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前往東麗山的日子定了下來。


    劉瑛找到宴卿鳴,滿眼都是毫不掩飾的母愛。


    “娘。”宴卿鳴放下手裏正在整理的東西,“來了怎麽不說話,進來坐。”


    劉瑛走到宴卿鳴麵前,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眼裏滿是歡喜,之前隻能偷偷看他,現在可以這樣陪著他看著他,劉瑛心裏無限的滿足。


    “真好,我以前都不敢想能離你這麽近的看著你。”劉瑛眼裏有了眼淚,“我能抱抱你嗎。”


    宴卿鳴笑著把母親擁入懷裏:“你是我娘,隨時可以。”


    劉瑛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笑著摸了摸宴卿鳴的臉:“我覺得我很幸福,沒人能理解我有多麽的驕傲,這麽好的你是我的兒子。”


    宴卿鳴想起沈爭堂沒事就要感慨一下這麽好的人是他老婆,當真是被他們搞的受寵若驚。


    “我哪有那麽好。”宴卿鳴在母親麵前,難得有些孩子氣,“滿身的缺點,也就娘和爭堂不嫌棄我。”


    “瞎說,哪有缺點啊,我兒長得這麽漂亮,又那樣的優秀,放在外麵怕是一大堆人要來搶的!”劉瑛看自己兒子,怎麽看都不夠,“但是啊,外麵的人喜歡你也不能招惹,不能學你爹!”


    宴卿鳴大概知道宴文德當年那些風流韻事,笑道:“我不會,我哪敢有外心啊,不怕爭堂一哭二鬧三上吊以死相逼嗎。”


    劉瑛不否認,她看著沈爭堂長大的,他真的幹得出這種事。


    劉瑛拿了一個錦盒出來,拿出裏麵的一塊月牙形的雕花玉佩。


    “這個你帶著,東麗山雖不險峻,但是山上各種奇奇怪怪的隱士多了去了,萬一有危險就拿出來,娘在東麗山還有些故人,拿出這個找一個叫二丫的人,她會幫你的。”


    宴卿鳴接過那枚玉佩:“好,我帶著。”


    *


    出發前的最後一天,沈爭堂把宴卿鳴關在房裏整整一天。


    沈爭堂看著身下累到睜不開眼的宴卿鳴,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我今天哪怕還有最後一絲力氣都要使在你身上。”沈爭堂咬住宴卿鳴微張的嘴,“再來一次……”


    “我求你不要了。”宴卿鳴真的受不住了,“我這樣明天起不來床了。”


    “起不來就不去了!”沈爭堂巴不得宴卿鳴不去。


    宴卿鳴累死了,推開沈爭堂不讓他再親自己:“我這一天飯沒吃水沒喝,你要我命啊。”


    沈爭堂倒是挺高興:“湘秀去做飯了,等下就有的吃的了,再說這一天你的嘴要給我親還要叫,哪有空幹別的。”


    宴卿鳴照著沈爭堂大腿就捏了一把,疼的他嗷嗷叫。


    “謀殺親夫!掐人家大腿根你不講武德!疼疼疼,你撒手!啊!”


    宴卿鳴掐他這一下沒收力道,也算是出了口氣:“我喊疼的時候你可沒理過我,疼著你吧。”


    沈爭堂揉著被掐紅的大腿根,呲牙咧嘴道:“真狠啊你!真的疼,你看都淤血了!你是練武的欺負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好意思嗎?”


    “什麽?”宴卿鳴捏了捏沈爭堂結實的手臂,“你按著我的時候我都推不開你,你手無縛雞之力?”


    沈爭堂不要臉,胡說道:“我就在床上有力氣,也隻對你有力氣,其他時候我就是個廢人。”


    從小到大,沈爭堂的求生之道就是裝弱,至於他到底有多大本事,宴卿鳴也不敢說完全知道。


    沈爭堂突然咬在宴卿鳴臉上,在他臉頰上吸了個小紅痕。


    “你幹嘛?”宴卿鳴沒想到他能想出咬臉這一出。


    “蓋章!”沈爭堂滿意的看著宴卿鳴臉上可可愛愛的小紅痕,“讓別人知道你是有主的,省的那些花癡看見個漂亮男人就往上撲,要不你長胖點吧,再變難看點,人家生倆孩子那個腰像是水缸一樣粗,你這個腰……腰就這樣吧,我喜歡死了。”


    宴卿鳴突然認可沈爭堂這個說法:“有辦法讓腰粗起來記得告訴我,坦白說我的身材做武將是吃虧的。”


    “為什麽?”沈爭堂不懂,“怕對方敵軍起色心?”


    “你正經一點!”宴卿鳴敲了沈爭堂腦門一下子,“容易受傷,沒有那些強壯的武將抗打,你看燕十七就比我壯比我抗揍。”


    沈爭堂樂了:“燕十七必須抗揍,你是沒看見他們家丁雲心打他那都是下死手,太可怕了,練家子的老婆不敢要不敢要。”


    宴卿鳴微笑瞅著沈爭堂,沈爭堂才想起自己老婆也是練過的。


    “你不一樣。”沈爭堂賤兮兮的湊過去,“你怎麽舍得打我,是吧?”


    宴卿鳴微笑:“你抗揍嗎,試試。”


    沈爭堂噘嘴:“我好柔弱,不試。”


    *


    第二天一早,宴卿鳴沒等沈爭堂和孩子們醒來,就一個人出發了。


    宴卿鳴覺得自己有了牽掛,他看不得孩子抱著他哭哭唧唧不讓他走的模樣。


    保不齊那個沈爭堂哭的比孩子還誇張,更是沒辦法招架。


    杏林留在北蠻一直沒有帶回來,沈介音的桃林變成了宴卿鳴的馬。


    抵達第一個驛站的時候已經過了晌午。


    宴卿鳴給桃林弄了些草料和幹淨的水,自己要了一碗麵坐在棚子下麵等著老板煮麵。


    東麗山方向一路上都是人煙稀少的,沒有什麽像樣的城池國家,隻有人口稀疏的村莊。


    這驛站也比一般的驛站粗糙些,好在什麽都有。


    旁邊桌子坐了三個中原打扮的人,一邊吃麵一邊在聊著天。


    “你們聽說了嗎,西疆軍隊被邊關城鎮守軍打的毛都沒剩下一根,那可是慘敗。”


    “廢話,邊關城現在鎮守的主將燕十七,據說是宴家的人,那宴家一個個打仗跟牲口似的不要命,誰打得過他們。”


    “要我說,還不是因為西疆的阿圖勒沒親自率兵上陣,阿圖勒要是去了,保不齊能贏。”


    “能贏個屁!阿圖勒比他弟弟赫米提差遠了,赫米提十五歲就攻陷了西疆周圍所有的部落,隻是赫米提這些年沒上過戰場,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不會是死了吧。”


    “不好說,你們說赫米提要是和宴卿鳴打,誰能贏?”


    “這有什麽可比性嗎,赫米提畢竟年輕,跟宴將軍比還差著一截子呢。”


    “再過些年宴將軍年歲上去了,沒準赫米提能稱霸一方呢,到時候西疆打進京城也不是沒可能。”


    宴卿鳴聽著他們聊,心裏倒是對赫米提這小子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遠在京城的澤王府裏,西疆的少年戰神赫米提·熱合曼,正和沈修寧打架打的昏天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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