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的時間飛速流轉,夏耀領到了工資和年終獎,第一件事就是去超市掃蕩,買了很多零食和特產。這次特意看了包裝說明,凡是無營養的垃圾食品全不要,買的都是健康實惠的好東西。,


    夏耀本來是給袁縱預備的,結果一看距離他走還有幾天,就放在辦公室存放著。


    結果,夏耀執行完任務回來突然覺得嘴裏沒味兒,想吃點兒什麽調劑調劑。目光投向那三太包吃的,暗想吃一袋應該不礙事吧?於是在包裏挑挑揀持,終於掏到一樣他愛吃的,美不滋的拿了出來。


    晚上,夏耀加班,感覺有點兒餓了,懶得下去排隊買飯,又不想吃外賣。


    怎麽辦?


    好吧……又把爪子伸向那三大包好吃的,摸啊摸啊,終於摸到一樣東西。拿出來一看,袁縱不一定愛吃啊!那算了,我替他減輕一下負擔吧。


    第二天嘴又饞了,隻好又從裏麵拿,選了一樣雙份的,吃了六份不過癮,把另一份也給吃了。早飯直接用包裏的零食解決,午飯前抽出一袋果脯開開胃,午飯後拿出兩包山楂消消食,晚飯前依舊沒管住嘴……


    夏耀就這麽一樣一樣地偷食,偷了三天之後猛然發現,食物整整少了一大袋!


    不行,我得趕緊送過去……夏耀想,再不送就吃沒了。


    袁縱看到夏耀放在桌上的兩大包吃的,禁不住一愣。


    “路上吃。”夏耀說。


    袁縱笑了,“坐飛機攏共就那麽兩個多小時,給我買了這麽多?”


    ”你可以帶到家裏吃啊!你們那不是窮山溝麽?想買個東西還得走幾裏地,小賣鋪隻有糧油掛麵,什麽都吃不著。”


    袁縱拽過夏耀的手緊緊攥著,柔情的目光俯視著他。


    “我說的那是小時候的事,現在早就搬了。”


    袁縱都忘了什當時候和夏耀提過小時候那些吃苦挨餓的事,沒想到夏耀一直惦記著。嗯到夏耀怕自己吃不到的那種心情,袁縱獲得無上榮譽也換不來這份滿足感。


    “哦。”


    夏耀略顯失望地應了一聲,早知道就都吃了!


    “不過你買的這些我倒是真沒吃過,我們那也不一定有賣的。”袁縱說。


    “是吧?”夏耀瞬間被治愈,“還有那些,你也一塊帶回去。”


    袁縱順著夏耀的目光看過去,整整四大箱子,包得嚴嚴實實。外麵隻有相號,全是特供品。袁縱過去掂量了一下,起碼得有二百來斤。


    “你怎麽弄上來的?”問夏耀。


    夏耀說:“就是抬上來的啊!”


    “一個人?”


    “對啊,沒多沉。”


    袁縱感動之情溢於言表,手在夏耀腦門兒彈了一下,說:“你怎麽這麽二?”


    夏耀以為袁縱是嫌東西沉,路上攜帶不方便,忙說:“你可以托運嘛,實在不成寄回去也可以,反正且不過期呢!我家每年年貨堆成山,吃不了也浪費,你拿回去自個吃也成,送給家人親戚也可以,就說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夏小賤肝兒如此貼心,袁縱哪有不收的道理?


    “等你走的那天,我送你,我可以幫你搬一點兒。”夏耀又說。


    袁縱說:“沒事,我搬得動。”


    夏耀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唇綻一朵邪惡的笑容。


    “你可以用那你那‘槍中之王,和‘無敵金剛蛋,拎著,有助於提高性功能。”


    袁縱在夏耀腰眼兒上掐了一下,說:“我現在就想把你掛這拎回去。”


    “哈哈哈……”


    晚上,夏耀回到家,看到夏母正對著一堆禮品發呆,不由的加快腳步朝臥室走去。


    “兒子!”


    夏耀的腳步猛的頓住,側頭朝夏母一笑。


    “媽,怎麽了?”


    夏母說:“你們單位今年沒發東西啊?”


    “發了啊!”夏耀給夏母指,“不都在那麽?”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你們單位每年不都會額外送你一些東西麽?”


    ”哦,您說那個啊”。”夏耀含糊其辭,“今年我沒收到啊!可能是上頭查的嚴,不許可有特殊待遇了吧。”,夏母還是皺著眉表示疑惑,“不對啊,咱家今年發的東西也少了一箱,那個熏肉怎麽沒了?就是我去年總誇好吃的那個,一直放到五月都不變味兒,我特好那一口。你說說,今年怎麽就沒有了呢?”


    夏耀裝糊塗,“不可能年年都發一樣的吧?”


    “可東西確實少一樣啊!沒發這個,也沒補別的啊!”


    夏耀還是那句話,“政策嚴,節省開支。”


    夏母沒再說什麽,起身去了別的房間。


    夏耀大鬆了一口氣,有個火眼金睛的額娘真是不得了,那麽多東西她竟然每樣都記得,幸好讓我糊弄過去了……


    推開門剛要進去,隔壁房間傳來夏母嘹亮的一嗓子。


    “夏耀,你三叔送過來的那箱中南海呢?”


    夏耀陡然一激靈,聽著夏母鐺鐺鐺逼近的腳步聲,趕忙將表情調整為茫然狀態。


    “我不知道啊!什麽中南海?”


    夏母急得麵頰泛紅,“我中午做飯之前放到櫃子裏的,我記得清清楚楚,這幾個小時的工夫就沒了。你說,是不是讓你拿走偷著抽去了?”


    “我從來不抽那個煙,我一直抽玉溪。”夏耀掏出煙盒在夏母眼前晃了晃,“再說了,我想抽直接拿就成了,用得著偷麽?”


    夏母想想也是,自己家的兒子什麽樣她還是知道的,夏耀從不幹這種事。


    ”可能是您下午遛彎兒的時候進賊了。”夏耀說,“年底是盜竊高發期,局裏最近主抓這件事,咱們這一片是重點區域。”


    夏母恨恨的喘了兩口氣,“真想剁了那畜生的賤手!”


    夏耀咽了口吐沫,灰溜溜地潛回了房間。


    晚上,夏耀一個人無聊地擺弄袁縱送給他的那個小房子模型。


    後天袁縱就要走了,夏耀一想他三年多沒回去了,為了讓他保持一個良好的精神頭兒,打算這兩天晚上不過去打擾他了。明天還有最後一天,他就要和廚藝精湛、身手一流,器大活棒的東北彪漢子說拜拜了。


    真舍不得啊!


    夏耀把房子裏的小人掏出來,用手使勁攥了攥,真結實。現在再看小人隻穿一條內褲,風情畢露的模樣,夏耀已經不覺得難堪了。反而自戀地欣賞起來,越看越帥。


    袁縱就站在距離窗口不遠的樹根底下,月光在地上斜拋出一道狹長的身影。


    夏耀倚窗而坐,唇角微揚的英俊模樣被袁縱盡收眼底。


    他不會畫畫,也不喜歡照相,隻是單純地用鋒利如刀的目光將這個畫麵深深刻在心裏,揣著它走過孤獨又寒冷的三十餘天。


    一個煙頭滾落在樹根底下,被風吹起沙土靜靜地掩埋。


    第二天下千,夏耀待在辦公室頻頻看表,一直在熬著時間。眼看著就要到下班點兒了,終於可以去袁縱那泡上幾個小時,順帶吃上本年度最後一份大餐了。結果一道命令下來,一個追蹤多日的嫌疑犯現身,需要馬上出動警力去圍剽。


    夏耀隻能提著槍上了警車。


    在雪地裏整整埋伏了三個多鍾頭,才把這個罪犯拿下。這會兒天已經黑透了,夏耀回到單位,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駕車離開了。


    因為在雪地裏耗時太久,夏耀的手凍僵了,開車時握著方向盤一直在抖。


    九點多,夏耀終於開車到了袁縱的公司,結果大門是鎖著的。


    夏耀以為袁縱回家收拾東西了,當即一通電話打過去。


    “竟然都不等我!行,明兒我不去送你了,你丫自個兒走吧!”


    袁縱看著車窗外白茫茫一片雪地,說:“我已經到老家了。”


    夏耀猛的愣住,訥訥地問:“你說什麽?”


    “今天的航班。”


    聽到這五個字,夏耀整個人都崩了,“可你明明告訴我是明天的!”


    “我不想讓你送我。”袁縱說。


    夏耀繃了好久,終於朝手機裏怒吼一聲。


    “你媽b!”猛的將手機摔在座位上,夏耀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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