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叔說著話,把剛脫下來的外衣,披在身上,就走了出去,看著徐二叔的背影,徐大叔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心慌,正想攔住徐二叔的時候,徐二叔已經出去了。


    徐大叔和徐二叔畢竟是親兄弟,見自己兄弟這麽冒冒失失的,他心裏也放心不下,抓著衣服往身上一披,就趕緊去找徐二叔,可是還沒走到工棚門口呢,徐二叔就回來了。


    徐二叔回來之後,把衣服往鋪上一扔,坐在床上,一邊脫著衣服,一邊說:外麵一個人影都沒有,怕是哪裏的野貓在叫吧,說完,便躺在床上睡了。


    別人不在意,但是徐大叔注意到了,徐二叔剛才回來的時候,他的臉色異常的蒼白。


    第二天早上,徐大叔看著徐二叔,總感覺他的行為舉止怪怪的,但是到底那裏奇怪他也說不出來。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工頭把徐大叔喊到一邊,小聲的問徐大叔:你兄弟阿東今天怎麽怪怪的?


    徐大叔趁這個機會,把這兩天晚上發生的情況給工頭反應了一下。


    工頭聽完之後,遠遠的看著徐二叔,沉默了好一會兒,讓徐大叔不要擔心,他會想辦法解決的。


    工頭說完,就急匆匆的離開工地了,工頭前腳剛走,一個年級稍微大一點的工人就拉著徐大叔,神秘兮兮的問道:大徐啊,我看阿東今天怪怪的。


    徐大叔一聽,心裏有點慌了,要是隻有自己覺得兄弟怪也就算了,但是這麽多人都感覺怪,那可就不對勁了。


    徐大叔趕緊追問道:“大叔,這話怎麽講?”


    老工人說道:“大徐啊,你們兄弟兩個都是實在人,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我覺得阿東應該是中了邪術。”


    徐大叔大吃一驚,趕忙問道:“大叔,阿東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怎麽會中邪術呢?”


    老工人歎了口氣,說道:“唉,這誰知道呢,總之,你多注意一下阿東,實在不行的話,今天下午的活就別幹了,趕緊領著阿東找個大師看看吧,要是晚了,說不好會出人命的。”


    徐大叔不敢怠慢,趕緊找到徐二叔,問他是不是感覺有什麽不舒服,但是徐二叔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行動舉止怪異,還不耐煩的說徐大叔別那麽迷信。


    徐大叔勸不動徐二叔,隻能暗地裏一直注意著徐二叔,下午收工的時候,徐二叔吃晚飯的時候,就吃了幾口菜,然後就不停地喝水。


    工地做的都是體力活兒,一整天下來,大家都饑腸轆轆的,恨不得把一鍋的飯都塞進自己的碗裏,可是徐二叔就盛了半勺子的稀飯,就再不吃了。


    徐大叔害怕徐二叔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一直跟著徐二叔,然後徐大叔就發現跟徐二叔說話的時候,徐二叔的嘴裏好像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兒,那氣味很惡心,有點兒像腐肉爛臭的味道。


    到了晚上,大家夥還是在工棚裏打牌,但是徐二叔今天卻很反常,早早的就躺下睡了。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工頭來了,工頭進了工棚之後,看了一眼睡覺的徐二叔,皺著眉頭,跟工人們說今天晚上早點睡,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工頭都發話了,大家也不敢不聽,把牌一收,洗漱了之後,就都睡了。


    第二天的時候,徐二叔的行為就更怪異了,早上飯都沒吃,一睡醒就是一個勁兒的喝水,徐大叔還發現徐二叔去公共廁所上廁所的時候,站在公共廁所門口,雙手不停地做著什麽手勢,嘴裏好像還在說著什麽。


    徐大叔剛想走過去看看,就見徐二叔猛的一下子就轉過頭,瞪著眼睛看著他,眼神很凶惡,問徐大叔在這裏幹什麽?


    徐大叔隻能順著話,說他也來上廁所。


    徐二叔聽了之後,警惕的看了一眼徐大叔,把頭一扭,就走了。


    等徐二叔走了之後,徐大叔好奇地走到徐二叔剛才站的地方,想看看他剛才在做什麽,可是走過去一看,他發現徐二叔站的那個地方,地上有幾隻蟲子在爬著。


    徐大叔沒見過那些蟲子,趕緊去把那個老工人喊了過來,老工人過來一眼,臉都嚇白了,趕緊把徐大叔拉走了,走了好遠,才顫顫巍巍的跟徐大叔說那幾個蟲子是蠱蟲。


    當天下午,工地就出事了,一個工人從腳手架上摔了下去,鋼管直穿胸口,當場就斷氣了,那個工人死得很淒慘,但是徐大叔發現那個人的手腕臉上有幾個紅斑點,好像是蚊子咬的,可卻比蚊子包大得多。


    雖然知道那人救不活了,但是工人們還是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然後又報了警。


    警車和救護車前後腳來的,醫院的救護人員抬屍體的時候,一個警察看了看屍體,歎了口氣,小聲的說道:怎麽又是這樣,真邪門兒啊。


    那警察的聲音雖然很輕,但還是被徐大叔給聽見了。


    由於工地上出了人命,工程被暫停了,大家都呆在工棚裏,現在誰也沒心情打牌了,躺在各自的床鋪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大家便開始議論起那個工人怎麽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的,可說來說去,誰都沒有說出個名堂。


    大家在聊天的時候,徐大叔一直在注意徐二叔,徐二叔躺在床上,一直沒出聲。


    徐大叔正看著徐二叔,徐二叔突然坐起身,大家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徐二叔下了床,去喝了口水,然後就出去了,徐大叔見徐二叔要出去,趕緊問他去哪,徐二叔頭也不回的說他要去上廁所。


    徐二叔出去了之後,那個老工人,坐在徐大叔床上,湊在徐大叔的耳邊,問道:你還記那天晚上你說你看到生鏽鐵錘嗎?


    徐大叔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說他還記得,那個老工人又說道:“今天小張死的地方就是你發現錘子的地方。


    被老工人這麽一提醒,徐大叔這才反應過來,還真是這樣。


    徐大叔瞬間就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老工人又緊張地看了看門外,小點的說道:“現在工地也停了,你趕緊帶著阿東去找大師看看吧,要是晚了,我怕阿東命不久矣。”


    老工人又說道:“大徐啊,小張的死很蹊蹺,今天來的那幾個警察,他們知道小張的死因,他們來隻是例行公事一下罷了,你要是在拖下去,我怕阿東的下場會跟小張一樣。”


    徐大叔一聽,倒吸了一口冷氣。


    老工人拍了拍徐大叔的肩膀,安慰道:“大徐,你也不要害怕,我認識一個道士,下午也沒事,我去問問那個道士,看看他能不能救阿東。”


    徐大叔趕緊感謝道:“大叔,您要是有認識的人,那就拜托您了,今天晚上我請您吃飯。”


    老工人歎了口氣,湊在徐大叔耳邊,小聲說道:“我們之間就別這麽客氣了,我跟你們兄弟倆在一起幹活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見你們有難,我哪能袖手旁觀呢,我這就去跟工頭說一聲,但是在我回來之前,阿東中了邪術這件事你可千萬別給別人說,還有,阿東要是給你東西,不管任何東西,你都不能接,還有他碰過的東西,你也別在接觸了。”


    徐大叔點了點頭,老工人便出去找到了工頭,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工頭一臉的凝重,沉吟了許久之後,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怎麽出怪事兒呢,那好,你趕緊回去把道士接來吧。


    老工人走了之後,工頭讓大家盡量看好徐二叔,最好別讓他獨自一個人,工地上已經死了一個人,這要是在有意外發生,那工頭可就幹到頭了,工頭交代完就去警局處理小張的事情了。


    過了大概有幾個小時,老工人帶著一個道士回來了,道士聽工人把情況一說,悄悄的不動聲色的看了正在睡覺的徐二叔一會兒,然後說徐二叔是中了降頭術,大家都問下術的人是誰,道士搖搖頭說他暫時還看不出來。


    道士從身上拿出幾張符紙,讓大家用水衝喝掉,又問了問徐二叔最近都去過什麽地方,做過什麽事情。


    徐大叔不敢隱瞞,把最近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給道士說了一遍,當說到公共廁所的時候,道士臉色一變,說這就對了,問題就在那個公共廁所,這棟樓剛建的時候,拆遷的時候發生過一次意外,砸死了很多的人。


    道士說著話,就要去那棟爛尾樓看看,眾人帶著道士去爛尾樓,道士一走近就問爛尾樓是不是死了人,大家不敢隱瞞,帶著道士去小張摔死的地方看了看。


    道士一走到小張摔死的地方,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瓶子,倒了一點水在地上,水滲進土裏之後,不一會兒,就看到從地底爬出來很多隻蟲子。


    徐大叔一眼就認出,那些蟲子跟那天徐二叔站在公共廁所的時候,出現的蟲子一模一樣。


    道士又拿出一個黃紙包,裏麵包著一團白色的粉末,道士那白色的粉末圍著那些蟲子撒了一圈兒,那些蟲子便開始變得躁動不安,到處亂竄,但是那些蟲子不管怎麽動,就是不出那個圈兒,又過了幾分鍾的時間,那些蟲子就都死了,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


    徐大叔捂著鼻子,皺著眉頭,問那道士:大師,這是什麽東西啊,怎麽這麽臭啊。


    道士一邊吩咐大家找些生石灰來把蟲子埋掉,一邊和徐大叔解釋說這些蟲子是沒有長成型的屍蟲,還說今天死的那個工人就是被這些小東西給控製了,所以才摔死的。


    徐大叔嚇了一跳,趕緊問那這些蟲子是怎麽來的。


    道士看了看爛尾樓的周圍,說這些屍蟲修煉邪術的法師用來養屍用的,這種屍蟲對血很敏感,一旦聞到血味,就會順著傷口鑽進人的身體裏,靠吸人血食髒腑成長,一旦屍蟲在體內完全成型,到時候就會控製人的思想,把人變成一具沒有意識的幹屍。


    說話的時候,大家已經按道士說的,挖了一個坑,用生石灰把那些惡心的蟲子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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