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王妃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畢竟那句子是她親自選出來的,現在當場被人提出質疑,那豈不是相當於在打她的臉?


    她還算是一個比較平和的人都感受到了冒犯,要是換做其他人,那豈不是直接被人給恨上了?


    於是她對這柳大小姐的評價又低了一些,沒想到相比這位柳二小姐,柳大小姐看起來更像是沒有什麽城府的樣子。


    不過靜王妃這完全是屬於是高情商發言了,柳溪悅說好聽點是心思極其單純,沒什麽城府,說難聽點就是沒什麽腦子了。


    要不說靜王妃為什麽能身居高位這麽多年呢,就是靠著這一手的高情商。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會不管這件事情,畢竟她本來就是一個處事公允的人,絕對不允許別人在自己的麵前弄虛作假。


    所以她既然柳大小姐都提出了異議,她必然要把事情的原委給弄清楚。


    想到這裏,她竟然下意識就看向了薑辭。


    她會公允,但是也不代表著自己這個侄媳婦就會處事公允。


    薑辭美心一跳,不是吧,這又牽扯到她什麽事了?


    可是她很快就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


    靜王妃所要表達的意思,不就是怕她從中作梗嘛。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她就是如此在心裏安慰自己的。


    “哈哈哈,笑死了。”222因為她一直被這個世界的人誤解,一時間也有些繃不住了。


    可能不斷被人誤解,就是從良反派的宿命吧。


    薑辭卻有些懷疑人生,可是她又升起了一個疑問,為什麽222身為一個係統,情緒這麽豐富?


    究竟是誰設計的這個無用程序,難道就是為了來嘲笑自己嗎?


    她心裏不糾結了,而另外一方麵她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演技了,難道自己對女主那友好的態度還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為什麽大家還是這麽誤解自己?


    雖然她思緒萬千,可表現出來也不過是一瞬而已,所以在靜王妃看向自己的時候,對她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


    靜王妃被她這麽一笑,又是心頭一驚,一時間有些心虛,難不成自己的想法已經被她給看穿了?


    不應該啊,自己雖然不至於喜怒不形於色,可好歹當了這麽多年的王妃,怎麽輕輕鬆鬆就被自己這個侄媳婦給看穿了呢?


    於是她在心中瘋狂安慰自己,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對方一定隻是隨便對自己笑笑而已,大概是自己的錯覺!


    這時,她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柳大小姐提出這首詩是抄的,可不僅僅使自己為難,也同樣讓太子妃有些下不來台,畢竟剛才那首詩她也是點了頭的。


    可是對方為什麽看起來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甚至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平靜?


    突然她才覺得自己這個侄媳婦才是真正的喜怒不形於色,所以才在麵對柳二小姐時沒有過多的反應。


    如果她不是知道一點實情的話,還真以為她們沒有任何過節。


    可也正是這樣才顯得她這個人可怕!


    但這件事情,靜王妃還是用眼神詢問了對方的意思,可是對方完全是一副她自己看著辦的樣子,一時間靜王妃也隻能無奈地收回目光,想著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於是,她隻是慣例問上一問:“柳大小姐說這話可有證據?要知道事關重大,若是沒有任何憑證的話,恐怕是難以令人信服。”


    其他人也煞有其事地點了,表示讚同。


    隻不過平時和柳溪悅交好的人自然都偏向了她那一邊。


    畢竟在她們的眼裏,柳家這位庶女可絕對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平時也沒少出風頭。


    她們就是看不慣對方一邊出風頭,一邊又一副渾然不在意的假清高樣,也不知道太子究竟看上她哪一點。


    於是以柳溪悅為首的“反柳溪音聯盟”都做足了準備,在待會兒柳溪音丟臉的時候,出手一陣陰陽怪氣冷嘲熱諷小連招,直接打得柳溪音這輩子都在京中抬不起頭來,看她以後還有什麽臉在太子殿下麵前獻媚。


    也正是因為她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討厭柳溪音,所以才能玩在一起去,而柳溪悅不僅是柳溪音的嫡姐,更是討厭她的“翹楚”,所以才導致她在這個“聯盟”裏麵地位賊高,幾乎到達了以她為首這種地步。


    現在看她突然發了這麽一個大招,其他人對她更是充滿了敬意。


    不愧是她,一來就玩這麽大,反正她們已經做好準備發動小連招了。


    薑辭沒忍住歎息一聲,心中默默給她們點了一炷香。


    這就是傳說中的反派團夥嗎?


    隻是她們看起來好像都不太聰明的樣子,所以才在劇情中被打臉得這麽慘。


    不過再怎麽慘,也沒有原主孟含秋慘,人家是真真切切付出了生命,而這一幫人隻是因為和女主做對,以後過得有些慘而已。


    其實即使她們說得再冠冕堂皇,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她們嫉妒柳溪音。


    嫉妒柳溪音的原因也隻有一個——她莫名其妙入了太子的眼。


    在她們這些世家貴女的眼裏,柳溪音隻是一個地位還不如她們的庶女,憑什麽她就可以輕易入太子的眼?


    而她們就不行?


    她們可以允許自己輸給太子妃孟含秋,畢竟孟含秋家世又好,而且才貌雙全,連性格都是極好的,她們即使再過於自信,也自知比不上孟含秋。


    可是柳溪音這個“橫空出世”的人究竟何德何能?


    若說才情吧,她甚至連家裏的族學都沒有進,若說地位吧,她連族學都沒有資格進,足以見得柳尚書對於對方這個女兒壓根就不怎麽重視。


    若說容貌吧,京中貴女們的容貌都是極好的,所以即使柳溪音在普通人裏容貌已經算出挑的了,可是在美女如雲的世家大族裏麵,她這容貌也算不了什麽了。


    薑辭還知道一個大家最看不慣女主的地方,那就是她的清高,她一副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可是卻每每做出驚人之舉,這樣卻挑戰到了一些人的權威。


    偏偏太子就吃她這一套,要她們說太子就是被她蒙蔽了而已,遲早有一天太子會看清她的真麵目。


    她們可以允許各方麵都比自己優秀的太子妃戰勝自己,可是絕對不允許地位比她們低的庶女還騎在自己的頭上來,這讓她們這些世家貴女究竟情何以堪?


    薑辭其實在接收劇情的時候便已經洞悉了她們的想法,隻是她也感覺到有些無語。


    其實她們也不能說完全是因為太子,而是因為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戰,要怪就隻能怪這是一個嫡嫡道道的世界,而她們隻是因為長期受到這種教育影響而已。


    而且據她所知,這個世界已經算比較開放的了,有些比這個還離譜呢。


    關於柳溪音和趙玄安達成完美結局的後續,薑辭即使是身為一個任務者也是不知道的,可是她的自覺告訴她,絕對不可能太好,因為但凡一個接受過正常教育的現代人來到這個時代中,生活久了之後,大概都會感覺到痛苦以及孤獨。


    她說的自然不是指不能玩手機這種事情,而是一種虛無感。


    別看趙玄安這個人挺開明的,一副為了和女主在一起願意反抗全世界的樣子,可是薑辭這段時間和他相處起來卻發現他這人比誰都守舊,但凡涉及到了他的核心利益,那他是絕對不可能退步的。


    就比如曾經的孟含秋,薑辭不相信趙玄安之前對對方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現在對方阻礙到了他的幸福,依然被他毫不留情地拋棄,可見趙玄安這人就不是什麽好人。


    所以她才有一種直覺,男女主最後未必會過得十分好。


    柳溪悅早就想過靜王妃會這樣問,所以她倒也不慌,隻是故作鎮定道:“同為尚書府的小姐,臣女和妹妹從小一起長大,她有幾斤幾兩,臣女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是知道的,這一點不少人都可以作證,絕非臣女杜撰,請兩位娘娘明鑒!”


    說罷,她還十分得意地看了自己那可惡的妹妹一眼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她這次倒看柳溪音這個死丫頭究竟怎麽下得來台。


    看看自己這個妹妹是否一直都能保持這種虛偽的淡定!


    於是她說完這話之後,一直期盼著柳溪音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


    然而,讓她遺憾的是這種事情並沒有發生。


    柳溪音依舊淡定如故,似乎完全不怕她的質疑。


    柳溪悅見她這樣,心中反而發虛,難不成對方還有什麽後手等著自己?


    這些天柳溪悅沒少被柳溪音坑,所以都快形成條件反射了。


    可是以她為首的“反柳溪音聯盟”並不知道這一點的,甚至聽她發話後,接連出來作證。


    “娘娘,臣女能證明柳大小姐所言非虛,臣女和柳大小姐交好,也經常去柳府做客,可是據臣女所知,柳二小姐文墨不通,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作出此等佳作。”


    柳溪音之所以可以保持淡定,是因為她對於這個世界完全沒什麽歸屬感,所以她可以催眠自己,這就是一場夢而已,自己隻要靜靜地等待著夢醒了就可以回家了,可是某些東西卻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這並非是一場夢。


    因為這個時代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這麽容易,這個時代是會吃人的,如果一步踏做,那自己的下場肯定會很慘。


    不過聽到自己那個姐姐的質問時,她倒是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畢竟她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了。


    於是,她隻是十分冷靜地說出了自己事先做準備好的詞:“啟稟二位娘娘,這詩的確不是臣女本人所作。”


    她言語之間十分恭敬,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這話將引起什麽軒然大波。


    隻不過反倒是把柳溪悅這個最開始檢舉她的人弄得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柳溪音死不認罪的話,自己應該采取什麽措施,可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麽幹脆利落地就承認了。


    關鍵是她總覺得對方這麽輕鬆就承認了,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


    以她對這死丫頭的了解,知道她這人平時鬼點子賊多,誰知道對方是不是又在給她挖什麽坑?


    所以在她承認之後,柳溪悅反而遲疑了一瞬。


    隨後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難不成是知道自己辯無可辯,所以才直接開口承認的嗎?


    可是這也太奇怪了吧,柳溪音絕對不是一個輕易就會認輸的人。


    其他人臉色也是變了又變,就連最開始決定相信柳溪音的相府千金都沒忍住麵露訝異之色。


    柳二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


    如果這首詩並非她所作的話,那豈不是欺瞞太子妃和靜王妃?


    她心中都不由得為對方捏了一把汗,靜王妃雖然為人隨和,可是最討厭蒙蔽自己的人。


    而太子妃娘娘平時雖然對待下人十分仁愛,可是兩人傳聞中一直不對付呀。


    柳二小姐這豈不是直接把把柄送在太子妃娘娘的手上?


    太子妃娘娘這時候不落井下石,都已經很不錯了,怎麽還可能幫她說話?


    有時間大家都覺柳溪音的處境還是不太妙,不過卻心思各異。


    其實這後宅中也並非沒有趙玄安安插在其中的眼線,就是防止柳溪音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不能盡快趕過來。


    眼見著柳溪音落入兩難的境界,那人就有些遲疑,要不要現在就上報太子殿下?


    可是即使眾人麵色各異,眼光紛紛集中在那中間的女子身上,可她也像是仿佛並未察覺一般,鎮定自若。


    仿佛她說出的壓根就是什麽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現場有一個人和她是一樣的心態,那就是薑辭。


    因為她知道以女主的那一張巧嘴,即使落入險境,也能轉危為安,更何況自己這個幕後反派還並不打算為難她呢。


    至於靜王妃?


    那更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更加不會有意為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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