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鏡哪裏會洗衣服,小時候跟著宴卿鳴東奔西跑,卻也是被嗬護著愛著伺候著,洗衣服做飯打掃衛生是一丁點都不會做。


    一天一夜沒吃沒喝,隻能趁著洗衣服喝了幾口井裏的冰水。


    宴明鏡覺得喝完冰水渾身不舒服,肚子有一種異樣的疼痛久久不散。


    本該是自己新婚的日子,卻被旭爾法抓來這裏當洗衣工。


    宴明鏡不服氣的到處亂看,想著能不能逃出去。


    宴明鏡脫掉外麵繁瑣的喜服,隻穿著裏麵大紅色的貼身衣服讓自己行動方便。


    有點冷,但還能忍。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宴明鏡悄悄溜到牆角,踩著水缸爬上牆頭。


    肚子又傳來那種鈍痛,宴明鏡蹲在牆頭上捂著肚子緩了一會兒。


    肯定是那井水的問題,什麽都沒吃喝了涼井水要拉肚子的。


    宴明鏡可不想一邊逃命一邊找地方拉肚子,趕快找到辦法逃走才是正事!


    牆頭一陣陰風刮過,是真的冷啊。


    宴明鏡有點想下去拿衣服,轉頭就看見旭爾法正從遠處走過來,嚇得他忙翻牆到了牆外麵。


    落地的時候崴了腳,宴明鏡差點叫出來,忙捂住自己的嘴蹲下身靠著牆根觀察四周。


    確認沒人,宴明鏡開始琢磨往哪裏跑。


    “宴明鏡!你他媽去哪裏了!”


    旭爾法的吼聲從高牆裏麵傳出來,宴明鏡嚇得縮了縮。


    旭爾法看著地上還泡在盆裏的衣服,和那件丟在一旁的喜服


    旭爾法抬眼看了看圍牆旁邊的水缸,上麵的木頭蓋子上有一個沾了水的腳印。


    拿起地上的喜服撣了撣土,旭爾法拿著喜服轉身回了之前關宴明鏡的房間把那件喜服收好。


    看來這個宴明鏡是不肯乖乖的了,必須抓到好好教訓一下。


    牆外麵的宴明鏡正在鬼鬼祟祟找出逃的路,剛才崴了腳現在還有點疼。


    肚子那種怪異的疼痛一陣一陣的,宴明鏡真的覺得自己倒黴透了。


    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往黑暗的地方走去,宴明鏡隻期待沒人看見他,哪怕讓他找個狗洞鑽出去都可以。


    正往前走著,突然聽到後麵遠處傳來士兵的聲音,宴明鏡嚇得快步走到黑暗處讓自己藏了起來,小心的張望著外麵。


    正全神貫注的張望著遠處的士兵,宴明鏡完全沒注意到旭爾法像個鬼魅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的黑暗之中,正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宴明鏡揉著自己的肚子,小聲嘀咕著:“拜托拜托,暫時不要疼了好不好……”


    “你哪裏疼?”旭爾法低沉的聲音從宴明鏡身後傳來。


    宴明鏡一瞬間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被嚇得魂飛魄散。


    宴明鏡抬腿就要跑,被旭爾法一把抓了回來,把他的雙手扭到背後綁了起來。


    “旭爾法你放開我!”宴明鏡瘋了似的反抗,“你放開我!放開!”


    旭爾法綁好宴明鏡的手,把他扛在肩上邁開大步往回走。


    宴明鏡以為自己又要被關進那個房間,卻沒想到旭爾法把他丟在了洗衣服的那個院子裏。


    堅硬的地麵摔的宴明鏡生疼,肚子裏那種奇怪的疼痛也跟著起勁,宴明鏡躺在地上緩了半天才有力氣掙紮著坐起身來。


    卻沒想到整個人剛坐起來,一桶冰涼的井水劈頭蓋臉的潑了過來。


    宴明鏡渾身上下瞬間濕透,井水徹骨的冰涼刺的皮膚生疼。


    “啊!”宴明鏡被嚇到大叫,“旭爾法!你瘋了!”


    旭爾法把水桶丟在一旁,冷漠道:“讓你清醒清醒,看清這裏是我的地方,你不要想著逃跑,你逃不出去的。”


    宴明鏡脾氣也上來了,罵道:“你腦子有病嗎!抓我來就為了讓我給你洗衣服?你怎麽不幹脆殺了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旭爾法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麽,但他知道他就是想把宴明鏡在他的婚禮上抓來,他就是看不得宴明鏡全家高興。


    旭爾法要看到邊關城天下大亂,要看到宴卿鳴和沈爭堂驚慌失措,他要毀了他們全家那礙眼的幸福美滿。


    “我要什麽……哼,我要你再也不敢從我身邊逃跑!”


    旭爾法拉起渾身濕透的宴明鏡,解開他綁在身後的雙手,把他扯到一旁的木樁旁讓他抱著木樁再綁住他的雙手。


    宴明鏡抱著木樁的姿勢看不清旭爾法在幹什麽,驚道:“你要幹什麽?旭爾法你到底要幹什麽!”


    旭爾法腦子裏亂成一團,此時此刻他能想到的所有事情都不好的。


    旭爾法覺得不公平,憑什麽邊關城裏安居樂業,邊關城外顛沛流離。


    他們這些遊牧民族和部落就沒有資格過上好日子嗎!


    憑什麽所有的好事都是中原人的,旭爾法不服!


    手中的馬鞭沾了冰涼的井水,旭爾法抬手就是一鞭子抽在宴明鏡背上。


    “啊!”宴明鏡背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那皮質的馬鞭沾了涼水打在身上簡直要了他的命。


    宴明鏡身上單薄的衣服被馬鞭豁開了一個口子,露出背上白淨的皮膚,和上麵新鮮的傷口血痕。


    旭爾法心裏的那股子邪火急需一個發泄口,而眼前沒有還手餘地的宴明鏡就像是隻待宰的羔羊。


    旭爾法腦子一熱,幾鞭子又抽了過去,宴明鏡單薄的背上很快遍布一道道的鞭痕。


    宴明鏡疼的幾乎昏了過去,他疼的喊不出聲,背上幾乎沒了知覺。


    旭爾法隻能看到宴明鏡的背,看不到他已經蒼白的臉色。


    宴明鏡覺得自己真的要死在這裏了,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旭爾法並沒有消氣,見宴明鏡沒了動靜,就再去弄來一桶冰冷的井水把他澆醒。


    旭爾法對宴明鏡的毒打引來了老國王拉隆。


    拉隆一過來就看見背上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宴明鏡,忙上前奪下旭爾法手裏的馬鞭。


    “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拉隆緊張的看向宴明鏡,“他要是死在我這裏,我全城的百姓都不夠給他陪葬的,你要害死我啊!”


    旭爾法的理智終於回到了他的腦子裏,他想起這裏是維亞古國的城池,不能讓宴明鏡死在這裏。


    “對不起……”旭爾法看向奄奄一息的宴明鏡,“我不會讓他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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