屏,那身刺鼻的香水味讓他差點沒將她趕下去。


    “你這是什麽意思?”


    看到她那身裝扮後,屠桁川眼前一黑,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找了個小媽回去。


    “怎麽了,川哥不喜歡嗎?”


    蘇屏一撩頭發,給了他一個飛吻。


    頓時,那股刺鼻的味道更重了,屠桁川有點想嘔。


    “你這是哪個牌子的香水?怎麽聞著這麽像牛糞。”


    蘇屏嗅了嗅:“還好吧,也就螺螄粉的味道啊。”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話?


    哪有正常人拿螺螄粉醬料往身上抹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拉身上了。


    屠桁川感覺自己的車都髒了,果然他不該太相信這個女人,她還真會給他製造驚喜。


    “好啦,爺爺不是還等我們回去吃晚飯嗎?別讓大家久等。”


    蘇屏其實想伸手拉拉屠桁川的衣袖撒撒嬌,但是手剛伸出去,就被屠桁川一個眼刀製止了。


    【葫蘆娃,寶寶心裏苦,但寶寶不說。】


    原本兩小時的車程硬是讓他縮減到了一個半小時。


    車子剛停穩,屠桁川就再也忍受不了的拔掉車鑰匙開門下車。


    再待一會他感覺自己要背過氣去了。


    蘇屏看著在路邊彎腰幹嘔的屠桁川,眨眨眼睛,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還好啊,甚至經過這麽長時間後,味道淡了不少。


    這可不行。


    蘇屏打開包包,從裏麵拿出一包包裹嚴實的袋子,袋子打開後,撲麵而來原始的味道。


    真香啊。


    屠桁川好不容易舒服一點,就聽到蘇屏開門下車,身上那股味道似乎更濃了。


    “你竄身上了?”


    他說完,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滿臉抗拒。


    蘇屏很滿意自己今天這副裝扮,也顧不上屠桁川一臉想死的表情,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過來吧你!”


    不多時,一輛紅色跑車停在旁邊,車門推開後,一截白細的小腿從車裏伸了出來。


    “小川川~我……嘔!”屠靈戴著墨鏡,看到屠桁川後想上來打個招呼,結果聞著撲麵而來的芬芳後也顧不得形象了,扭過身去幹嘔起來。


    旁邊副駕駛的車門隨之打開,時序從裏麵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嘔完後,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依偎在屠桁川旁邊的蘇屏,那女人低著頭看不太清容貌,隻看那身裝扮就能看出來這個女人有多俗。


    又俗又土。


    “我給你介紹我的小姐妹你愛搭不理,原來你好這口?”


    說完後,她有些不能接受的靠在時序懷裏深呼吸。


    她好好的一個弟弟,怎麽就瞎了眼!


    “靈姐,是我。”


    蘇屏將臉側的頭發撩起來,露出那張小巧的臉。


    當然忽視她臉上的妝容的話。


    屠靈聽到熟悉的聲音,反複看了那張臉三秒後,認出了她。


    頓時發出土撥鼠的尖叫,衝上去抱住了她。


    屠桁川看著剛剛還一臉嫌棄的姐姐現在滿臉開心的樣子,傻眼了。


    這會不嫌棄他的眼光了?


    屠靈一邊捂著鼻子,一邊拉著蘇屏到旁邊說悄悄話,她很好奇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是怎麽湊到一起的。


    “屏屏,你怎麽不早跟我說阿川的女朋友是你,我還暗戳戳的想撮合你們來著。”


    蘇屏往她身上蹭了蹭:“姐姐,你也沒跟我說川哥是你弟弟呀。”


    這聲姐姐喊到了屠靈的心裏,也就沒去計較蘇屏蹭自己一身螺螄粉味的事情。


    “好聽愛聽,再喊一聲。”


    看著臭味相投的兩個人,屠桁川和時序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無奈。


    “走吧,爺爺在等我們了。”


    最後兩個人一人拉一個,才將兩個人拉開。


    雨幕中,老宅坐落於半山腰,幽靜又肅穆,磅礴大氣的灰白色建築已經有近百年的曆史了。


    這座建築承載了屠桁川為數不多快樂的童年,更多的是很多不美好的記憶,關於屠思君的。


    在屠桁川母親去世後的第二個月,屠靈就被國外的小姨接過去養在身邊,半年後屠思君被領了回來,屠桁川的噩夢也開始了。


    不論他喜歡什麽,都會被屠思君搶過去破壞掉,偏偏因為長得乖巧懂事很會籠絡人心,漸漸的大家覺得是屠桁川不念手足之情費盡心思也要將屠思君趕出去。


    原本對親情還有點期待的屠桁川在被反複猜疑後,漸漸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後麵被女精神病囚禁的那些天,沒人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救回來後狀態很不對勁,屠家人這才開始重視他的心理健康,找心理醫生調養了兩年才回歸正常人生活。


    為了等待他們,宅門已經敞開了。


    穿著灰色中山裝的老人站在門口,看到幾人後眼睛亮了亮,雖然說上了年紀,但是背還很硬朗,帶著孺人氣息。


    老人身邊站著一個少年,應該就是屠思君了。


    小說裏麵對他的描寫就一句話:皮膚是病態的白。


    走近了蘇屏才看清他那張臉。


    她很少用美來形容一個男孩子,但他就是生的極美,那種雌雄莫辨偏陰柔的美。


    他的皮膚確實很白,像那種沒怎麽曬過太陽光的人,連嘴唇都沒什麽血色,讓人無法忽視的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上揚,泛著紅。


    明明是純淨的目光,但是蘇屏還是捕捉到了其間一閃而過的冷芒,像是蟄伏已久的毒蛇掃視著入侵自己領地的人類。


    屠思君撐著把竹骨傘走下台階,身上穿著淺色的長袍,像極了民國時期體弱多病的少爺。


    “姐,哥,你們回來了,爸已經在前堂等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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