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平日裏太忙,沒什麽功夫出去,後宮又多有不便,這才把你召到春和宮...”


    “不過父親崇尚節儉,所以春和宮跑不了快馬,先牽幾匹簡單比劃比劃,等將來有機會了再出宮看我大明虎賁的馬上功夫...”


    正說著,朱雄英腳下略微一頓:


    “你等稍後,容我先去見過母妃...”


    說著又扭頭笑著解釋道:


    “為人臣子忠孝當先...父親為國操勞,全靠母妃殫精竭慮伺候飲居...”


    傅讓、顧敬和周驥也是一臉的賠笑:“殿下誠親...”


    李景隆卻是又一個哆嗦:


    瞅你剛才的樣子,分明是把你這個後娘防到天上去了,還偏要在外人麵前擺出這麽一副誠孝誠親的模樣...也是個好名的...


    呂氏還是一如既往的親熱,拉著朱雄英家長裏短的絮叨,朱允炆也沒午睡,圍在朱雄英身邊咧著缺了牙的嘴憨笑個不停。


    隻是朱標不在的時候,朱雄英對春和宮一向秉持一個原則,色恭,禮敬,但不吃、不喝、也不用。


    絕不拿春和宮群眾的一針一線,問就是吃飽了,還不餓,也不渴...


    沒過多久,朱雄英就牽著朱允炆的手走出來,前邊劉大禮張羅著已經擺上了幾個靶子,李景隆幾人拿著幾張弓正興高采烈的比劃著什麽。


    朱雄英接過一張弓看了看,這都是軍中用的硬弓,看朱允炆用了渾身的力氣,臉色憋的通紅還沒拉開,就識趣的沒有動手。


    看傅讓、顧敬和周驥都非常輕鬆的拉弓直射靶心,就連李景隆也毫不費勁的張弓搭箭,朱雄英有些好奇:


    “這練弓有甚巧法子嗎?”


    “呃...”幾人臉上罕見的有些尷尬,過了良久傅讓才出聲:


    “沒有...臣等都是自小苦練出來的,先從熬煉氣力開始再循序漸進,手眼身法步缺一不可...”


    “當年臣父逼著臣練弓把戴的扳指都用碎了三個...最早那些天臣連吃飯都拿不住筷子...”


    看著朱雄英一臉的驚歎,傅讓又有些幸災樂禍的瞅了一眼顧敬才接著說道:


    “其實家父還不是最狠的,最狠的是顧時老侯爺...”


    “臣聽說當年顧老侯爺練顧大哥的時候,是把顧大哥的腿綁在樹上,找了個瞎子拿把刀站在身旁,前邊五十步掛著銅鑼”


    “隻給顧大哥三息時間,一息張弓,一息瞄準,一息聽鑼...”


    “三息後聽不到鑼響,瞎子就揮刀砍人...”


    “啊?”朱雄英啞然失聲,扭頭看著顧靜:


    “你...你是滕國公親兒子嗎?”


    “自...自然是的”顧敬臉色通紅,嘴角又不自覺的抽了抽:


    “臣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把刀是竹片做的,砍不死人...”


    ~


    與此同時的山東都指揮使司。


    這是整個山東最大的軍事衙門,下轄青州衛、兗州衛、臨清衛、德州衛、登州衛、青州左衛、萊州衛、寧海衛、濟南衛、平山衛、武定千戶所、膠州千戶所、諸城千戶所、滕縣千戶所。


    這近十一個衛所共計五萬餘人的居中調配都是出自這個衙門,隸屬左軍都督府管轄。


    都指揮使王德穿著厚重的鐵甲坐在大堂上,翻看著手裏的信件,不時的咧著嘴咒罵兩聲,又不時的用力在書案上重重的捶打一聲。


    領導不開心,這讓指揮使司衙門的官員兵丁不由的噤若寒蟬,連走路的腳步聲都輕了很多。


    王德此人年約莫四十上下,麵如重棗,吊睛濃眉,身材魁梧,膀大腰圓,過腹的長須不時的擺來擺去,挺拔的身形,坐在那就像是一柄重戟欲要一斬而下。


    不過這個王德有個不大好聽的諢號,叫王尿(sui)泡,也有叫王蛋的。


    尿泡就是膀胱。


    洪武三年出征草原,徐達對戰擴廓帖木兒,王德隨征。


    元人善射,王德被一箭射到了肋下,拔出箭頭之後,血汩汩而流,怎麽止也止不住,眼看就要血盡而死。


    最後還是手底下有個兵看過幾天書,知道鐵木真馬腹活命的故事。


    就把一匹死馬的尿泡剝了下來,堵住傷口才慢慢止住了血。


    命是保下來了,但是這王尿泡的名聲卻是留下了。


    嘴裏罵罵咧咧了一會,王德閉上眼靠在椅背兒上閉目養神,又略顯煩躁的捏了捏眉心,


    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來,他心裏憋著一團火,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都司的門房陪著小心走過來:


    “大人,諸位大人都在門外侯著,您看?”


    “叫他們滾進來!”王德的聲音有些嘶啞,從他鼻子上紅彤彤的火尖子可以看出,他上火有些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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