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是想問什麽,卻欲言又止。


    江綰摸了摸他光潔的額頭,“怎麽了,寶貝?”


    歲歲看著她,片刻後又搖搖頭,“沒什麽,媽咪也去睡吧,很晚啦。”


    “好,寶貝們晚安。”


    江綰哄著他們睡下後,回到房間,接到了秦音的來電。


    “綰綰姐,你回家了嗎?”


    “回了,你呢?”


    秦音嘿嘿一笑,“我呀,我在會所玩呢。”


    江綰有些擔心,“這麽晚了還在會所?你自己嗎?”


    “不是不是,還有同學,好久沒見了,聚聚。”


    江綰聞言,放下心來,“那就好,那你別玩太晚了,早點回去。”


    秦音給她打電話,是有話要說。


    “綰綰姐,你今天看見那個蘇君卿的臉色沒?拉那麽長,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真是爽死我了!”


    江綰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有點好笑。


    “你這大晚上打電話,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啦,今天我哥在場,我沒好意思提,都別憋死我了!”


    秦音興衝衝的,顯然對蘇君卿吃癟的事情,感到非常滿意。


    “綰綰姐,你是不知道,今天我一看她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沒給我氣的,想我堂堂秦音,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壓一頭過?我本來以為,她碰上我,就是碰上硬茬了,結果沒成想,你更剛,你那一套話,把衣服送給她,真是把她的臉都給打腫了,沒說一個髒字,卻傷人於無形,帥呆了!”


    江綰好笑,“行了,都過去了,反正沒吃虧就好。”


    她這個人,之前吃虧吃太多了,現在是一點虧都吃不了。


    “何止是沒吃虧呀,簡直霸氣十足!我哥也是夠意思,我剛開始還擔心,他會幫著那個女人呢,現在看來,我哥還是蠻拎得清事兒的嘛,不錯不錯。”


    “對了,綰綰姐,你知道嗎,我聽說我小姨好像挺喜歡蘇君卿的,說不定有意讓她和我哥聯姻呢。”


    聽到這話,江綰沒什麽意外。


    “嗯,或許吧,蘇家家大業大,和墨家的確搭得上。”


    秦音聽她這雲淡風輕的語氣,一時有些拿不準。


    她清了清嗓子,試探地問,“那……綰綰姐,你對這事兒有什麽看法呀?”


    這才是她今晚打電話的最終目的,就是想探探口風。


    江綰倒是沒多想。


    “我能有什麽看法?你哥和什麽人結婚,墨家要和哪個家族聯姻,又不是我能掌控的,而且也跟我沒什麽關係,我沒什麽看法。”


    “真的?”


    “嗯,從家世背景上來看,蘇小姐的確和你哥還挺配的。”


    說這話的時候,江綰語氣很平靜,聽不出絲毫的波瀾。


    秦音就有點鬱悶了。


    “綰綰姐,你不是吧,你都看到那個蘇君卿是什麽樣的人了,怎麽還覺得會配得上我哥呢?”


    江綰看著玻璃窗上映著的自己,嘴唇一張一合。


    “蘇小姐是什麽樣的人,我並不了解,也不能隻通過今天這一件事來下定論,而且,就像我剛才說的,配不配得上你哥,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秦音不知道在那頭嘟囔了句什麽。


    江綰沒聽清,也沒問。


    “你玩吧,早點回去,我收拾一下睡覺了。”


    “……哦,好吧。”


    掛了電話,江綰站在窗邊沒有動。


    剛剛秦音說的那些話,不停在她的腦海中回響。


    她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麽心情。


    但不可否認,她的心裏莫名有些悶悶的,好像有什麽東西壓在心頭。


    那種感覺難以形容,似有若無的情緒在心底蔓延,一路蔓延到舌根,泛開絲絲縷縷的苦澀。


    她又站了片刻,然後隨手把手機丟到床上,轉身進了浴室。


    ……


    翌日,兩小隻有點感冒,沒去幼兒園。


    江綰不放心他們,也沒去研究所,就留在家裏。


    曦寶早上吃過早餐,就在家門口等待,想跟哥哥們一起去學校。


    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她拽著墨書硯的袖子。


    “爹地,我們去隔壁,看看阿姨和哥哥們好不好?都好晚了,上學要遲到了。”


    墨書硯自然沒拒絕,帶著她過去。


    得知兩小隻有點感冒,曦寶頓時很擔心。


    “阿姨,我可不可以留下來陪著哥哥們?”


    江綰有些為難,“可是他們感冒了,有可能會傳染到你。”


    曦寶卻搖著小腦袋說,“沒關係,我不怕。”


    江綰卻不能應承下來,隻能看向墨書硯。


    墨書硯倒是順著曦寶的意見,“就讓她留在這兒吧,沒關係,她現在免疫力好了很多。”


    說完,他又問,“我叫家庭醫生過來好了。”


    江綰立馬拒絕,“你忘了?我就是醫生。”


    墨書硯剛拿出手機,聞言頓了下,又放了回去。


    “歲歲和安安沒事吧?情況嚴不嚴重?”


    江綰搖頭,“沒事,不算嚴重,就是早餐沒吃,這會兒喝了藥又睡下了。”


    墨書硯點頭,把曦寶交給她後,就去了公司。


    “我會早點回來,晚上一起吃飯吧。”臨走時,他說。


    江綰甚至來不及拒絕,就見他轉身走開,坐進車裏。


    車子開走前,墨書硯還隔著車窗,和她遙遙對視了眼。


    一種莫名的感覺,在江綰心底浮現,又轉瞬即逝。


    等墨書硯的車子開走,她才牽著曦寶進去。


    上午,曦寶就陪在江綰身邊,乖乖呆在書房裏看書。


    兩小隻醒來時,都已經快中午了。


    “媽咪,我們感覺好多了。”


    江綰聽著他們說話的聲音恢複正常,心裏鬆了口氣。


    還好幹預的快,感冒才沒有加劇。


    她揉了揉兩小隻的頭,“餓不餓?餓的話我們早點吃飯。”


    “唔,還好。”


    正說著話,忽然,門鈴聲響起。


    雲姨去開的門,很快,顧西洲就走了進來,手裏還拎著好些東西。


    江綰驚訝,“你怎麽過來了?”


    顧西洲笑笑,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我去你研究所了,見你沒在,問了下工作人員,才知道歲歲和安安感冒了,你留在家裏陪他們,所以就過來看看。”


    歲歲和安安很懂事,異口同聲地說,“謝謝西洲叔叔。”


    顧西洲摸了摸他們的小臉,“跟叔叔不用這麽客氣。”


    說完,他目光一移,落在了曦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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