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第一次幹活,見識太少,我就以為那骨頭是墓主人的屍骨。


    照這墓葬的規格來看,若有墓主人的屍骨,那它身邊應該有陪葬品才是,我就是這麽想的。


    有可能是一些隨身銅印,小而精的一些高古玉器,金器什麽的。


    貪念戰勝了恐懼,我不停的自我安慰:“沒什麽的,沒什麽的,黑窟窿裏沒準還有諸侯王的私印,萬一我運氣好給掏出來了,那就發大財了!”


    鼓起勇氣,我又伸手去缸底掏。


    正在我側著身子來回亂摸的時候.......


    “呀!”


    我食指手指,感覺被什麽東西給咬了一下!很疼。


    迅速抽出來手一看,我手指頭前段已經流血了,還有兩個小洞。


    我第一反應就是,我被蛇咬了。


    不知道是不是毒蛇,我很害怕,當即便捏著手指頭,大喊大叫的朝東耳室那邊跑去。


    “二哥三哥!二哥三哥!救命!”


    東耳室地上琳琳散散的有一些陪葬品,數量遠不如西耳室那裏多,孫家兄弟正蹲在地上搗鼓著分辨哪些東西值錢。


    “雲峰你瞎咋呼啥!你是見鬼了還是咋的!誰要害你命!”


    我讓他看我已經不流血的手指頭,急聲道:“二哥!我被毒蛇咬了!我馬上就要毒發身亡了!”


    “啥?毒蛇!”孫老二頓時慌了神。


    抓著我手指看了一會兒,孫老二疑惑的問:“老三....雲峰手指上這傷口,這兩小眼,是蛇咬的?”


    孫老三想了想搖頭道:“像是有點像,不過我感覺有點不太對啊二哥,雲峰的手指才多寬,你看這傷口的間距,哪有這麽小的蛇頭。”


    孫老三擠了擠我的傷口處,馬上就流出來了鮮紅的鮮血。


    “沒事雲峰,你看你這流的血顏色這麽好,咬你的肯定不是蛇,更不是毒蛇,我猜可能是老鼠吧,小一點的老鼠。”


    “老鼠?老鼠還會咬人嗎三哥?”


    “當然會啊雲峰,那是你見的少,以前古代鬧鼠患,老鼠還能吃人呢!”


    “雲峰,你沒感覺到頭暈眼花惡心難受吧?”


    我搖頭道:“三哥,這倒沒感覺。”


    “別多想了,沒事,來幫忙幹活吧,要是不放心,你明天白天去醫院打一針狂犬疫苗。”


    “哦,”我點頭答應了,知道了不是毒蛇,我心裏輕鬆了不少。


    說來也有些奇怪,這東耳室的陪葬品數量遠不如西耳室,按理來說,應該是一碗水端平,兩個耳室陪葬品應該差不多才對,結果最後清理尋找了半天,隻找到七件稍微有些價值的青銅器,其他的基本上都破損的很嚴重,這一片那一塊的,根本看不出來原先是什麽器型。


    “哎,我們還特意拿了這麽多口袋,本想著還能幹一場大豐收,結果倒好,盡是些破爛!”孫老二恨恨的說。


    他按了下對講機,向上麵匯報情況道:“把頭,真是一場歡喜一場空,東耳室肥肉少的可憐啊,沒幾件能打的東西,都是些小玩意。”


    對講機沉默了兩分鍾,隨後王把頭又命令道:“有多少算多少吧,下一步趕快去找主墓室,棺材裏的東西才最值錢。”


    “把頭,下邊我們已經轉了一圈了,完全沒看到主墓室的痕跡啊,這是咋回事把頭,你見多識廣,給分析分析。”


    一陣無線電夾雜著人聲傳過來。


    “不可能的,古代有錢有勢的人死後,不可能不給自己建主墓室,還有點時間,你們在找找看。”


    我們得到了指示,於是又開始仔細的尋找主墓室。


    有棺有槨有屍身有陪葬品,這才能叫主墓室。


    但是很遺憾,找了好半天,還是沒能找到主墓室。


    裝好那幾件西周貨,今天我們也就到這了。


    回去的路上,王把頭一直忍不住搖頭,“不可能,沒道理啊......”


    我有點困,回去幾乎是一沾床就睡著了,這覺一直睡到午,我準備待會兒找個小診所打一針狂犬疫苗。


    感覺右手有些不舒服,我就看了一眼。


    隻見,我現在的右手食指,腫的特別大,一根都快趕上兩根那麽粗了!而且傷口那兩小眼,正往外淌著膿水.....


    腫這麽大,而且也不痛不癢,我害怕的用手摸了一下,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我嚇壞了,孫老二看了後也嚇了一跳,他說我上午幹啥了,怎麽還練出來一陽指了!


    孫老三說還等什麽啊,趕緊去看醫生吧!


    他們替我喊來了孫老大,孫老大對這附近比我們熟悉,他帶著我去了離旅館不遠的一間小診所。


    診所的醫生也看傻了,他說自己從醫二十多年來,還沒看到過有人手指能腫成這樣,診所醫生不敢給我治。


    不知道被什麽東西咬的,也不敢亂用消炎藥,他說讓我們盡快去大醫院,腫成這樣,搞不好會截肢。


    一聽有可能截肢,我嚇壞了。


    二哥說是老鼠咬的,老鼠咬一下怎麽會截肢,這是毒老鼠嗎?


    沒法了,我又去了順德第一人民醫院。


    急診室醫生皺著眉頭,他看著我腫大的手指說:“體溫正常沒感染,先去拍個片吧,看看是積水還是什麽,怎麽會腫成這樣。”


    拍了片子交給醫生,醫生看過後就說:“是積水,傷口有些發炎,”他還問我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我搖頭說沒有。


    後來,醫生就用針灸盒裏的大頭針,在我手指上紮了兩個小眼,我也感覺不到疼。


    他稍微一擠,立刻流出來很多黃白色的液體。


    紮眼放了水,我的手指立馬小了一號,醫生又給我開了阿莫西林,讓我回去吃兩片,不要吃辣椒。


    謝過醫生,我們就回到了旅店裏。


    “你手沒事了吧雲峰?”老把頭問了我一句。


    我看了眼已經消腫的手指頭,舒了一口氣道:“應該沒事了把頭,也不痛不癢的。”


    王把頭點點頭,他又對孫老二說。


    “老二,我上午仔細研究過了,又打電話問了行裏其他的幾個把頭,我們的意見一致,可能是積水泡塌了主墓室,或者有可能是還埋在其他地方。”


    “雲峰你先去休息吧,老二你跟我來,我們討論討論。”


    回到自己的房間,喝了消炎藥躺在床上,我感覺有些累,很快就睡覺了。


    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了那個孤零零的大水缸。


    有一隻滿是腐肉的人手,慢慢從窟窿裏伸出來,一把抓住了我手腕!


    “啊!”


    我從噩夢醒來,後背都濕透了。


    感覺手上有些異樣,我低頭看去。


    當時,我的手指.....手指......


    又腫大積水了。


    而且看起來比之前的更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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