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世子妃要回娘家……”


    “站住。”寧王妃冷喝:“還有沒有點規矩了?把寧王府當什麽?菜園子嗎?想進就進,想走就走?”


    李玉顏繼續往前走,寧王妃大喝:“來人,世子妃病了,送回屋裏養病,沒本妃的命令,不許她隨便出去。”


    李玉顏大哭:“憑什麽不讓我回去,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你兒子把我打成這樣了。”


    寧王妃冷笑:“打了又如何?回去告狀嗎?本妃就算讓你回去了,你李家又能如何?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那父兄會為你出頭嗎?就算出頭,頂多把阿軒訓斥一頓,還是會乖乖把你送回來,阿軒心情不好,還能再打你一頓。”


    李玉顏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王妃,好歹你也是女人!”


    “是啊,可我沒你這麽討厭,更同你這麽惡毒,設陷井害自己的親堂姐,害自己娘家人,你這樣的女人,挨打就是活該。”


    李玉顏如遭雷擊,她輕蔑地冷哼一聲:“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這一切都是為了誰?不說論功行賞,反而無緣無故遭一頓毆打,你寧王府不得皇上看重,不如晉王府名聲好,是為什麽?”


    這話戳中了寧王妃的痛處,她大吼道:“都是死人嗎?還不把人請進屋裏去?太醫也別請了,關起來,三天三夜不給水米。”


    說罷,揚長而去。


    卻說林相將趙鴻晟帶去了朝堂,他親口承認,皇後是他下的毒。


    整個朝堂一片嘩然,因為皇太孫一直性子孤僻,很少與人打交道,哪怕迎麵遇上,有人行禮他也頂多停頓一下,點頭都懶得就離開。


    認識他的人不多,了解他的人更不多,所以,他突然承認,他才是給皇後下毒的凶手,大臣們都驚住了,不知該做何種反應。


    林相:“皇上,皇太孫他……對李家二娘子用情頗深,以臣之見,是為了救李二娘子,才替她頂罪的,以皇太孫的人品,老臣不相信他會對自己的皇祖母下毒。”


    “她不是我的祖母。”趙鴻晟道:“她是殺害我父王母妃的凶手。”


    眾大臣更皆嘩然,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太勁爆了。


    林相怒道:“皇太孫,無憑無據的話,還請不要亂說,何況,死者為大,皇後娘娘已然仙逝,您再如此抵毀她,就不怕遭天遣嗎?”


    趙鴻晟仰天長嘯:“遭天譴?當年給孤下毒,也有林相的份吧,皇後在深宮,如何尋得那咱陰損之毒的,林相當真能置身事外嗎?”


    “那……那已經查明,是……”


    “皇上,毒是我藥師穀的,也正是我平素用來研習用的,阿顏之所以會給祥福下毒,就是為了得到解藥和毒方,所以,一切都是臣的錯,請皇上責罰臣。”


    皇帝心痛地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嫡孫,知道他對李輕顏一往情深,但人家沒選他,以為他認命放棄了,哪知……


    怕朝臣們不相信,趙鴻晟又拿出了剩餘的毒藥為證據。


    趙鴻晟的話還不足可以取信,久不露麵的趙鴻昱將景陽宮裏的一個婆子帶上殿來,趙鴻晟的毒就是給了這個婆子,她在皇後的飯食裏下的毒。


    婆子很快承認了。


    “就算你與皇後有仇怨,那為何要給果郡王的小孫子下毒?他隻是個孩子。”林相道。


    “那不是孤下的,他所中之毒與皇後非同一種。”趙鴻晟道。


    “可李二娘子說,是同一種毒。”


    “果郡王之孫的毒是阿顏製的,但不是阿顏下的毒,阿顏也是藥師穀中人,她也有自己研習的毒藥。”趙鴻晟道:“我與阿顏研習的藥劑差不多,隻是稍有不同,所以症狀相差不多,解藥卻不同。”


    “不知皇太孫為何如此肯定,果郡王之孫的毒非李二娘子所下?”林相問道。


    “因為,有人從阿顏身邊偷走了她平素研習用的毒藥,同時還拿走了她的解藥。”說話的是趙鴻昱。


    林相皺眉:“此案與世子妃有關,晉王世子不避避嫌嗎?”


    “避嫌?阿顏是本世子的妻,本世子沒護好她,讓她受了這麽多苦,本世子已經非常內疚了,難道還不能替她查出真凶還她清白嗎?”


    林相皺眉:“世子,本相……”


    趙鴻昱一揮手:“帶人證。”


    這回進來的是鶯兒,正是趙鴻軒的小妾,曾經是李玉顏的丫環。


    寧王眼神一沉:“阿昱,你什麽意思?”


    趙鴻昱道:“皇叔如此著急,看來此女您認得。”


    寧王甩袖道:“她是李家送給阿軒的侍妾,本王在府裏見過,很奇怪嗎?”


    “不奇怪,隻是,她曾經是寧王世子妃跟前的貼身丫環,她與吾妻阿顏院裏的墜兒關係很好,墜兒幫她偷了阿顏的毒藥和解藥,交於她手。”


    鶯兒一來便跪伏在地,嚇得渾身都在發抖。


    “鶯兒,你來說。”趙鴻昱道。


    鶯兒結結巴巴道:“是……是三娘子……她讓妾身去找的墜兒,偷了二娘子的毒藥和解藥,交給果郡王小公子跟前的丫環……”


    “你…個賤人!”寧王怎麽也沒想到,這事竟然扯到王府頭上,氣得直想一腳踹翻鶯兒。


    “阿玉為何要這樣做。”說話的是李大老爺,早在趙鴻昱帶著鶯兒進來時,他就感覺不妙了,想著她如今已經是寧王府的人,再與李家無關,這才忍著。


    “老爺,您不知道嗎?三娘子心悅晉王世子,她恨二娘子奪了她的心上人啊。”鶯兒哭道。


    “你……你胡說八道。”在大殿之上,說這些,有辱李家女兒名聲啊。


    “皇上,此事還需三頭抵六麵,當麵對質才行,不能僅憑一個下人之言,就給人定罪。”林相道。


    皇帝道:“那就宣寧王世子妃上來。”


    皇帝話音一落,寧王的臉色更難看了。


    看了兒子趙鴻軒一眼,恨鐵不成鋼啊,這個鶯兒是他的小妾,他都管不住,由著這小賤人背刺寧王府。


    可趙鴻軒根本沒看見來自親爹的怨憎,他正要想的是另一件事。


    “你給皇祖母下了毒,可李二娘子不是拿到了解藥嗎?為何沒能救皇祖母?還有,皇祖母究竟是誰害死的?”他問的是趙鴻晟。


    這話問得很好,趙鴻晟道:“因為有人不願意皇後痊愈,願意她就那樣睡在冷宮裏,半死不活。”


    “是你嗎?你最恨皇祖母的,那既然要留她一條命,為何又殺死了她?”趙鴻軒越說趙氣,恨聲道。


    “那個不想皇祖母痊愈之人,不是你吧。”


    “當然不是我,我沒打算要她的命,一個風燭殘年之人,風光了那麽久,讓她在冷宮多住幾年,嚐多一些人情冷暖,不比一下子就弄死她更令人心情好嗎?”趙鴻晟很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


    “那是誰?”


    “是誰呢?你想啊,阿顏最聽誰的,又最在乎誰?”李承郅突然發話道。


    “是你,趙鴻昱,你並不想皇後痊愈。”趙鴻晟道。


    “一派胡言,皇祖母最疼本世子,本世子怎麽可能看著皇祖母受折磨。”


    “阿顏給皇後解毒,並未出全力,當然,這也與皇後一直責罵阿顏有關,但更理要的是,她聽從了你的心意,是你不願意阿顏全力施救的,至於皇後娘娘是如何死的,其實也簡單,不是餓死就是渴死。”


    大臣們一陣唏噓,皇後怎麽著也是一國之母,多麽尊貴的身份啊,竟然可能是餓死和渴死的,這話傳出去,趙鴻昱不知道,趙鴻軒肯定是很難過的。


    “別吵了。”皇帝聽得煩,他很想念皇後,朝臣還為這點事吵得不可開交,當真頭痛得很。


    林相:“皇上,晉王世子妃……”


    “把人放了。把皇太孫關入宗人府大牢。”


    李輕顏在養傷,她的傷看著重,其實也隻是皮外傷,之所以差點死掉,是因為……她故意的。


    李玉顏很快就到了朝堂,


    她戴著麵巾,但仍不能遮掩住滿臉的淤青,而她一走了頓,像是受了很重的傷的樣子,讓別的大醫更不敢輕易出聲了。


    “把麵巾取下來。”皇帝道。


    李玉顏拿下麵巾,大殿上頓時傳來一陣唏噓聲,“這……這李三娘子的臉……分明就是被打的,何人敢打李家的嫡女。”


    李玉顏跪下道:“求皇上給小女做主,小女要和離。”


    皇帝愣住,這一天天的,她怎麽一來就喧賓奪主了呢?一件事還未扯完,又扯什麽和離?李家姐妹之間的感情也確實不怎麽樣。


    林相問:“李三娘子,請問,你與二娘子究竟有多大仇怨?”


    “你覺得呢?我與她同是李家的嫡女,她處處高我一頭,一個二嫁女還能嫁個頂頂好的人,而我呢?”


    林相皺眉:“李三娘子,你當真因嫉妒陷害李二娘子,並對你的小表弟下毒嗎?”


    “好痛啊,天啊,太痛了。“李玉顏不想回答林相的問題,便捂著頭一手指天大喊。


    趙鴻晟對著她就是一針紮下,李玉顏不喊了,因為她半身都麻了,還有種心髒快要破裂的瀕死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夫君有了外室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不遊泳小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不遊泳小魚並收藏夫君有了外室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