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找到的中原人根本不是宴明鏡,高懸看著眼前陌生的人,心亂如麻。


    感覺不會錯的,高懸剛才明顯的感覺到了宴明鏡就在不遠處,可到底在哪裏他卻沒了方向。


    高懸不知道為什麽,他無意識的走在這座小城池中,又走回了剛才那條街。


    這條街臨近老國王拉隆的皇宮,但皇宮太小,這條路也不算長。


    高懸在這條路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他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麽,但是冥冥之中的感覺就是要在這裏找一找,再多找一找。


    旁邊的圍牆上一處新鮮的血跡吸引了高懸的注意力。


    高懸伸手用手指摸了摸那血跡,應該就是剛剛沾到的。


    老國王拉隆親自趕來和中原士兵交涉,聽他們說高懸在這邊,忙趕了過來。


    “高將軍!”拉隆看起來很卑微,“找到世子了嗎?需要我們配合什麽,隨時跟我說,我們全城的人肯定都配合!”


    高懸轉頭看向拉隆問道:“這血跡很新鮮,怎麽搞的?”


    拉隆自然知道那是宴明鏡的血,卻故作輕鬆的說道:“我們的城很小,我這小破皇宮還沒中原商人家裏的院子大,你看皇宮旁邊就是肉鋪,這附近總有屠夫宰羊殺牛,大概是羊血或者牛血吧。”


    正說著,這條街另一邊的肉鋪真的跑出來一隻挨了刀還沒死,瘋狂逃竄的小羊。


    屠夫追了出來,把受傷的小羊抵在牆上,抓了羊腿拎了回去。


    拉隆笑道:“高將軍你看,就是這樣,宮裏的下人經常要出來清理圍牆,不然早就髒死了。”


    高懸點點頭算是相信他了,高懸抬眼看向不遠處,幾個人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高懸快步上前,大聲問道:“你們幾個是漠北部落的人,為什麽你們會在這裏!”


    自從宴明鏡失蹤,全家人不光在尋找宴明鏡,也在尋找嫌疑最大的旭爾法。


    可這旭爾法不知道藏到哪裏去了,找了半天都沒有一點音信。


    現在看見了漠北部落的人,難道旭爾法在這裏?


    高懸回頭看向拉隆問道:“旭爾法是不是在你這裏!”


    “誒!”拉隆一愣,忙否認,“怎麽可能在我這呢,那旭爾法是遊牧民族,不一定到哪裏去了。”


    高懸沒這麽好糊弄,繼續問道:“聽說你前段時間和旭爾法都在西疆城,現在你城裏又有漠北部落的人,你怎麽解釋!”


    拉隆忙解釋給高懸聽:“我去西疆是被旭爾法逼著的,說來話長了,至於這幾個漠北人是來我城裏找大夫看舊傷的,我們偏遠小國總不能人家來求醫不讓進對吧。”


    高懸無法反駁,勉強信了。


    士兵來報,說沈修寧帶著一隊人馬往北蠻方向去了。


    高懸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去另一個方向,搜索完了我們出發。”


    拉隆忙說道:“高將軍放心,我定會派人再在城中好生搜索,若有世子的消息一定馬上通知你。”


    高懸微微行禮,說道:“多謝國王。”


    *


    中原的軍隊直接進了皇宮搜索,這小皇宮很快便搜索完了。


    外麵的中原士兵說撤退,躲在地下密室的旭爾法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容。


    旭爾法看向懷著的宴明鏡,聽到外麵人走遠了,才解開綁著他的繩子,拿掉塞在他口中的手帕。


    恢複自由的宴明鏡,顧不得自己背後的傷口全都裂開滲血。


    宴明鏡手腳並用的跑向氣窗,抓著那半個頭高的氣窗欄杆大喊著。


    “高懸!!!我在這,我在這啊!高懸救我!!!”


    旭爾法可不想宴明鏡再把中原士兵引來,拉住他的手把他扯到一邊丟在地上。


    宴明鏡摔倒在地,後背沾到地疼的他渾身發抖。


    “別喊了,高懸救不了你。”旭爾法好生勸說著。


    “你為什麽……”宴明鏡覺得自己真的快死了,“放過我吧,求求你放過我吧。”


    旭爾法看到宴明鏡的眼淚,冷聲問道:“你這麽想跟他走嗎?”


    宴明鏡哭的傷心,說道:“我想回家!”


    宴明鏡沒了力氣,背上的血沾在地上有些嚇人。


    旭爾法不想宴明鏡再流血,拉他起來想給他上藥。


    宴明鏡用力推開旭爾法:“你滾開!你別碰我!”


    旭爾法錯愕的看著宴明鏡,火氣也上來了:“你又欠打了是不是!我給你好臉色,你別給臉不要!”


    宴明鏡心裏的痛苦旭爾法理解不了,高懸已經走了,宴明鏡的希望也破滅了。


    此時此刻的宴明鏡真的想死,死了還好過一些……


    宴明鏡兩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倒在了麵前的旭爾法懷裏。


    旭爾法看著懷裏不省人事的宴明鏡,重重的歎了口氣。


    外麵的中原軍隊越走越遠,宴明鏡的求生欲也隨著軍隊,越來越遠……


    *


    整整十天的時間,旭爾法每天好吃好喝的喂給宴明鏡。


    宴明鏡卻不怎麽吃喝,就這麽不說話躺著發呆,要不就是昏睡不醒。


    背上的傷好的很慢,卻也是好起來了。


    旭爾法坐在床邊,讓宴明鏡趴在床上自己方便檢查他背上的傷。


    傷口結痂,有些已經脫落了,露出粉嫩的新肉。


    “背上會不會有點癢,傷口已經好了是會有些癢的。”


    旭爾法難得的溫柔,宴明鏡卻不打算領情。


    “你不用對我這麽好。”宴明鏡趴在床上,說話的語氣很冷淡,“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受傷的,不是嗎?”


    旭爾法真的挺佩服宴明鏡,他總是隨便幾句話就能激起他的怒氣。


    “你一定要這樣和我說話嗎?”旭爾法努力耐住性子好好和宴明鏡說話。


    “不然呢?”宴明鏡坐起身,拉起自己的衣服穿好,“你這樣對我,我還肯和你說話就是對你不錯了。”


    旭爾法真的生氣了,他伸手抓住宴明鏡的手臂,力道之大讓宴明鏡疼的喊出了聲。


    “疼……”宴明鏡的手臂被捏的生疼,像是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樣。


    旭爾法深呼一口氣,放開了宴明鏡的手臂。


    旭爾法冷冷的說道:“既然你的傷好了就好好吃飯,吃飽了才能調養好身體,最遲到這個月底,我要讓你懷上我的孩子。”


    “什麽?”宴明鏡驚恐的瞪大眼睛看著旭爾法,“我不會給你生孩子的,死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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