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墓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這裏麵也是要講論證科學的,更不像電視裏演的詐屍遍地有,粽子滿地蹦,屍蟞到處爬。


    幾千年時間,大部分骨頭都得爛成渣渣。


    順著灌頂下去墓道,玉姐來回晃著頭燈,她在觀察一些我們可能忽略掉的細節。


    要不說盜墓界的人都說姚師爺牛,單看姚玉門這女人就不簡單,走到墓道盡頭,看了一會兒那堵石牆,她又發現了個問題。


    “你們看,看這裏,”她蹲在石牆的西北角扭頭招呼我們過去。


    “玉門,這是字跡?”之前話不多的姚策此時說道。


    我好奇的蹲下去看。


    隻見玉姐手指的地方,有一部分石皮脫落,坑下的積水退去以後,牆角上有些泥幹掉了,我隱隱約約的看著像字跡。


    她從包裏拿出來一瓶水往牆上倒了一點。


    石牆吸水迅速,用手來回抹了抹後,一片刀刻的字跡慢慢顯現了出來。


    “這....這是古金...九疊篆!”孫老大看清了字跡,頓時驚呼出聲。


    玉姐眉頭緊鎖:“好奇的墓,據我所知這種字在商代晚期就已經停用了吧,怎麽會到了西周還有人用?”


    我們又潑水。


    隨後我們就發現,整堵石牆,錯落有致,竟然全都刻滿了古金九疊篆!


    眾人都嚇了一跳,孫老大當即就提出來一個猜想,他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墓主人的墓誌銘?


    “沒錯,有沒有可能是墓誌銘?”老三也附和道。


    玉姐震驚過後搖頭道:“不太可能,西周還沒開始流行墓誌銘,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堵牆.....有可能是一道門?”


    “門?啥意思?”我聽不懂了。


    玉姐從包裏掏出來強光手電,她摸著石頭牆,一寸一寸的往過摸。


    我們其他幾人見狀也幫忙摸。


    找了好久,這堵石牆上下左右,來來回回的摸了好幾遍,除了那些看不懂的九疊篆,什麽都沒有發現....


    孫老大冷聲說:“老三,包裏有雷管嗎?”


    “大哥,帶了四根。”


    “打眼安上,給我炸開。”孫老大眼閃過一絲寒光。


    “你們瘋了!”玉姐起身製止道:“開灌頂用炸藥也就算了,這可是在墓道裏!你想把我們全都活埋了嗎!”


    “那你說怎麽辦?”孫老三還算冷靜。


    “在去附近找找看,要真是一堵石門,西周工匠們封門的時候應該有放自來石,這周圍肯定有工匠們留的暗格,要不然,他們自己得把自己關在裏麵。”


    “玉.....玉姐。”我舉起手想要說話。


    幾人都扭頭過來看我。


    深吸一口氣,我指著西邊說:“玉姐,西耳室牆角有個大陶缸,大缸底下有個黑窟窿,好像還很深。”


    “走,過去看看,”她點點頭直接往西耳室那邊走。


    到了西耳室看到大缸,孫老大走過去推開了缸上蓋著的青石板。


    見到缸底的黑窟窿,他回頭問我:“雲峰,你怎麽知道的?”


    看著黑窟窿,我心有餘悸的說:“大哥你不知道,我從下麵掏出來一根死人骨頭,那天還有臭味,今天不知道咋回事,沒有了。”


    “還有啊大哥,這下麵有咬人的屍角仙,可千萬不能伸手進去摸啊!”


    孫老三疑惑道:“啥玩意?屍角仙?那啥東西,咬你手的不是蛇嗎?”


    “不不,不是,”我頭搖的像撥浪鼓。


    “反正肯定不是蛇,我能感覺到。”


    “小雲峰,你說的.....是不是頭上長著一根白觸角的甲蟲?有點類似大號的獨角仙?”玉姐冷著臉我。


    我那晚就沒見到這東西,不過劉婆跟我說過,她說屍角仙長著白觸角,這不是和她說的對上了嗎。


    我想了想說,可能是吧。


    見我點頭,玉姐和姚策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變的很明顯。


    “怎麽了姚姑娘?”孫老三問她。


    深吸一口氣,她看著我道:“你說那東西叫屍角仙也行,我聽我叔叔說過,那東西壽命隻有兩三個月,而且隻能靠吃腐肉存活,是一種很罕見的穴居性毒蟲。”


    “這隻能說明一點,”她一臉寒霜的指著陶缸道:“這下麵,百分之九十,有死人,而且死亡時間絕對不超過三個月。”


    “讓開,”姚策從包裏掏出來一根套管鐵棍,這棍子不長上麵有眼,我也不知道是幹啥用的。


    隻見他拿著棍子末端,朝著缸底下就捅。


    隔了三分多鍾,就跟釣魚一樣,他小心的往回收棍子。


    棍子頭,竟然帶上來兩隻扁平的大甲蟲!


    幾人都嚇了一跳,因為這甲蟲樣子長的怪,誰都沒見過,不知道這是個啥玩意。


    這兩隻扁平甲蟲腿很多,跟蜈蚣有的一拚,除了口器外,甲蟲頭上還有一根一公分左右長的白色觸角,和老人的白胡子差不多,整個樣子看的就是又醜又怪。


    “注意安全,別被咬了,這東西有毒,”玉姐提醒道。


    平頭男姚材一甩棍子,抬腳就踩了上去。


    這兩隻甲蟲一下被踩爆了,還爆漿出來一些黃綠色的汁水,腥臭難聞。


    孫老三咽了口唾沫說:“接下來呢,我們是不是要從這鑽下去?”


    缸的直徑很大,我目測了一下,隻要不是那種大胖子,正常體型的男人女人應該都能鑽下去,我還心想著是不是二哥他自己鑽下去了?


    “鑽?你們不要命了?這種甲蟲有毒,而且下麵不知道還有多少,下去找死?”玉姐搖頭諷刺了孫老三。


    孫老三可能有點生氣,他眯著眼問:“哦,姚姑娘,不知你有什麽高見?”


    玉姐冷哼一聲道:“沒錯,我是收了王把頭的錢,不過我和我哥能來,全是看在我叔叔的麵子上,我是來幫忙找人的,不是來這跟著你們一塊冒險送死的。”


    “這個洞,要下你們下,我們兄妹是肯定不會下的。”


    “別介啊,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吵起來了?”見兩人間的氣氛有些不太對,我忙出來勸阻。


    “要不.....要不我們點把火?試試看能不能把這些醜蟲子全部燒死?”我提了個建議。


    那天晚上。


    飛蛾山的半山腰上出現了一副奇景。


    不知道是誰家祖墳冒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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