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下午,李天龍和羅山歪歪扭扭的坐在車裏混混噩噩的算是睡了個午覺。


    羅山睡醒之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便摸出煙,點了一根,吐著煙霧喊醒了還沒睡醒的李天龍。


    李天龍被喊醒之後,看了看時間,感覺時間還早,還想在睡一會兒,不過,羅山可不會如他的意願,一個勁兒的打擾,最後李天龍的瞌睡也算是過去了。


    兩個人一個坐在車裏抽煙,一個坐在車裏發呆,誰也不想下車去,終於羅山忍不住了,讓李天龍給他講個故事消磨一下時間。


    李天龍想了想,下雨天打孩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把身體往後一靠,枕著雙手,突然間,想起老人們講的一個傳說,據說,世往今來很多殺氣甚重的人,都有可能是睚眥轉世,而故事就是有關於睚眥的傳說。


    相傳,在上古洪荒時期,龍生九子,現在民間就傳有\"龍生九子,卻不成龍,各有所好\"的說法,而九子之中,龍生之二子,睚眥,嗜殺喜鬥,龍身豺首,性格剛烈,好勇擅鬥,曾為邪獸,為禍三界。然而,論誰也想不到,龍之二子睚眥在作惡之前卻是一個溫順善良的龍子,據說睚眥是九子中唯一一個可能成龍的,在睚眥稱龍之時,龍給睚眥派了一個任務,完成任務便可成龍。


    龍讓睚眥到人間向至善極惡之人尋取龍族克星降龍伏虎木,睚眥化為人形找到極惡之人降伏後得到伏虎木,極惡之人被降後,追隨睚眥去尋降龍木。擁有此木者是當時的皇帝,皇帝得知睚眥是天上龍子,便命護國法師用降龍木困住睚眥,命睚眥效命,睚眥性子剛烈不肯聽從。皇帝便命法師弑龍取其龍元,以求長生不老。而追隨睚眥的極惡之人得知後,拚命營救,最後喪命斬龍台。


    睚眥頓時狂性大發,使人間成為了地獄。一戰揚名。戰後眼看睚眥平掃法師後就要回天,皇帝生怕睚眥報複,便取出弓箭將睚眥射殺,睚眥倒下了。皇帝得知睚眥的魂靈未滅,隨之,他命法師以天地為界做法布陣,將睚眥屍分封印,讓它魂飛魄散。睚眥在魂滅前救活了極惡之人並下了一條詛咒生生世世要擾亂人間。


    事後皇帝歎惜睚眥如此生猛卻不能為自己效命,是件憾事,不知從何處得知將睚眥刻於刀劍之上便擁有睚眥的神力,並且能克製睚眥複仇。所以古代將軍的劍上刻有龍型的圖大多便是睚眥。極惡之人複活後,想為睚眥報仇,卻力不從心。於是他訪山問水尋求奇能異士,最後得知將睚眥形態紋於人身,以人的魂靈可招回睚眥。


    睚眥重生,地動山搖,洪水泛濫,人間如同練獄,最後天帝遣人製服睚眥將其鎮壓江海之下。睚眥看著極惡之人的屍身,感歎人心善惡,便又下了咒言:帝雖鎖睚眥於江海,卻困不得睚眥之魂靈,此始,睚眥魂靈將世代投入人間做亂,睚眥雖心生憤恨,但處世為人將安守本分,如若成為異類便是被逼而為怪不得睚眥。天帝聽聞心生感慨便下令:若睚眥出世,將於貧困之家,願其安享無事,若非如此,必定擾亂社稷安穩,成為九五之尊,但是普天之下,試問:“誰可獨尊!”


    有人說,是擁有至高無上權利,受人民敬仰,地位尊高無比的善人,我們或許可以稱這樣的人為神!或有人說,是勢力強大禍害社會,遭人唾罵的惡人,我們可以視他們為魔!神與魔,一直水火不容,而所謂的神,卻一直無法將魔徹底消滅。故而千秋萬代下來,有神便有魔,有善便有惡!所以,我個人認為魔的本事可能比神大了那麽一點,更有資格稱:“威武獨尊。”然而,我卻錯了。


    神正魔邪,神善魔惡,這是公認的。殊不知,無論多麽正氣淩然的神,也會有惡行。魔盡管窮凶極惡,終究會有一念善意。總之,在怎麽強,也抵擋不了,更逃脫不了人心世俗欲望的誘惑。縱使神比魔強,或者說魔比神大,始終不及天強大。正非正,邪非邪,善未必善,而惡未必惡!正邪善惡,又有何人說的清呢?正,僅是被邪襯托出的!惡,隻是與正相對而立!所謂善,撕開麵具後,可能比惡更令人痛恨。所謂惡,也隻不過是所謂善的一麵之詞。


    相比之下,天,擁有神的正義,魔的邪性。神的善,魔的惡,它更擁有所不具備的一顆心!天,一個平和的詞,不懂行善,也不去作惡,它不但掌握神的命運,更控製著魔的行動。天要神朝西,神豈敢朝東!天要魔亡,魔怎能不亡?終究天命難為!可是,世上既然有人封神,也會有人稱魔。那麽,會有人為天麽?倘若世間真的有人如此狂妄,敢倚天之名於之上,那麽這個人可有與天並齊之力麽?


    深夜,一間破屋內昏暗的燭光下,葉秋紅的一雙眸子,開始有點昏花了。然而,她還是強忍著倦意,一針一線的縫補著人們交來的衣裳,因為她要多掙一點銀子,來扶養自己的孩子。


    她如今所謂的家,已破爛不堪,如同她自己一樣,已經不起一點風雨。可是她一點也沒有抱怨自己的命不好,誰叫她當初選了一個嗜賭好酒不務正業的丈夫。


    馬耀宗一個很好的名字,可他可卻一點也不光宗耀祖。但葉秋紅還是沒有埋怨他。


    葉秋紅還在縫補衣物,而馬耀宗正蹺起二郎腿,斜倚在床畔喝著悶酒,她也沒有抱怨半句。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個少年,葉秋紅臉上立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耀祖,你回來了。”秋紅關切的問道。


    耀祖是葉秋紅的孩子,也是她如今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耀祖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馬耀宗已有幾份醉意,當他喝完最後一口酒,突然站起身在床鋪下摸索著什麽,秋紅驚恐的上前拉著他,但卻被馬耀宗一掌摑在床上。


    “臭娘們,要不是看你還能賺幾個錢,老子早就把你賣窯子了。”馬耀宗掂量著翻出來的銀子罵道。


    望著自己丈夫離去的背影,她知道如果不把那幾兩銀子輸光,他是不會回家的,想到自己的孩子以後的生活,她默默的流著淚。


    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臉上一陣溫熱,睜開眼便看到了耀祖的臉,一切的痛苦便瞬間消失了。


    耀祖從懷裏摸出幾枚銅錢,遞到母親麵前,道“娘,你放心以後我會賺錢,讓娘住最好的房子,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絕不讓娘受苦。”


    秋紅摟著耀祖,欣慰的笑了。過了一會兒,秋紅擦了擦眼淚,問道:祖兒,這些又是你去山上采藥換來的嗎?


    耀祖點了點頭,秋紅又道:以後不要去山上了,山上很危險的,娘還能賺錢。


    看著耀祖的睡臉,秋紅縫補衣物的速度更快了。


    當秋紅趕完活兒,已經早晨了。剛躺下身子,馬耀宗就氣衝衝的回來了,見到躺在床上的秋紅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被驚醒的耀祖,正揉著眼睛,馬耀宗看到後更是氣憤,伸手就是一摑。秋紅急忙摟住耀祖,任憑拳腳打在自己的身上。


    馬耀祖打也打累了,罵也罵夠了。便翻箱倒櫃的開始找銀子,把一切值錢的東西全帶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秋天,淒涼的秋天。


    秋紅隻顧拚命強行維持著家計,卻不知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最後她終於臥病不起。


    秋紅躺在床上,幾乎沒有一絲力氣,甚至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


    “娘,我藥熬好了,快趁熱喝了,喝了身子就好了。”耀祖捧著一碗冒熱氣的藥碗來到秋紅身邊。


    秋紅躺在床上,望了一眼耀祖,癡癡的笑著,用微弱的聲音說道:祖兒,你先把藥放下,娘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祖兒,以後娘親不在了,你要學會自己照顧好自己。”


    秋紅從懷裏掏出一件玉石和一串銅錢,耀祖一眼就看出這些銅錢都是自己采藥換來的。


    “這件玉石是娘從小帶到大的,本想贈給未來的兒媳,可惜我熬不到那時了…還有這些錢都是你平時辛苦換來的…我都不舍得花,床鋪下有我攢的錢,現在這是家裏唯一值錢的東西了。”


    “最後,娘求你一件事。”


    耀祖哽咽道:“娘,您說,什麽事孩兒都答應你。”


    秋紅眼神似乎更暗淡了,她握住耀祖的手,弱聲道:“祖兒,你答應娘,你長大後一定要原諒你爹。”


    秋雨綿綿,冰冷刺骨,耀祖呆跪墳前,傷心無比,任憑雨水拍打。突然,他提起手掌,砰的一聲,擊到地上,擊得泥石紛飛。而此時空中悶雷轟隆,大雨片刻便傾盆而下,耀祖隻覺眼前渾蒙,腦海中一片混沌,似是成了一片空白。他拍了一拳,又拍一拳,已數不出拍了多少拳。


    雨過天晴,淡淡殘陽,照射大地。耀祖依舊呆呆的跪在墳前,他已從早晨跪到中午,從中午又跪到了傍晚。斜陽,照在他身上。


    耀祖的雙手已血肉模糊,他握起一把土,沉聲而道:“娘,你放心,孩兒以後會自己照顧自己,不過以後世上不會再有馬耀祖這個人,孩兒從今日起,就隨娘姓,以塵土為名。”說完,他磕了幾個響頭,便起身而去。


    眼見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烏雲卻又漸漸聚集,看來又有大雷雨降臨。突然空中電光一閃,轟隆隆一聲大響,一個霹靂從黑雲裏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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