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明鏡抬頭看著高懸笑道:“你回來啦,抱我起來。”


    宴卿鳴看著高懸對宴明鏡的寵愛和細心,當年自己為了中原忙個不停,對孩子們的虧欠太多了,好在他們現在都有了相愛的伴侶,過上了他們想要的生活。


    高懸伸手抱宴明鏡之前,先把今天的急報遞給宴卿鳴。


    “北蠻來報,世子已經在處理葉淩城撤兵的事情了,但是……”高懸有點擔心北蠻的情況,“西疆三十八部落一支隊伍被赫米提殺了,另一支隊伍在葉淩城的軍中,可能不太好處理。”


    宴卿鳴兩天前已經收到沈修寧和邢易的密函,知道這其中有維亞古國的那個老家夥拉隆摻和。


    隻可惜最近宴卿鳴手邊沒有可以用的人,不然真的需要再去一趟維亞古國。


    宴卿鳴下意識的看了宴明鏡一眼,又轉開頭看向別處。


    宴卿鳴可以為了中原出生入死,但他的努力就是要讓自己的兒女不要那麽辛苦。


    沒必要為了調查維亞古國老國王拉隆讓任何人再次犯險,尤其是宴明鏡。


    現在的宴明鏡絕對不能見旭爾法,他倆再見麵宴明鏡一定會出事。


    而高懸要在邊關城的軍隊中穩住守城軍,是萬萬走不開的


    宴卿鳴想自己去,但他的身體狀態也許不足以支撐一趟遠行。


    這事難辦了……


    高懸看著宴明鏡撒嬌耍賴的模樣,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宴明鏡比手畫腳的告訴高懸自己是怎麽被萬惡不赦的鵝卵石絆倒,摔了個大馬趴,還擦傷了手心。


    高懸瞅了一眼那些鵝卵石,轉頭問宴卿鳴:“將軍,這些鵝卵石,我能磨平嗎?家裏現在有身孕的人多,我怕不安全。”


    宴卿鳴心想這鵝卵石在他懷著沈清焰的時候就有,赫米提也每天在這附近溜達,沒見誰能摔成宴明鏡那副模樣。


    但是高懸這也是寵著宴卿鳴的兒子,宴卿鳴沒意見。


    “你看著處理吧。”宴卿鳴伸手捏了一把宴明鏡的小臉,“順便再看看家裏其他地方還有哪裏會被這個小傻子撞到絆到,都處理了吧。”


    宴明鏡被捏的像個蛤蟆,咧著嘴指著不遠處那棵樹說道:“高懸高懸!那棵樹下麵給我加個石階,不然不好爬。”


    “你再敢爬樹,我就把樹砍了!”高懸義正言辭的警告宴明鏡,“聽到沒有,不準爬樹!上房也不行!登高趴地的危險時期都不行!也不許亂吃東西,後院那些花草是拿來觀賞的,不是結出什麽果子都可以嚐嚐的,知道嗎?”


    宴明鏡看似乖巧的點點頭,說道:“總之懷孕了不該碰不該吃的我都不要沾就對了,對嗎?”


    “對!”高懸感覺好難得,今天宴明鏡乖的不正常。


    宴明鏡笑嘻嘻的問道:“那秋月姑姑說我有孕在身,讓你少跟我幹那事怎麽沒見你聽話呢,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高懸的臉一下子紅了,忙伸手捂住宴明鏡不讓他胡說八道出什麽不堪入耳的話。


    宴明鏡怎樣胡鬧瞎折騰,高懸永遠有一隻手護著他的肚子。


    即便現在的高懸還不清楚宴明鏡肚子裏的孩子是誰,他也還是護著。


    也許真像高懸說的那樣,他在意的隻有宴明鏡,隻要是宴明鏡親生的孩子,他就可以視如己出。


    偉大的愛情,宴卿鳴想了想自己能不能接受,似乎有點難。


    當年沈爭堂納妾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對當時不愛沈爭堂的宴卿鳴來說都很鬧心。


    宴卿鳴突然想要是換做現在沈爭堂敢納妾……


    宴卿鳴抬頭看了一眼院子中高大的榕樹,也許那樣的話,沈爭堂的屍體掛在這棵樹上會是一道不錯的風景。


    宴明鏡和高懸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宴卿鳴獨自胡思亂想著玩兒。


    *


    遠在京中的沈爭堂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並且伴隨著後背發涼,寒毛直豎。


    在他對麵的沈介音眉頭一皺,問道:“怎麽突然打噴嚏了,染了風寒嗎?”


    “不是……”沈爭堂揉了揉鼻子,“我感覺卿鳴在罵我,我做錯啥了嗎?不對啊,我這麽聽話老實沒惹他,罵我幹什麽。”


    沈介音嫌棄的哼了一聲,說道:“哼,別是尋花問柳給卿鳴逮著了吧。”


    “你覺得我敢嗎?”沈爭堂很真誠的發問,“卿鳴那把佩劍分分鍾把我切成片,別說尋花問柳了,商隊的老漢誇了我兩次長得帥我都給他發配去別處了,不能在我眼前,我害怕他家裏有什麽大姑娘小夥子的想介紹給我!”


    沈介音說道:“我印象中卿鳴不是個善妒之人。”


    “你太久沒看見他了。”沈爭堂想起宴卿鳴心情就好,“孩子都大了也不用他操心,邊關城安定平安軍隊穩定,他現在沒什麽事就樂意琢磨我,就好像我是個什麽趁手的玩意兒一般。”


    “能被他當個趁手的玩意兒把玩了這麽多年,你還有什麽不滿的嗎?”沈介音這話說的有點酸。


    “別酸。”沈爭堂無情拆穿沈介音的小心思,“大家都有家庭孩子,我的老婆是你皇嬸,別惦記了。”


    沈介音沒說什麽,手裏一直擺弄著旁邊小桌子上的一個醜醜的香台。


    沈爭堂也看見了那個香台,香台就是普通泥巴捏出來燒製的,素淨且難看,和宮中常用的物件風格十分違和。


    沈爭堂隨口一問:“這個哪裏弄來的,有點難看。”


    “淩君和兒子一起做的。”沈介音這兩天總擺弄這個香台,他想他們兩個了,“醜是醜了點,但是貴在獨一無二。”


    沈爭堂突然嘿嘿一笑,問道:“想你男人和孩子了吧?”


    “嗯。”沈介音承認,“隻要空閑下來,就想他倆。”


    “哎……”沈爭堂歎了口氣,“我也想老婆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去呢。”


    沈介音看向沈爭堂,問道:“聽說你這幾天在京城的商會很活躍啊。”


    “對啊。”沈爭堂是帶著任務回來的,“北蠻的事情要想徹底解決,可不是打仗就可以的,卿鳴叫我把那一帶的商業搞起來,他都說了我哪裏敢不照做。”


    沈介音對商業並不是太了解,隻知道這些年沈爭堂在邊關城一帶做的風生水起。


    沈介音突然說道:“我能不能跟著你的商隊,偷偷去北蠻看看他們?”


    “不能。”沈爭堂猜到了沈介音想去找葉淩君,“你老老實實留在京中,最近暗潮湧動亂的要命,等一切穩定下來再說,但是你放心他們父子倆很安全。”


    沈介音不解道:“你怎麽確定他們安全?”


    “我不確定啊。”沈爭堂樂了,“但是卿鳴說安全,你信不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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