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由紙娟梳妝打扮,穿了郡主製式的禮服,寬袖大擺,當真是好不習慣,她愛騎射,又常在西北,衣裙都是特製的,不妨礙她動作。


    頭也梳的時下最流行的樣式,釵環玉墜一樣不落,不過這一梳妝氣色倒是好了不少。


    未免母親見了她擔憂,便也隨著紙娟紙煙收拾,她也是今個才知道,紙煙是梳妝的能手,她大嫂特意給她的,隻是她前段時間纏綿病榻,沒她展示的機會。


    紙娟理家,紙煙理人,大嫂可當真是有心了。


    “大嫂,長得可真好看。”


    好看,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好看,她長得高挑,跟一眾溫婉的女子不同,“兩位妹妹來了。”


    “大嫂,你這釵是在淩琅閣買的嗎?”


    她不懂這些,都是她母親跟大嫂給她置辦的,她看紙娟點頭,便說道:“我這剛好還有幾隻新釵,兩位妹妹若是喜歡,便去挑一隻帶吧!”


    兩人明顯愣了一下,接著便歡喜的跟著紙煙去了。


    倆人一會便選好了出來,高高興興的走到她跟前,連語氣都真誠了幾分,“謝謝大嫂,我很喜歡。”


    她看著兩人頭上的發釵,果然玉嬈戴著那支華麗的,心中了然,賀老夫人愛幼子,連帶著孫女也跋扈幾分,她笑著點點頭,“你們喜歡就好,我們出去吧!別讓祖母等急了。”


    蘇沐希被兩人攙扶著往外走,剛出芳菲院便撞見了等在一旁的蕭雲瑾。


    玉婷玉嬈鬆開她的胳膊跟他見禮,她才反應過來,點頭打招呼,“世子。”


    那天過後,他回到書房也想起了以前的事,他那時已經十三歲,在皇宮中生存,又有哪個是單純的,他不過是想利用那個單純小丫頭,想爭去博得鎮國公的青睞。


    可賜婚一事,打了他個猝不及防,淮陽王擁兵自重,皇上怎能容忍,他不過是被推出去的靶子,他十三歲封王,外戚隻有永安侯一個文臣堪用,就算他沒有爭位之意,誰又會信。


    各皇子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暗殺刺殺從沒斷過,好不容易熬到大婚,他用計把王妃留在京城當人質,他去了戰場,本以為能好過些,可淮陽王又豈是好相與的,他不過是從龍潭跨到虎穴,與虎謀皮罷了。


    四月與她桃林相遇,也是他的計謀,他那時剛逃離回京,賀雲城替他受過,重傷未愈,他一心隻想報仇,從前相處的那些記憶,也被他用來當做吸引她上鉤的誘餌。


    等我成為領兵的大將軍,便把你搶過來,放你自由可好,這句話他當時隻當是她安慰的話,如今卻被她勾起來,原來他從未忘記過。


    他利用了她的一片赤誠之心,把她拉進了這個漩渦裏,他想放手,卻舍不得,他緩步的走向她,一步一步越發堅定,然後他抓住了她的手,搖擺不定心在這一刻徹底安定了下來,“怎的手這樣冰?病還沒好嗎?”


    他突然的動作嚇了她一跳,她想躲,卻被他握的更緊,她也受不住那炙熱的眼神,隻能裝作嬌羞的低下頭,“世子,兩位妹妹還在呢!”


    “都是一家人,怕什麽?你衣飾繁瑣,我攙扶著你些,省的再絆倒了。”


    玉嬈在後麵說道:“大哥一來就頂了我和七姐姐差事,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找祖母吧!省的一會兒連馬車都沒的坐。”


    “好妹妹,你快少說兩句吧!大嫂的臉都羞紅了。”


    不過是兩隻釵子就籠絡了兩人,還順杆爬的調戲起她來了,低垂著頭充耳不聞,隻悶頭往前走,那隻手的存在感太強,她怕那夜衝口而出的話,會弄巧成拙,更怕他多想,從而更不放過她。


    就這樣被他攙扶著一路,送上了馬車。


    兩姐妹也有眼色的去的別的馬車。


    車簾一關,空間逼仄,整個空間裏都是他的氣息,蘇沐希十分不適,看他還要來握她的手,她慌亂的躲開,隨意的扯了個話題,“世子的傷,好些了嗎?”


    “夫人心疼過嗎?”蕭雲瑾不退反進,與她坐在了一排。


    呼吸交纏,曖昧的氛圍讓她分外不適,隻得又扯了話題,“也不知桃林現在還有沒有桃子。”


    察覺到她的閃躲,蕭雲瑾確認了一個事實,這人是真把他當成了個替身,這也就能解釋,她為何在得知他與江晚寧見麵後,不是吃醋,而是打他板子。


    他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不過剛剛入秋,想來還能吃個晚桃,等回府我派人去桃林看看。”


    “我倒是想自己去,病了幾日,屋裏待得煩悶的很。”


    “那在養兩天,到時我跟你一起去。”


    “好。”蘇沐希並不知道,陰錯陽差的解除了蕭雲瑾對她的懷疑,隻覺得他越是討好,她就越害怕,怕牽扯太深,怕以後不好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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