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辰寅從喻尋那搶來一個雞塊,咬了一口問:“亢龍和老虎現在的行蹤有線索嗎?”


    張牧接連喝了兩杯茶水,才稍稍舒緩了嘴裏的酸味。他齜牙咧嘴地說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這兩個人最後一次碰麵就是在綠湖市。但是現在無法追蹤到他們的動態了。老虎之前使用的幾個手機號都不能實時定位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綠湖市相鄰的兩個沿海城市都是他們可能的出境路線。往壞處想,說不定在你們遭遇車禍、摔下橋之前,這兩個人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南方哪裏的口音?”葉燼突然問。


    張牧掏出手機,“你聽聽。”


    他點了一下,裏麵的錄音隨之播放出來。


    [我也就和他聯係了三四次,你要問我這個口音,我隻知道靠南方的,模仿不來啊。]


    [好好好,我模仿,我模仿。我大概隻記住一句,比較有特色。]


    [晚上八點鍾咯嘛。大概是這樣,隻記住這一句。他說話那個調子,哎呦,很難形容,跟咱們這兒直來直去的可不一樣。]


    喻尋眉心一蹙,這個口音……


    “如果沒模仿錯,那確實是靠東南那邊的方言。”許唯問,“在網吧截到這個老虎的照片了嗎?”


    “沒。”張牧說,“那地方的一個小破網吧,也就門外和門口網管的位置安了兩個攝像頭,那天晚上老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係統維護,那段監控數據都沒了。”


    “就這麽坑,不過根據老板的描述,我們找側寫師畫了出來,已經在通緝了。”


    他把圖紙展開,攤在桌麵上。


    喻尋驟然瞪圓雙眼,麵部肌肉在一瞬間緊繃起來。


    畫紙上,黑白線條勾勒出一個硬朗的麵容,臉頰上的疤痕一直延伸到鼻梁上方,乍一看像戴了一張撕裂的麵具。


    這是……


    “這就是老虎,聯係那些人的上線。”張牧說。


    他摸著下巴思忖了一會兒,忽然問:“誒,小兄弟,你被抓去的這幾天,有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用一模一樣,臉上有疤就行。”


    喻尋搖頭,絲毫沒猶豫道:“我沒有。”


    張牧歎著氣坐下,“真是人麻了,這就是我帶來的所有線索,接下來怎麽做,葉隊,你說吧。”


    葉燼今天顯得格外沉默,大部分時間都在靜靜地聆聽其他人的發言。


    他把桌上兩個文件袋推到大家麵前,“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團夥和多年前的那些犯罪分子有著錯綜複雜的聯係。這是十五前和兩年前d品走私交易的所有卷宗,先從這裏入手吧。”


    十五年前……


    幾個知情的人都沉默了下來,葉燼的母親就犧牲在那場抓捕行動中,重翻舊案,如揭傷疤。


    他能一眼認出當時被逮捕的亢龍,那些惡毒、扭曲、負隅頑抗的麵孔,那些罪惡的行徑,都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刻在他的心底。他把那些人統統視為害死母親的凶手。


    那年他才十四歲。


    他瘋了一般不顧葉瀚昌的阻攔,闖進監聽室外,透過厚厚的雙麵玻璃,他認認真真地,把裏麵每一張麵孔、每一個細節都描摹刻印在心底。


    這麽多年了,依舊清晰如初,他從未有一刻忘記過。


    他以為這就是這些人的結局了,他們會在裏麵煎熬到死。可沒想到,會有這麽多漏網之魚生生不息地繁衍著,在世界的各個角落裏逍遙法外。


    葉燼闔了闔眸,母親逝去時蒼白的麵容浮現在他眼前,他疲憊地捏著眉心。


    喻尋眼眶發酸,想伸手碰一碰他,隻是剛探出手指,又收了回來。


    卷宗拆開,張牧看得煩躁不安,“這證人證詞、物證都沒問題,交代的同夥也都被捕了。這些人裏一半是無期,目前出來的隻有那個亢龍,他判得最輕。”


    他放下泛黃的案卷,“我有時候真是不理解啊,你說他們好不容易出來了,就不能本本分分地過日子嗎??”


    王辰寅盯著那些手寫的小字,一邊看一邊說:“所以牢飯就得他們反複吃,正常人吃不了一口。”


    “有道理。”


    許唯在看上個月ktv抓捕後的案件材料,反複揉了揉眼睛,“誒你們瞅瞅,我是不是眼花了,這兩個字寫的是‘老虎’嗎?”


    趙小升放下手頭的卷宗,自告奮勇,“我來我來,我近視眼戴眼鏡,看得清。”


    他接過低頭瞅了瞅,拿起來瞅了瞅,又對著陽光照了照,瞅半天也沒吱聲。


    “你行不行啊?”許唯催促道。


    “不是,天王老子來了他也不是虎字啊。”


    趙小升對著材料複述道:“老副當時說,能給我們便宜一半,但是下次要給他多介紹兩個人。”


    “這不是老副嗎?記錄員估計打盹了,幾個人說話也大舌頭,他把老虎聽岔了。”


    說完自己又嘀咕了一句,“老副,我還老父親呢。”


    老副……


    喻尋心頭猛然一震,迅速抬眸問:“副是哪個字?”


    趙小升依然緊盯著那個字,“這裏寫的是副隊的‘副’。”


    他頓了頓,“不過應該是老虎,記錄員聽錯了也寫錯了。”


    喻尋擰眉深思,心裏湧起一股又一股愈加洶湧的巨浪。老副,發音是副,字是哪個根本無所謂。


    沉思中,張牧拿著一張老照片站了起來,“誒這繳獲的d品包裝上,是不是印了個s?我也懷疑我眼花了,這什麽意思啊,是你們印的標記?”


    葉燼、王辰寅和許唯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話,知道他說的是十五年前繳獲的那批貨品。


    見遲遲得不到回應,張牧抬起了眼皮,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啊?說話啊,咋的,瞞我呢。”


    葉燼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不是瞞你,而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本來就不多。這個‘s’,局裏隻有當年親自參與過那起案件的人才知情,而且這個信息從未對外公布過。”


    他接過照片,目光落在那銀色包裝的標記上,“這個s代表材料的等級。當年繳獲的這批裏有一箱特殊d品,外包裝是由生物識別納米塗層製成的,這是一種高科技材料,融合了納米技術與生物識別技術。”


    張牧直接聽傻了,“這麽先進?”


    “這種塗層能夠記錄並識別接觸到包裝的人的生物特征,也就是說,隻有特定的人員才能打開包裝。如果嚐試暴力拆除,裏麵的東西會即刻揮發,在人體不直接接觸的情況下,隻要空氣中有殘留,就會成癮。”


    葉燼目光沉沉地盯著照片,“簡直恐怖至極。”


    “能夠研發出這種技術的,至少是高精尖的科學實驗室和技術人員。”他繼續分析道,“而且整個製備過程需要嚴格的質量控製,以確保每一批次的塗層都具備一致的性能。”


    “靠——”張牧不禁發出了一聲長長的驚歎,他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是當時那個團夥研發出來的??”


    “不,”葉燼搖了搖頭,“這種特殊材料的d品第一次在我們h國出現,其實是在本世紀初。一個跨國組織囚禁了幾名頂尖的技術人員,被捕時數量相當有限,當時應該還處在試驗階段。”


    許唯聽著葉燼的敘述,不禁感慨道:“哎,當年我們國內有兩位頂尖的科學家,他們是一對夫妻,共同在ghi局下屬的機構裏擔任高級研究員和實驗室主任。拿到樣品的第一時間就投入了研究,整整三年嘔心瀝血,終於成功複刻出了這種塗層技術,並且發現了其中的漏洞,我們原本可以利用這個漏洞來繞過識別係統。”


    說到這裏,許唯的聲音低沉起來,“可是,就在他們即將取得更大突破的時候,因為一次操作失誤,實驗室發生了慘烈的爆炸。所有的研究成果在瞬間化為烏有,而那對夫妻也……哎,真的是天妒英才啊。”


    “所以十五年前,這種特殊材料的d品再次出現時,我們幾乎束手無策。唯一的辦法就是竭盡全力抓捕這條產業鏈的所有人員,徹底斬斷這個罪惡的源頭。”


    他抬頭看了看葉燼,悲痛道:“葉隊的父親和母親才會那麽拚命,不惜一切代價去追蹤那些犯罪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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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寶們是不是又要開學啦。預期的字數已經超出我計劃了,原本打算三十萬多就完結了,結果還沒到最後一個劇情。寫的我腦瓜子都快廢了,我一個文科生,嗚嗚嗚你們也是狠心的主兒,不點催更,不留評論,也不給看看小視頻留點小花花的。


    大家真的能追更的及時追哦,最近都是現寫現發,有bug也不能回來補了,如果大家發現什麽問題可以艾特我,我在完結前偷摸改一下。我這人本來就弱智得很,寫的東西經不起推敲的。你們真的很好,很包容我了,愛你們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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