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寒意深重。


    北郊隊的樓依然亮著,誰都沒有回家休息。


    窗戶敞著,王辰寅坐在窗邊,沉默地抽著煙。


    葉燼剛從樓上下來,看到這一幕皺起了眉頭。他走過來,一把奪過王辰寅手裏的煙,“不要命了你。”


    王辰寅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又很快斂了嘴角的弧度,“誒,你不怨我嗎?”


    葉燼拿起桌上他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擰開抿了兩口,“說什麽廢話。”


    王辰寅又抽出一根煙夾在嘴上,夜裏風大,他用手掌籠著煙,一邊點一點含糊道:“喻尋找不回來,我怕是得以死謝罪。”


    葉燼幹脆拿走了他的打火機,“那你得首先有命把他找回來。”


    窗外,夜色深沉,兩人陷入了沉默。


    盡管他們都知道,焦慮與自責無助於解決問題,沉溺於無用的情緒中隻會讓自己喪失判斷和思考的能力。


    可是在這份認知之下,他們還是難以擺脫那份縈繞心頭的沉重。


    “結果出來了。”許唯的聲音忽地從值班室清晰地傳來,帶著一絲急切與興奮。


    他迅速跑過來,手中緊緊攥著幾頁紙,“剛傳過來的檢測報告,我打印出來了。”


    他邊說邊把報告鋪在桌麵上,“你們看這個吊墜的寶石。”


    許唯指著報告中的一項,“含有特殊成分的礦石和晶體,關鍵是,這種礦石中含有可提取用於製造d品的化學元素。這意味著,它們可以被用作d品生產的原料!”


    他頓了頓,接著分析道:“這說明,就算這個李弘文不知情,但是在生產加工這種珠寶的地方,很大概率會有不法分子暗中考察,並試圖提取這些原料用於非法目的。”


    葉燼幾乎沒思考,馬上吩咐:“去確定這個李弘文的詳細地址,我要親自過去一趟。”


    王辰寅聞言立刻阻止,“不行,那地方又亂又複雜,違法亂紀的事兒一個不落,你就這麽貿然過去,萬一出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葉燼根本不聽,轉身就要去扣留處詢問。


    他的眼神猶如黑夜中的閃電,銳利明亮。臉色不再是簡單的蒼白,而是一種如同冬日晨霜的寒白,透出一股極致的冷硬和決絕。


    王辰寅擋在他麵前,語氣急切,“喻尋說不定根本不在這個地方,他現在很有可能還在國內,你這樣過去就是送死!”


    他握緊了葉燼的肩膀,“你聽我說,再等等,至少我們有一個周全的計劃——”


    “我等的起嗎?”葉燼沉聲打斷了他,“你覺得喻尋這次回去那邊還會信他嗎?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放過任何一點線索!”


    王辰寅頭痛欲裂,他強撐著力氣勸阻,“你不往上麵匯報嗎,擅自行動是要受處分的,你別犯傻!”


    “那又怎樣。”葉燼看著他,語氣緩和卻堅硬,“層層匯報要多久,喻尋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等,以他現在被懷疑的身份,他們會允許我去冒險找人嗎?”


    王辰寅低吼:“那你要怎麽做,沒有上層指示,你根本走不了!”


    葉燼掃過椅子上的製服,深深地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我現在就聯係國際航空管理中心,申請特別飛行許可,我要跳過審批流程,直接啟用私人專機飛過去。”


    王辰寅愣住,震驚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找回喻尋以後,你不打算幹了?啊?!”


    葉燼立在原地,久久地沉默著。他的眼神深邃卻空洞,思緒飄回了那個令他永遠無法忘懷的時刻。


    “我媽去世的時候,我恨自己沒長大,救不了她,我看著她在我麵前失去生命。現在我有了保護身邊人的能力。”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仿佛承載了千萬斤重量。


    “我還是隻能讓我的隊員,我的愛人,陷於危險之中。”


    “我不能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辦公室裏安靜著,良久,王辰寅終於開口,他的聲音裏帶著釋然,仿佛拋下了所有的顧慮。


    “好,我知道了,我懂了。我陪你一起,不管你幹什麽你去哪裏,我都和你一起。”


    焦急的腳步聲從外傳來,趙小升跑得極快。


    “葉隊,我在小魚工位上找到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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