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點頭露出了柔順的側臉,裴黎眼眸一暗,在二人頭頂撐開傘遮住風雪:“我們走吧。”


    赤羽和滄浪挑眉對視,見到李姑娘世子的心情好了,隻是……


    滄浪看著漫天大雪有些苦惱,下雪天怎麽放孔明燈?


    一把傘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李婉的手臂時不時還會和裴世子的碰撞在一起,她下意識的往旁邊走了走可沒過多久手臂又碰到了裴世子的手臂。


    夏弦歌麵色煞白的走出飄香樓的大門,看著他們的背影鼻尖一酸就要落下淚來,他不記得她了,還在同樣的大雪天同其他女子走在一起,拋下了她。


    丫鬟攙扶著小姐,不忍道:“小姐。”


    夏弦歌捂著自己胸口搖搖頭:“回府吧。”


    轉角處裴翊和裴朗看著這一幕,裴翊不懷好意的拍拍裴朗的肩膀:“二弟,別難過。”


    未婚妻含情脈脈的看著其他男人,哪個男人能忍。


    裴朗卻沒有他預想的那般生氣,他笑了笑:“我與夏小姐沒見過幾麵,感情本就淡薄。”


    再說他並不想娶她,夏弦歌看著也不像是願意嫁給他的,若是可以……


    裴翊見他如此嘲諷的勾了勾唇:“別怪做大哥的不提醒你,賜婚聖旨已下你別整什麽幺蛾子。”


    他詫異的看了眼裴翊,隨即收斂好神情:“大哥的話裴朗記下了。”


    二人在飄香樓包廂坐下,身邊人都被裴翊轟了出去,他打開窗戶手撐在窗台上看著外麵的大雪,父皇遲遲不立太子,若是太子妃還在他便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可太子妃是因為偷情被私下處置的,袁家勢微,現在的他毫無勝算,究竟是誰設計了太子妃,想到身後的裴朗和現在的穀貴妃,會是穀家嗎?


    小二上好酒菜,裴朗先給裴翊倒了杯酒:“邊疆戰事吃緊,五皇叔的傷不知道好了沒有。”


    酒杯碰撞間,裴翊道:“今早父皇命柳廷玉去邊疆送糧草。”


    “父皇倒是看重柳家。”


    裴朗聽到這話默默感歎了句,裴翊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自己弟弟。


    看重柳家?


    怕是想讓柳家給他做刀吧,柳家牽扯的關係太多,父皇即是想重用柳誠之,那定不會讓他和其他王爺有交集,別人不知道可他知道這些時日京城關於許長寧和柳誠之之間的流言,他這位好父皇可是出了好些力的。


    朝堂上重罰兩位猜測長寧郡主的大臣,不就是變相的讓人認為兩位大臣說的是真的麽。


    一邊是自己的夫君,一邊是對自己好的淮南王府,許長寧到時候會怎麽選呢。


    想到一種可能裴翊笑出了聲,他期待的很啊。


    “大哥?”


    裴翊收回思緒朝他舉杯:“來,喝酒。”


    淮南。


    最近大家都很忙,許長寧每日去仁心堂給人看診,柳誠之因查案也是早出晚歸。


    看著眼前的人,柳誠之掀開袍子坐在椅子上:“雲大人。”


    曾經古板正直的雲濤現在渾身沾滿了商人的銅臭味,聽到柳誠之喚他雲大人他擺擺手,按照規矩給柳誠之行了一禮:“小柳大人,您喚我雲濤便好。”


    他雲家早就被奪了官職奪了功名還被抄了家,現在隻是個普通商人罷了。


    上方的人遲遲不語,雲濤也保持著行禮的動作嘴角還噙著笑意。


    柳誠之像是才反應過來,示意桃二扶著雲濤坐下。


    “不知小柳大人喚草民來可是有事?”


    柳誠之沒接他的話,反問道:“雲老何時來的淮南?”


    雲濤歎了句:“差不多有半年了吧。”


    他像是看不出柳誠之的懷疑:“我雲家愧對皇恩,落到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隻是家中女眷孩童眾多,得多賺些銀錢才能溫飽。”


    “雲老來了淮南這麽久,王爺可知道此事?”


    雲濤搖搖頭:“草民豈敢叨擾王爺。”


    頓了頓:“至於王爺是否知曉,草民便不知了。”


    柳誠之眼神漆黑,笑容也很淺:“雲老可知郡主遇刺之事?”


    雲濤對答如流:“草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城中百姓隻知道那日郡主讓人抓了三個人,隻當她是惱了,可晚上卻看到郡主抱著血淋淋的人回了城,他們才知道是出事了。


    前幾日淮南王府裏傳出消息,說是城中賊人抓了郡主的婢女侍衛,想搶太上皇禦賜給郡主的免死金牌。


    “雲老在淮南的這段日子可有遇到過什麽可疑之人。”


    “小柳大人這是懷疑草民?”


    桃二幾人站在一邊,聽到他的話齊齊想著不該懷疑嗎?


    跑到哪裏不好,卻跑到淮南王的封地上。


    京城的官員哪個不是鼻孔朝天,常掛在嘴邊的便是文人自有風骨,不屑於與商人為伍,可現在雲濤這個文臣竟是學著做生意了。


    當真是被現實的五鬥米折了腰。


    雲濤的兒子聽不下去了,盯著柳誠之的眼神很不善:“小柳大人,草民想問做生意犯法嗎?”


    “若是我們做錯了什麽,就請拿出證據,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咄咄逼人。”


    男子修長的手指很有節奏的在桌麵一下一下的敲著,聽到他的話也不生氣,隻是用那雙深沉無比的黑眸盯著他,像是藏著無數條暗河,一不小心就會掉落河中。


    北風從門外鑽進來惹得燭火左右晃動著。


    “若是規矩的生意自是不犯法。”


    他收斂了笑意,目光森然:“城中鏡花樓的頭牌紅衣一夜百兩銀子起價,可你每月有半月都宿在紅衣房中。”


    不理雲宏瞬間煞白的臉色,他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本官隻是好奇,雲家做的什麽生意這麽賺錢?”


    雲濤心裏大罵自己這不爭氣的兒子,他和自己說生意應酬,沒想到是去了青樓。


    他緩了緩不安的臉色,語氣比之方才更恭敬了:“小柳大人,許是旁人看錯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名紅衣女子扭著腰走進來,身上的脂粉氣很重,朝著柳誠之嬌滴滴的行禮:“紅衣見過大人。”


    雲宏額間冒著冷汗,他都是喬裝打扮後悄悄去的鏡花樓,怎麽會被人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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