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瑛為英蓉戴好最後一支發簪。


    仔細的檢查過每一根發絲,劉瑛放下手中木梳,說道:“太妃,已經梳妝好了。”


    太妃抬手打了個嗬欠,端莊回頭,瞥了四仰八叉躺在榻上的沈爭堂一眼。


    英蓉嫌棄的說道:“天沒亮你就跑來擾我清夢,就為了讓我給宴卿鳴送藥?”


    沈爭堂眯著眼睛翻了個身,哼唧道:“是啊,他有需要又不跟我說為什麽需要,我總不能上趕著給他送去吧,隻能麻煩娘幫我了。”


    英蓉看兒子那模樣直接笑出了聲:“你哦,還說不喜歡,瞧瞧多把人家的話放心上。”


    沈爭堂一個打挺坐起身來,反駁道:“我不喜歡!但是娘說過娶了就對人家好,我是聽娘話,我這是孝順。”


    兒子夫婦和睦,當娘的自然是喜悅的。


    英蓉看著沈爭堂,不由得感慨道:“要是先帝能見到你成婚,定會比我還要歡喜,要是再能看到你子孫滿堂,我就是哪天去了也好和先帝交代。”


    沈爭堂眉頭一皺,說道:“娘,我不好女色這事兒你是知道的,上哪裏去弄個子孫滿堂啊,我親自生嗎?”


    說起孫兒,英蓉有了興致,起身坐到沈爭堂身邊說道:“男子亦可生子,過程雖比女子痛苦些,但也可以延綿子嗣好過斷子絕孫啊。”


    沈爭堂聽的雲裏霧裏,疑惑道:“啥?男子可生子?女子生子都辛苦萬分了,比這還要痛苦哪個男子肯生啊。”


    沈爭堂見英蓉笑的不懷好意,追問道:“娘!你不會是想讓宴卿鳴生吧?那可不行,我不要!”


    英蓉聽見這話不樂意了,問道:“難道你想讓那個花靈生?”


    沈爭堂搖頭:“他更不行。”


    英蓉哼了一聲說道:“哼,你就知道心疼那個小的,我警告你最近多去宴卿鳴房裏過夜,必須去!”


    沈爭堂眼睛一眯,問道:“哦?娘的意思是做了什麽能讓宴卿鳴有孕的事情,逼著我去播種是不是!”


    英蓉一巴掌打了過去:“講話真粗魯!你別管我做了什麽,反正你去就是了,明年我抱不到孫子就是你的錯!”


    沈爭堂沒再多問,心裏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


    外麵的丫鬟通報宴卿鳴來了。


    英蓉看向兒子:“你要跟我去見他嗎?”


    沈爭堂搖頭如撥浪鼓,起身準備開溜:“我不見他,千萬別說藥是我給的,我先走了!”


    英蓉看兒子像兔子一樣火速逃離,不解的看向劉瑛:“這孩子是怎麽了,不管他了,我們去見宴卿鳴吧。”


    *


    宴卿鳴當麵向太妃道謝,太妃臉上掛著笑容囑咐他保養好身體。


    宴卿鳴有些拘謹,端正的坐著不多說話。


    英蓉對宴家沒什麽興趣,倒是覺得這宴卿鳴看起來身體強健長得也漂亮,生下來的孩子肯定也是健康的。


    英蓉溫柔一笑,問道:“卿鳴啊,你來王府也有幾日了,可還習慣?”


    宴卿鳴禮貌回答道:“習慣,多謝太妃關懷。”


    英蓉知道自己兒子什麽脾性,幹脆對宴卿鳴說道:“你和堂兒剛剛成親,要多親近,你們夫妻舉案齊眉恩愛和諧才是最好的。”


    宴卿鳴一點都不想跟沈爭堂親近,嘴上卻回答著:“是,太妃放心。”


    英蓉喜歡這樣乖巧的孩子,笑道:“你一定調養好身子,補藥不夠隨時來找我,其實我還有一事想請你幫忙,不知你是否願意。”


    宴卿鳴之前沒想過找太妃求藥,但這些藥著實幫了他大忙,心中對太妃的感激無法言喻,太妃若有求於他,自然全力以赴。


    宴卿鳴回道:“太妃不必如此客氣,有什麽需要我做的隨時吩咐便是。”


    英蓉想了想,說道:“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如實告知你最好,幾年前堂兒就與我坦白他不喜歡女子,自那之後澤親王一脈的子嗣就成了我的心事,而後陛下賜婚,我便向陛下求得生子藥,想著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給堂兒生個一兒半女,我便別無所求了。”


    宴卿鳴覺得自己有點沒聽懂,生孩子?給沈爭堂那個廢物王爺生孩子?!


    要不還是讓皇帝把他斬了吧,宴卿鳴有點後悔答應這門婚事了。


    見宴卿鳴不回答,英蓉擔心的問道:“卿鳴,你是不願意嗎。”


    不願意!但是宴卿鳴不能直接說出口。


    宴家受奸人所害家道中落,父親發配邊疆,若不是與沈爭堂和親怕是留不下這條命為父親平反,現下更是太妃給了藥材解燃眉之急讓他能送去為父親醫病。


    宴卿鳴不能拒絕太妃的要求,哪怕這要求過分的厲害。


    宴卿鳴猶豫道:“太妃之命我不敢不從,隻是這子嗣之事……”


    英蓉隻挑自己想聽的聽,開心道:“你的意思就是你願意?那可太好了,你放心,我保證那臭小子每天都去你那過夜!”


    宴卿鳴內心歎息,他可一點都不期待沈爭堂每天都來過夜,若是可以他希望沈爭堂這輩子都別來。


    *


    太妃的承諾當真應驗了。


    沈爭堂連續一個月,每天入了夜便來宴卿鳴房裏,次日天亮就走。


    傅嬤嬤和湘秀以為他們二人恩愛,開心的不得了。


    隻有宴卿鳴和沈爭堂自己知道,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兩個人沒有親近過半分。


    一張床上睡著兩個人,氣氛安靜的可怕,中間的隔閡宛如大海般看不到岸。


    又是一日入了夜,沈爭堂準時到了宴卿鳴院裏。


    麵無表情的往太師椅上一癱,大聲喊著:“湘秀!燒水!我要洗澡!”


    宴卿鳴聽到沈爭堂的大呼小叫,從後堂出來就看到那個毫無形象可言的沈爭堂。


    走近沈爭堂,宴卿鳴就聞到了衝天的酒氣。


    沈爭堂醉的鬼迷日眼,瞅見宴卿鳴就開始嘿嘿傻笑,招呼著要他過去。


    宴卿鳴掩飾不住的嫌棄,剛一靠近就被沈爭堂拉住了手。


    沈爭堂醉的臉頰紅潤,笑嘻嘻道:“寶貝兒,想不想我啊。”


    宴卿鳴想要掙脫,試了兩下沒成功,這沈爭堂手上還是有些力氣的。


    宴卿鳴沒空陪著沈爭堂瘋,對他說道:“你醉了,去床上睡。”


    沈爭堂拉著宴卿鳴的手,繼續哼唧著:“我好煩那個姓範的,但是不去應酬他又不行,今天跟他們喝酒,過些日子我過生辰又要跟他們喝酒,好煩,真的好煩……”


    宴卿鳴知道沈爭堂說的那個姓範的,是與父親平起平坐的安定侯範玉良將軍。


    曾經多少年他和父親一起征戰沙場,立下赫赫戰功,現在父親落了個抄家流放,範玉良倒是在朝中混的風生水起。


    不光是範玉良,就連他的兒子範雲飛,也已取代了曾經的少年將軍宴卿鳴。


    家族的沒落讓人唏噓,宴卿鳴沒有時間過度憂傷,他不信父親會謀反,他要查出真相,


    沈爭堂迷迷糊糊的繼續說道:“他們一定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定是這樣的……宴將軍冤枉啊!”


    宴卿鳴整個人一怔,沈爭堂這話什麽意思,難道他知道是誰害了他們宴家?


    宴卿鳴想要問問沈爭堂,試著晃了晃他,卻發現這個家夥已經睡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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