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是一個無月夜,四下黑漆漆地一片。


    在這種適合偷雞摸狗的夜晚,漩渦麵麻光明正大的來到了漩渦一族的納麵堂。


    這裏與他一開始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大的區別,硬要說有的話,也隻是內部積累了更多的灰塵罷了。


    在木板不堪重負的“咿呀”聲之中,漩渦麵麻走到了大門處。


    他摸了摸散發著腐朽味道的門框,又看了看隱藏在黑暗背後的漩渦標識,然後才坐在了門檻之上,一邊扣著指甲一邊等待著他要等的人過來。


    他要等的人不是漩渦鳴人。


    後者並非是自由之身,現在的他與後麵那個能從大和身邊逃走的忍者絕對不能相提並論。


    用隱秘的信息通知那個和他長著同一張麵孔的人來見他無疑是招來木葉的討伐。


    他可不想那樣。


    他真正要等的人是旗木卡卡西,畢竟在最開始的時候,他和對方有過約定。


    漩渦麵麻目視著深邃的黑暗,沒過幾分鍾,一個黑色的身影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來得好慢啊,卡卡西。”漩渦麵麻看著出現的人說道。


    卡卡西走到距離前者隻有兩三米的地方停下來,右眼盯住漩渦麵麻那因黑暗而變得模糊不清的臉。


    他說道:“特意把我叫出來是有什麽事嗎?”


    今天他與宇智波佐助談了很多,直到夕陽西下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村子。


    就在他走到浴室準備泡個澡放鬆身體的時候,他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插在浴缸邊上的信封。


    當看了信封之中的內容之後,思前想後了半天才決定過來赴約。


    他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漩渦麵麻,因為見到後者的時候他大概率會處於麻煩之中。


    漩渦麵麻麵對對方的冷言冷語,笑道:“你不會把我們兩個之間的約定給忘記了吧?”


    “我想那個約定到現在也沒必要記得了,”旗木卡卡西眼皮都不抬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很希望你能回到自己的世界去。”


    “如果能回去的話我早就回去了,”漩渦麵麻擺了擺右手,然後從懷裏取出很久沒有戴過的木葉木葉,“喏,我的護額,我也很想快點戴上它,但是現實不允許。”


    “……”


    旗木卡卡西看著那熟悉的紋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有事情就快說吧。”


    漩渦麵麻順勢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能讓我和鳴人單獨待一會兒嗎?”


    “你想……”卡卡西的聲音陡然加高,語氣也變得焦急起來。


    漩渦麵麻在對方還沒說完之前就開口打斷了對方,他慢悠悠地說道:“放心,不會傷害他的,而且作為交換,我會把一個消息交給你們。”


    “又是和宇智波鼬類似的消息嗎?”卡卡西臉色有些發黑,雖說在現在並不能看到,但是無形的氣場還是擴散了開來。


    漩渦麵麻知道現在的旗木卡卡西很不高興,他一邊把自己的護額收起來一邊說道:“看來你們驗證了那條情報的準確性,而且還和宇智波鼬重新取得了聯絡,不過我這次準備的情報可不會這種東西,我這次要說的東西與上次臨別前所說的東西有關。”


    “大筒木羽衣嗎?”旗木卡卡西語氣一頓,他自然明白臨別前的贈言指的是“大筒木羽衣的預言”而不是“說不定是兄弟呢!”


    前麵那個是真正的情報,而後麵那個隻是讓他頭痛的謊言。


    “話說回來,老……嗯……日向日足……給你們說過大筒木羽衣的信息吧?不過我想,那信息應該並不多才對。”


    漩渦麵麻在說日向日足這個名字連連停頓,因為有一個熟悉的人影總是在他腦海中晃蕩。


    “雖然我很想知道那個預言,但是,我並不能將鳴人的安全放到你的手上。”


    旗木卡卡西憋著一口氣,努力將自己想要探知情報的心給壓下去。


    說實話,他是很想要知道那個預言,因為自來也所獲得的那個預言實在是太過模糊了一點。


    改變這個世界的人……呃,誰知道這個改變是好還是壞呢?


    要是忘壞的方向發展,那可就隻能最糟糕這幾個字來形容了。


    漩渦麵麻歪著頭,說道:“你不是害怕他死掉,而是害怕他從我這裏知道什麽吧?”


    “比如說父母,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


    卡卡西再次沉默,這兩個名字背後所隱藏的事實是對漩渦鳴人的不公平。


    時至今日,漩渦鳴人依舊崇拜著為了村子而犧牲生命的波風水門,卻不知道他的偶像就是他的父親。


    如果將這個事實告訴給對方,得到的恐怕並不是驚喜,而會是暴走。


    作為英雄之子,卻承受著妖狐的惡名,沒有人能夠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思考了一會兒,最後坦然接受了漩渦麵麻的譏諷。


    他說道:“是的,你這麽說也沒錯,鳴人現在並不能接受這樣的訊息,他的心智並不像你這麽成熟,過早知道這個消息,對他、對木葉都不是好事。”


    “因為人柱力是特別的?”漩渦麵麻扭頭看向遠處,那邊依舊是一片漆黑。


    卡卡西聽著漩渦麵麻有了變化的語氣,瞬間以為對方會生氣,就在他準備向後退的時候,後者卻把話鋒一轉,輕聲說道:“說實話,作為鳴人的同位異形體,我也不知道鳴人內心深處的想法,因為我的成長擁有父母的陪伴。


    讓我去設想那種孤獨的狀態,得到的隻是充滿主觀看法的臆想,其過程和結果都充滿了偏見與傲慢。”


    “嗦嘎,你比鳴人要幸運。”旗木卡卡西說道。


    如果波風水門還活著,很多事都會大不一樣。


    12年的時間,足夠那位天才忍者更進一步了。


    漩渦麵麻擺弄了一下硌著腰的麵具,又問道:“現在你覺得我最開始的要求怎麽樣呢?”


    旗木卡卡西完成了一出精彩的變臉。


    他明白那兩個名字已經成了威脅的籌碼。


    如果他現在拒絕,鳴人是一定會知道他的父母是誰。


    因此,氣氛忽然凝固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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