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江綰不由被噎到了。


    她很想解釋一句:我才沒有心疼這家夥。


    但想說的話還沒出口,就見墨書硯轉身淡淡道,“走吧。”


    墨老爺子這下滿意了,眉眼舒展開。


    “這就對了嘛,綰綰丫頭,去吧,你也早點休息,千萬別累著。”


    江綰嘴角動了動,眼瞧著墨書硯已經走了出去,隻好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


    回去的路上,她仍舊沒有和墨書硯說話,隻是默然地看著夜色。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淡和疏離,強烈到難以忽視。


    墨書硯薄唇閔抿成一條直線。


    他想起方才在車上發生的衝突,心想大概率,是今晚的誤會,激怒了她。


    他從不是個愛解釋的人。


    可不知為何,看這女人的模樣,他隱隱覺得,若是不說清楚,這件事怕是會一直橫亙在兩人之間。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盤旋在心頭。


    他不知第幾次餘光掃去,心裏盤算著該說些什麽。


    但一到了南苑,江綰卻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甚至連告辭都沒有,頭也不回地走了。


    墨書硯微微蹙眉,隻能目送她的背影。


    直至那纖瘦身影消失在別墅門內,他才收回視線,回了自己的住處。


    “這麽快就回來了?沒給老爺子治療?”


    才進大廳,就聽一道聲音傳來。


    他側頭看去,發現秦景川正端著酒杯,優哉遊哉地坐在沙發裏,自斟自飲。


    “嗯,今晚暫時不用。”


    他應了聲,一邊脫下西服外套,一邊走過去坐下。


    隨意將外套搭在扶手上,他淡聲問,“怎麽沒回去?”


    秦景川坐起來,把桌上的空玻璃杯斟滿,推到墨書硯麵前。


    “本來不打算過來打擾你了,不過半路聽到個有趣的事情,就想著趕緊過來跟你分享一下。”


    墨書硯端起酒杯卻沒喝,“什麽事?”


    秦景川嘴角輕勾,告訴他。


    “今晚拍賣場上,那個趨炎附勢的經理,已經被廢了,還有那幾個鬧事的女的,費勁湊夠了五千萬賠償款,但因為在拍賣場鬧事,更重要的是,對江綰出言不遜,所以每個人都被迫,自己打了自己嘴巴。”


    他“嘖嘖”了涼兩聲,有些感慨。


    “幾十個嘴巴呀,那幾個人的手都腫了,臉更是腫成了豬頭,簡直沒眼看!”


    聞言,墨書硯眯了眯眼睛,沒說什麽。


    秦景川一直盯著他的表情,這時候問,“你就不想問問,江若若的情況嗎?”


    聽到這個名字,墨書硯眉頭微蹙,“問她幹嘛?”


    秦景川散漫地笑,“看來你是真一點都不關心她,跟你說了吧,顧西洲沒動江若若。”


    這倒是出乎墨書硯的意料。


    顧西洲明擺著是在幫江綰出氣,江若若是始作俑者,他會就這麽放過?


    秦景川很快就答疑解惑。


    “這才是最有趣的事兒,顧西洲是故意不動她的,但是等到他讓人放她們走了之後,那幾個女的就跟瘋了似的,把賬全算在江若若的頭上,把人狠狠暴打了一頓!”


    “江若若臉都被抓破了,身上幾乎沒一處好地方,那場麵,別提多精彩了,後來江若若還報了警,幾個塑料姐妹花,簡直掐的不可開交……”


    聽到這兒,墨書硯眸色微沉。


    江若若的死活,與他無關。


    讓他在意的,是顧西洲的行為。


    不動江若若,分明是顧西洲故意的,就是要把這些人的仇恨,全都集中在江若若身上。


    自己不費一點力氣,借他人的手,去懲治江若若,這手段,還真是狠辣!


    雖然之前對這號人物的種種,就有所耳聞,可平時到底沒人敢招惹他什麽,也沒聽說過他護著什麽人。


    這回算是頭一次,親眼見證了這人的乖戾無常。


    他為什麽,會願意為了江綰,做到這個地步?


    沒記錯的話,當年兩人結婚的時候,江綰一直都很乖巧溫順,是個無可挑剔的妻子。


    而在離婚後,她就銷聲匿跡。


    如今看來,她當初離婚後,應該就直接出了國。


    但她又是怎麽和顧西洲扯上關係的?


    墨書硯想不明白,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那股子煩躁感,又莫名升騰起來。


    他的臉色不太好,周身的氣壓沉甸甸壓了下來。


    秦景川看到後,一臉詫異。


    “不會吧?你這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呀,難到看不得,江若若被欺負?那當時怎麽不幫忙?”


    墨書硯被攪亂思緒,嫌棄地斜了對方一眼。


    “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在意?她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係?”


    秦景川“哦”了一聲。


    “也是,江若若那種女人,你怎麽可能看得上。”


    緊接著,他又追問,“瞧你這不高興的樣子,那是因為什麽?”


    墨書硯就差把“不爽”兩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懶得回答,隻丟給秦景川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


    酒杯被他不輕不重地磕在桌上,他起身上樓去了。


    秦景川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背影,認真琢磨了一會兒,才隱約猜到了什麽。


    隨後,他勾起一抹有趣的笑意,眼神玩味。


    看來有些人雖然嘴硬的很,但對前妻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麽無動於衷嘛……


    墨書硯回房後,直接進浴室洗了個冷水澡。


    但再冷的水,也澆不掉那股煩悶。


    他裹上浴衣,擦著頭發出來,在床邊坐了會兒。


    房間裏隻亮著一盞床頭燈,黯淡的光線照亮他半邊身影。


    另半張臉隱匿在陰影裏,神色莫測。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把毛巾往旁邊一丟,拿起手機,打給明深。


    這個點兒,明深都快要睡著了,看到自家爺的電話,還以為出了什麽急聲。


    “爺,怎麽了?”他一邊問一遍翻身下床,急著趕過去。


    結果墨書硯卻問,“讓你調查江綰的事情,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明深穿鞋的動作一頓,有些呆。


    這大晚上的,他家爺不睡覺,怎麽想起打聽江小姐的消息?


    納悶歸納悶,他立刻老實回答。


    “目前隻查到這幾年,江小姐去了f國,在那邊最好的大學,完成了學業進修,再多的消息就查不到了,應該是被隱藏了,我們的人耗費了不少精力,都沒有打聽到……”


    這邊,墨書硯眸中掠過一抹暗色。


    信息被隱藏?為什麽?


    誰能有這個能耐,能讓他的人都查不出來?


    難道是……顧西洲?


    若是他的話,到的確有這個可能!


    “去調查顧西洲,著重看他和江綰之間,有什麽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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