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生和杜達開著輛嶄新的海獅,從大埔仔一路向南尋摸,走走停停的到小坑口時,總算打聽到了消息。


    派出了一張紅杉魚,一個十六七的黑小子把潘世生帶到村西頭。在一處破爛院子裏,見到了正在跟人推牌九的桶蠔。


    “咩事?”桶蠔一臉晦氣,應該是輸了錢。


    “桶蠔哥,有點小事求您幫忙,能否借一步說話。” 潘世生姿態放得很低。


    “你點知我?”桶蠔有些防備的打量潘世生。


    潘世生反應了一下,連猜帶蒙的搞懂對方的意思。點頭哈腰的說:“我老板從朋友那裏知道了您的本事,特地來相求。”


    “茂利~” 桶蠔警惕心依舊,不過想到這是在自己的地頭,而且對方隻有一個人,短暫的猶豫後起身,大大咧咧的往外走。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院子,桶蠔靠著殘破的石牆停住腳。


    潘世生從兜裏掏出雲斯頓,抽出一支雙手奉上。


    桶蠔接過煙叼在嘴裏,等潘世生幫著點燃,深吸一口噴著煙氣問:“乜事?我好忙嘅。”


    “是這樣的,我老板是大華百貨的股東。他最近……有批貨被海關扣了。聽說桶蠔哥您神通廣大,不知道,能不能幫忙想想辦法……”


    大華是九龍那邊一家有些規模的百貨公司,聽說那裏的股東找自己撈貨,桶蠔下意識覺得這是個狠撈一筆的機會。


    當然,竊喜藏在心裏,麵上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問:“咩貨呀?”


    潘世生壓低聲音:“一批電子表。”


    “電子表?多大數,咩時間畀人拉嘅?”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老板在車裏等您,您如果方便的話……” 潘世生示意村口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


    ————


    喬小雨和喬明明海邊玩了大半天,已經很累了。晚上強打精神,吃了頓港島特色的露天海鮮大排檔。


    回來後衝了個澡,很快就睡了過去。


    曲靜的房間離得遠,曲卓不知道她休沒休息。不過樓上曲久勷和郝麗麗體力不錯,折騰到快十一點才消停。


    曲卓也疲乏的厲害,躺床上困得一陣陣的迷糊,但硬挺著沒睡……


    淩晨一點多,槐叔臥房床頭的電話響起。


    年紀大了,睡覺很輕,槐叔第一時間睜開眼。在電話鈴將要響第三聲還沒響的時候,拿起聽筒放到耳邊。


    “槐叔,我,蠔仔呀。”


    滿身傷口和淤青的桶蠔,說話時感覺抵在脖頸間和後腰的兩支匕首,同時壓緊了一分。下意識挺直腰和脖子,不敢有絲毫移動。


    “咩事?”槐叔聲音冷淡。


    他有些惱火桶蠔深夜打擾自己,但對方剛幫過自己一個小忙,又不好直接掛斷。


    “頭先我接咗三個人上岸,呂鬆過嚟嘅。”桶蠔已經被潘世生和杜達非人的手段搞服了。為了不落到求死不能的境地,老老實實的按照潘世生教的話說。


    “呂宋嚟嘅?” 槐叔緩緩坐起來,皺眉問:“點樣嘅人?”


    “帶著長短火器,好凶。一直同我打聽安南猛龍嘅事。”


    “而家人喺邊?”


    “我猜,他們和嗰晚嘅兩個人係一班嘅……”


    淩晨三點多,一輛黑色轎車在快到小坑口時,拐進了一條滿是雜草的荒路。路的盡頭,是因為麻風病,廢棄了幾十年的小坑口老村。


    轎車在距離老村大概還有兩個彎道時,關閉車燈熄火停下。


    一個緊身衣褲,滿身鋒銳之氣的身影從副駕駛下來。


    輕輕合上車門,沿路向前走了一段,認準老村的方向後,鑽進路邊的野林子裏。


    鑽進林子裏的是個年輕人,槐叔的幹兒子。雖然在和記名聲不顯,但單就武力值而言,比拿渣和斧頭兩位少年大哥隻高不低。


    能打,確實能打。但和在叢林裏與老美大兵真刀真槍廝殺多年的杜達相比……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年輕人利落的在山林間穿行,占據南側一處相對的高點,觀察寂靜無聲,月光下隻有一片朦朧輪廓的老村。


    等了一會兒,沒發現任何人影和異常,正準備穿下山坡抵近搜尋目標時,一個黑影鬼魅般從側麵撲出。


    年輕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撲倒在地,一手發力撐著對方,一手準備抽出腰間手槍時,脖頸已然被控製住。


    手剛摸到手槍槍柄,“嘎巴”一聲脆響,年輕人的腦袋轉了超過二百度,手腳一陣無意識的抽搐後,徹底沒了氣息。


    原本準備策應的黃雄見用不上他,在杜達換衣服時,向轎車方向快速潛行。


    其實從年輕人鑽進樹林開始後,杜達有好幾次可以動手的機會。一直跟了那麽久,就是為了觀察目標的行為特征。


    過往摸哨、滲透、打伏擊的經驗已經無數次印證過,在這種月光不是特別明亮的夜裏,隻要能模仿個六七分像,就足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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