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灝凜的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床上,被子還是自己出去時蓋得那般完好。幕雪逝躺在那裏,似乎很安靜,沒有因為灝凜的推門和腳步聲有任何的反應。


    等到灝凜完全走到床邊,才發現幕雪逝已經睡著了,長而密的睫毛輕輕覆蓋在臉頰上,嘴唇微微張著,白淨而柔滑的臉上掛著濃濃的睡意,很香甜很安謐。灝凜坐在幕雪逝的身邊,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生怕打擾了這一切的和諧美好。


    緊接著,幕雪逝打了一個給欠,紅潤的雙唇微微張開,露出裏麵整齊潔白的牙齒和那誘人的小舌頭。緊接著又吝嗇地閉上了,小嘴抿得緊緊的,似乎夢到什麽不如願的事情,眉頭也跟著皺緊。


    灝凜微微琢磨了一下,心想這個小東西平時活蹦亂跳,睡覺一定也不老實,或許他皺眉是因為他無法動彈,而睡得不舒服。


    這麽想著,灝凜就朝幕雪逝的胸口輕輕一點,很快,幕雪逝就抓起一團被子,死死地摟在胸前。一條纖長而白皙的腿朝前勾起,另一條慵懶地搭在被子上,側過身背朝著灝凜。而那挺翹渾圓的兩瓣,就這麽恰到好處地顯露在灝凜的眼前。雖然隔著兩層布料,灝凜的眼睛卻早已穿透那些障礙,肆意地觀賞裏麵的景象了。


    忽然覺得喉嚨處有一絲不適的感覺,灝凜發現自己竟然就是看著幕雪逝穿著衣服的身體,就有了反應。平日五六個孌童伺候,都要討好很久才會精神起來的昂揚,這會兒竟然已經有抬頭的痕跡。


    輕輕地將幕雪逝的身體轉了過來,灝凜毫不遲疑地用手去勾幕雪逝衣服上的絲帶,衣服款款落下,隻剩下裏麵一層褻衣。半撩半露的胸口如同一個散發著致命清香的毒果,誘感著灝凜的手去采摘。灝凜用自己的指尖,挑逗地從幕雪逝性感的鎖骨處向上滑動,摸索,一直到漂亮的下巴上停止。又由上往下滑動,動作輕柔而緩慢。


    很快,幕雪逝就咯咯笑了出來,大概是覺得癢,用手去抓抓自己的脖頸,又轉了過去,背朝著灝凜。


    灝凜唇角微揚,心中暗呼這個小人果真有意思。比起他床上曾經躺過的那些少年,不僅容貌驚人,連反應,都是這麽生動鮮活。灝凜這會兒再想起那些故意討好自己的表情,頓覺索然無味。


    再次溫柔地把幕雪逝的身子正了過來,看著他恬靜貪婪的睡臉,竟有些不忍打擾的感覺。可心中燥熱的感覺絲毫沒有得到緩解,灝凜又想讓那雙靈動流光的大眼睛緩緩張開,流露出青澀慌亂的表情。


    還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美好,灝凜微微一定神,才發現幕雪逝竟然真的醒了。


    幕雪逝先是揉了揉眼睛,伸了一個懶腰,接著靈動的大眼睛環顧四周,流露出納悶不解的表情。又把目光投向灝凜,瞬間一笑,甕聲甕氣地叫道:“王爺……”


    灝凜差點兒沒被那一聲王爺攪得心智大亂,剛要答應,忽然看到幕雪逝猛地坐了起來,笑臉頓時變成凶神惡煞的表情,指著灝凜嚷嚷道:“我想起來了……離我遠點兒,大騙子!!”


    灝凜不怒反笑,幕雪逝越是往後撤,他越是朝幕雪逝的身前湊。到最後幕雪逝退得無處可退了,便腦子一團混亂,雙目圓瞪,企圖用自己的陣勢讓灝凜知難而退。


    灝凜卻抓住幕雪逝的一個腳踝,慢悠悠她朝自己的身邊帶。


    幕雪逝的手死死抓著紗帳,結果連同紗帳一起被扯到灝凜的身前,他惱羞成怒,又胡亂罵了起來。


    “放開我……你……你這個進化不完全的生命體,基因突變的外星人,先天蒙古症的青蛙頭,聖母峰雪人的棄嬰,化糞池堵塞的凶手,非洲人搞上黑豬的後裔,陰陽失調的黑猩猩,被諾亞方舟壓過的河馬……”


    幕雪逝罵完亡後自己都一愣,這是自己之前被同學罵了無數遍的話,不想自己竟然記得這麽清楚,到現在還能一字不落地複述出來。


    這一大串的話說得又快又流利,讓灝凜有些地方沒聽清,有些地方沒聽懂。但是基本意思他知道,就是一些汙蔑自己的話。


    幕雪逝趁灝凜愣神的功夫,光著腳丫就下了床,下了床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往門口跑。結果還是毫不費力地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幕雪逝後撤幾步,發現灝凜正雙臂環胸,一臉興致盎然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前。


    “啊!!!”幕雪逝大喝一聲,臉漲得通紅,環顧四周,想找逃出去的口。浩果眼前一黑,被灝凜蒙著眼睛抬回了床。


    “救命啊!堂堂一國之君,欺壓老百姓,天理何存。你們外麵站著的一些人,就沒有一點兒良知和覺悟麽??”幕雪逝的嗓子都喊啞了,也是無濟於事。


    不過他的這一番叫喚,倒是讓灝凜心情更好了。灝凜將幕雪逝扯下來的那塊紗帳拿過來,動動手指,就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撕裂的聲音。灝凜用那些撕裂的布條將幕雪逝的雙手束起,綁在床頭,又用自己的腿壓住幕雪逝胡亂擺動的兩條腿,這樣一來,幕雪逝就徹底不能動了。


    “你……你要幹什麽?”幕雪逝終於有些害怕了,眼睛死死盯著灝凜。


    灝凜笑著應道:”吃掉你。”


    幕雪逝再怎麽糊塗,也知道灝凜的意思了,沒想到自己竟然進了狼窩。這裏的人都有病麽?一個君王,放著後宮佳麗不去享受,偏偏對一個男人發情。想到這裏,幕雪逝竟然有一種悲涼的感覺,他占用著別人的身體,竟給利用成這個樣子,要是哪天自己也下了黃泉,見到真的幕雪逝,該怎麽和他交代啊!


    感覺上半身一涼,一隻手覆了上來。幕雪逝嗷嗷叫了兩聲,就再也喊不出來了。腦中轉了三百六十五個彎,都在想一會兒該怎麽抓住機會死裏逃生……


    一秒鍾,兩秒鍾,三秒種……


    直到幕雪逝的嘴唇上都布滿了牙印,還沒感覺灝凜有什麽動作。幕雪逝睜開眼,發現灝凜還在自己的身前,隻是眼神變了。剛才還一臉奸猾的笑容,這會兒竟然眉頭緊鎖,滿身的危險氣息。


    可惡……灝凜在心中咒罵了一句。


    剛才灝凜的手正輕撫到幕雪逝的胸口,忽然感覺一陣灼熱,等到他把手拿起來,發現自己的手掌已經已經通紅一片。而幕雪逝被觸碰的地方,也開始慢慢變了顏色,由瑩白透明,變得暗紅發紫,上麵還長出黑色的斑點,像是一塊手掌型的胎記。


    而幕雪逝臉頰和脖頸的顏色,似乎也慢慢有了變化,與他沒有被碰到的地方相比,要黯淡了不少。


    對於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灝凜再清楚不過。沒想到三皇子被氣走,還留了這麽一手。他往幕雪逝手心上塗的東西,是一種摻著血的毒藥,叫欲咒水。


    欲咒水塗抹在幕雪逝的手上,而後又滲透到他身體的每一處。不管是幕雪逝觸碰別人,還是別人觸碰幕雪逝,觸碰的部位都會中毒。不一樣的是,幕雪逝的膚色隻會變醜,而灝凜的手,很可能就會腐爛變形。


    灝凜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疏忽大意到這般地步,三皇子怎麽可能放心心扔下幕雪逝一個人離開,又怎麽可能讓幕雪逝的那張臉和那副身子隨便給人看。自己卻對幕雪逝一點兒防備之意都沒有,難道真的是被迷昏了頭麽?


    意識到自己得先去解毒,灝凜隻好冷笑兩聲,朝屋子外麵走去。


    幕雪逝還沒反應過來,屋子裏的門就砰地一聲關上了。他坐起身,有些不敢相信灝凜就這麽放過自己。等他想把那被扯掉的衣服重新穿上,這才發現自己的胸口一個紅得發黑的巴掌印。和膚色的對比實在太過明顯,讓幕雪逝一下就注意到了。


    凜王的手也太髒了……幕雪逝忍不住唏噓了兩聲。趕緊用手去擦,卻發現根本擦不掉,像是長在了身上一樣。結果等幕雪逝把手拿下來,發現自己的手也變得黑不溜秋的,樣子甚是難看。


    咋回事?幕雪逝趕緊溜下床,眼睛掃視了屋字一周,發現了不遠處的銅鏡,踮著腳尖跑了過去。


    “額……”幕雪逝自己都嚇了一跳。


    原本已經被水衝洗幹淨的臉頰,這會兒又變得髒今分的,幕雪逝用手去擦,結果發現和胸口的巴掌印一樣,根本擦不掉。而且越是擦,顏色越是重。幕雪逝就這麽傻愣愣地站在銅鏡前,看著自己的臉由白變灰,又由灰變紫,最後物底變得黑黝黝的,和自己手掌的顏色如出一轍。


    不光是臉,連脖子也是如此,幕雪逝張開嘴,發現自己的牙還是白色的,頓時鬆了一口氣。看來可能是今天下午又是徐粉,又是在土裏打滾,又是被人用水潑,不小心感染了吧。


    幕雪逝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露在外麵的部位隻有那雙眼睛還是清澈雪亮的,其餘全都烏七八黑的,幾乎和眉毛一個顏色。他忽然想起了剛才自己罵灝凜的一旬話:非洲人搞上黑豬的後裔,陰陽失調的黑猩猩……


    難道是遭了報應了?


    不過幕雪逝轉念一想,頓時明白剛才灝凜為什麽臉色突變了,肯定是被這張臉嚇到了。想想誰會看著這麽一張臉還有欲望,那肯定是嚴重的白內障。


    要是這樣,自己就沒有留著的價值了吧。幕雪逝沒想到關鍵時刻,自己還因禍得福了,頓時像是一隻偷了腥的貓,顧自得意起來。


    大搖大擺地走到門口,幕雪逝發現自己睡覺的時候,這張門已經被修好了。速度真快啊……幕雪逝禁不住感歎道,又伸出手,把門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縫,把頭鑽了出去。


    左右看了一陣,凡是被幕雪逝掃到的下人,全都瞪大眼睛後撤一步,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幕雪逝開口打了聲招呼,“嗨,你們好。”


    那些下人聽到聲音,全都呆住了,這明明就是屋子裏一直叫喚了一個下午的那個聲音。難道凜王一直和這樣一個人待了一個下午沒出來?還在屋子裏說說笑笑,舉止親密,禁止任何一個人進去打擾?甚至那難得一見的三殿下,都為了他,和凜王發生爭執?


    實在是……口味太獨特了……那些侍衛和侍女禁不住全身發冷。


    幕雪逝趁他們都在愣神的功夫,趕緊跑了出去,甚至上麵隻穿了一個褻衣,下麵光著腳。結果還沒跑幾米遠,就被反應過來的兩個侍衛衝上去逮了回來,再次關進了屋裏。


    “凜王讓我走的。”幕雪逝在屋子裏大聲嚷嚷,又去推門,結果發現門已經推不開了。


    那兩個侍衛,幹脆靠在了門上,以防幕雪逝再次出來。一是實在不想再看他的那張臉,二就是因為凜王的吩咐。在屋子裏的人,除了凜王本人以外,一律不準出去。管他是不是凜王看上的人,隻要不被他走就對了。


    幕雪逝又去找窗子,結果發現連窗子旁映襯的都是高大的人影,出口已經堵死了,硬闖是不行了,假如灝凜再不放自己走,自己也隻能想別的辦法了。


    “凜王,您手上的毒不能徹底根除,隻能暫時遏製住。除非有了下毒人的血,塗抹在上麵,這毒自然而然也就解了。”


    說話的是一直跟在灝凜身邊的禦用太醫,他正把草藥覆蓋在灝凜的手心上,又裹上了一層藥布。


    “我知道。”灝凜淡淡應道。


    對於這毒的特性,灝凜再了解不過,這是一些君王專門用來防止後宮佳麗與外人偷情的。一旦發現嬪妃或者男寵身上有此印記,隻有君王本人的血才可以除去,而那個私會的男人,也隻有親自找君王賠罪,才能得列解藥。至於那人敢不敢,君王給不給,就要看他們自己是怎麽想的了。


    這種藥現如今在皇宮內院已經很少用到了,因為要用君王的血,所以一般情況下如有發現嬪妃不忠,直接命人徹查就可以了。而灝凜幾乎沒有用過,他身邊的佳麗數不勝數,天下第一美人在他的身旁,他都未曾緊張過,更不要說那些不入眼的了。況且那些人根本沒有這個膽子,灝凜一個眼神掃過來,撩飾得再好的人也會露出馬腳。


    太醫裹好之後,朝灝凜小心叮囑道,“凜王,日後我每天為您換一帖藥,待到雯陽公主成親的那一天,您摘下藥布就可以。到時假如不仔細著,應該是看不出來有傷的。”


    灝凜點點頭,又朝太醫叮囑道:“這事,暫時不要讓國師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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