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恒帝雖是庶皇長子,但生母曾有過兩任丈夫,還因此被人暗中嘲笑,說他妄圖以卑賤之身混淆皇室血脈,差點丟了唾手可得的皇位。即便後來被證實了皇子的身份,但這件事也一直藏在他心裏,如刺一般。他一度怨恨自己的生母不守婦道。故而在登基後,他大力提高酸腐儒生在朝中的地位,用三從四德來規束天下女子的言行。行不露足,笑不露齒,出門遮麵,不見外男,成了當時女子們爭相效仿的賢德形象。風氣越來越往封建的方向發展。


    這些規矩並未明確寫在律法上,而是像一道道枷鎖,將女性困囚於道德的牢籠內,讓她們從最初的不甘反抗,變成後來的麻木自縛。


    精通各種收發工作,於今年六月份中旬來到第二小組的組長。這次是第四次。


    川井誌平轉身打開放在桌上的文件夾,一字一句地介紹關於江曼的基本情況,說到最後一句時已經隱約帶著點咬牙切齒了。


    包括這次在內的四次行動都是由川井誌平全權負責的。


    本來經過周密計劃,是絕對可以保證這次行動萬無一失。


    當時行動隊員們怕打草驚蛇,留在裏的探子不多,隊長又不在,所以就沒敢擅自行動。


    隻是悄悄派人出去報告一下情況,等事情傳到川井誌平耳朵裏,江曼早就溜沒影了。


    兄弟們苦苦等了這麽多天,沒等出個結果,反而是跑出來這麽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亂攪和事!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敢吱聲。


    尤其是剛醒過來坐在椅子上的何文宿,更是被這一番話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其實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究竟惹出一個什麽樣的麻煩,當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著武藤隆也磕頭求饒。


    ,是我色迷心竅,是我利欲熏心。


    可是先前我並不知道那江曼是這種身份,要是知道的話,我一定是第一個報告給您的。


    今天的事純屬意外,不信你問他們,他們可以給我作證的。


    還請您看在我平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何文宿幾個響頭磕得地板咚咚作響,一番話說得倒也算是真情實意。


    隻是求饒之餘還不忘拖著其他人下水,為他作證,把所有人綁在一條船上。


    何文宿心裏也是忐忑不安,這種作為其實算得上是卑鄙了,但為了活命他不得不這麽做。


    雖然想要求眾人為他今天的行為作保,可他的目光卻是直直地看著洋子。


    尤其是坐在他邊上的寧小如更是被他罵得狗血噴頭,這兩人從來這之前就是冤家,來到這之後還是整天吵個不停。這些惡名在外的爪牙,別說外邊的人提起他們是膽戰心驚,就連他們內部的人隻要聽到他們的名頭也得腿肚子打顫。


    就光是他們今天玩忽職守這一項,就可以定罪。


    等那些人上樓之後,洋子才發現領頭的人是川井誌平。


    不等他們開口說話,就衝過來幾個黑衣人團團將他們圍住,剩下幾個則是衝到剛才打開門的那間房裏。


    被挾持住的何文宿幾人哪裏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頓時沒了主意,隻餘一雙驚恐的眼睛緊緊盯著走進走出


    完了,這下真的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何文宿絕望地喊了一聲,其餘人聽他的話瞬間也放棄了想要解釋的想法。


    ,凡是他們出動的地方就必定有間諜出沒。


    如今連隊都親自來參與行動,可見不是小事。


    對於涉及的人會遭遇什麽樣的下場,何文宿最清楚不過,所以他才會覺得毫無希望可言。


    與其反抗還不如老老實實接受,坦白從寬,說不準還會看在他往日辛苦辦事的份上,網開一麵。


    一位隊員從房間裏跑出來,在川井誌平麵前站定,行了一個禮。


    報告隊長,裏麵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川井誌平臉色陰沉沉的,一雙眼睛在他們身上巡視幾圈,這才發現了縮在牆角極力降低存在感的洋子,眉頭緊皺。


    把他們都給我帶回去!


    帶他們之後就立刻關押了起來,經過一路上的思考何文宿已經冷靜了許多。


    仔細回想著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從早上踏進大樓,再到一夥人相約出去。


    至於去那家舞廳完全是他自己的念頭,眾人一時也想不到其他更為貼切的去處,才同意的。


    接下來就是說江曼不在,後麵是知道那廝騙自己才一時衝動。


    看上江曼這件事隻要有心人去查都會知道的,他脾氣暴躁這也不是什麽秘密。


    洋子和寧小如兩人出去散心剛好碰到江曼這件事雖然奇怪,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再回想起當時見江曼的第一麵時,完全是自己一見鍾情,就更沒他人什麽事了。


    究竟是那一方麵出了問題呢?


    何文宿百思不得其解,思緒兜兜轉轉又回到源頭,就是江曼的真實身份。


    要說這是有人要陷害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江曼間諜的身份,隻要這個事情被證實,作為和江曼頻繁接觸的他絕決計是逃不過的。


    可是都出動了,那這身份必然是確鑿無疑的。


    何文宿越想越憤怒,別讓他知道藏在背後的那個人,否則定要把他的皮削下來!


    洋子看著何文宿毫不掩飾的怒色,就知道他定然已經想到整件事是被人算計導致,隻是他想到的結果與真相大相徑庭。


    不過就算何文宿猜到這件事裏有她的手筆她也不怕,整件事情她沒有插手半分。


    唯一有過關聯的地方就是因為何文宿撒酒瘋覺得心煩出去鬆口氣,隻是半路恰好碰到了江曼而已。


    至於是什麽渠道查到這些事情的,那就不是何文宿這個腦子能接觸的了。


    被關了一天一夜,每個人都是又累又餓,何文宿更是時不時趴到牢門處一口一個冤枉,一句一個陷害。


    果然,有人來開門提審。


    寧小如倒是顯得悠然自得,好像接下來發生什麽都和她無關似的。


    看著何文宿還是那副慫包的模樣,不由得冷哼一聲。


    就他?還冤枉陷害?


    不是老娘看不起他,就他這個腦子,別人陷害他圖個什麽?


    隊友有一百條活命的路,那他就有一萬種扯後腿的法子,嘁!


    洋子聽了她的話,仔細一想,還真的是。


    想著自己挑何文宿作為最重要的一環,著實是運氣占很大一部分。


    雖然事先有做過充足的準備,但誰也沒法保證何文宿會不會為江曼怒發衝冠,把這個事頭挑起來。


    要是他當時沒有衝動闖進那間房,那她就得動用第二個計劃。


    隻是相對於第一個計劃來說難了許多,終究不如第一個穩妥。


    寧小如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像潑婦似的跟他對罵,索性坐在那裏裝作沒聽見一樣由著他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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